回到盛景閣,璃兒早已在院子里等候,見蘇景檸眉宇間的疲憊之色,心疼道:“小姐,真是苦了你了。”
蘇景檸搖了搖頭:“這本就是我的事情,何來苦一說,身在深宮后院,外人眼里尊貴無比,實則有多身不由己只有自己明白?!?p> 璃兒了然的“嗯”了一聲,無奈嘴笨,只道:“小姐不是心浮氣躁之人,原也不必將此事鬧這般大的?!?p> “你不明白,若我不如此行事,他們又怎知我不好惹,且如此一來必然心生疑慮,不知我是否在強撐這公主的氣勢,有時候……莽撞的人更能讓人覺得好對付。”
嘆了口氣,蘇景檸又道:“再者,這也是我心中一直的怨氣,無妨?!?p> 璃兒眼底逐漸有了淚意:“小姐……”她不善說話,不知要如何表達對蘇景檸的心疼,若是夫人在世,哪里還有這林染月他們母子的事,以老爺對夫人的喜愛,必然對小姐也是愛屋及烏。小姐又怎會淪落到殫精竭慮為自己謀劃的地步。
蘇景檸明白璃兒的心思,嫣然一笑道:“日子過的太安逸反而忘了要如何面對困難,如今我有能力過的好,并不完全受他們壓迫,這不挺好的嗎?”
“憑什么?!憑什么?!”
林染月發(fā)髻散亂,面目猙獰,一揮手便掃落了一旁的茶盞。這般還未消氣,她拿起一邊的琺瑯彩嬰戲雙連瓶毫不憐惜便丟了出去。
“啪哧?!?p> 上好的瓷器瞬間四分五裂,成了碎片。
彩兒雖然是林染月的貼身丫鬟,也清楚她的性格,奈何此時也被嚇的在一旁瑟瑟發(fā)抖。
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林染月終于坐了下來,面色陰沉道:“都是些不長眼的東西嗎?還不快奉盞茶上來!”
守在外邊的丫鬟婆子們大氣都不敢出,聞言趕緊去沏了茶。
彩兒接過滾燙的茶水,深吸了一口氣,遞到林染月手邊安撫道:“夫人莫氣,若是氣壞了身子可就讓那盛景閣的稱心如意了不是?”
“哼,笑話,我是這府中的女主人,當家主母,府中的管家之權尚在我手中,她蘇景檸即便貴為公主又如何?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難道還想回娘家指手畫腳不成?”林染月冷笑,臉上的不屑之意像極了在說一個跳梁小丑。
“夫人明白此理便好,且眾人心知肚明,她是要去和親的人,屆時離咱們十萬八千里,您又有大公子這位嫡子,何愁對付不了她?”彩兒適時道。
聽彩兒提起蘇景昊,林染月的眉眼溫柔了些,問道:“今日昊兒不在府里?”
“夫人您忘了,大公子今日一早來請安,說是要去練武場操練,要晚些時候才回來呢?!辈蕛盒Φ馈?p> 林染月欣慰的點了點頭,還好,她的一雙兒女都頗為爭氣。想當年,她生下龍鳳胎時京中多少人羨慕不已,她的昊兒和萱兒更是象征了東燕的繁榮昌盛。陛下稱贊蘇府是出吉祥的人家,蘇瑜辦事得力,她治家有方,為此特封了三品告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