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十五)
重新回到了宿舍樓內(nèi),北川行越過了梅本早貴的陳尸處,來到了位屬于后面的一間陰暗的房間。
那一團黑霧依舊站在窗前直直的望著外面。
惡靈是沒有理智可言的,惡靈全部都憑著那一腔仇恨變得瘋狂。
但畑由子不同,她就只是那樣靜靜的站著。
可北川行還是知道,畑由子也早就不是畑由子了。
來到了畑由子的身邊,無視了那過分陰冷的溫度,北川行順著她的視線,望向了那片空曠的土地。
甚至在這個時候,北川行還有心思去猜畑由子她到底在看些什么。
“由子,我猜是你媽媽親自動手殺了你?!?p> 北川行的話音落下,手機的鈴聲也響了起來。
黑霧中那一雙猩紅的眼睛轉(zhuǎn)向了北川行,但他卻像是沒事人一樣的按下了接聽鍵。
不過惡靈的存在到底還是有一些影響,電話那邊屬于柯南的聲音有些斷斷續(xù)續(xù)。
“北川……殺……兇手……春日……美……合謀……丈……”
到了最后,已經(jīng)徹底的變成了刺耳的電流聲。
合上手機,北川行笑笑,“看來不用你回答了,我猜對了?!?p> “畢竟是‘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推理出的結(jié)果,肯定不會有錯就是了?!?p> “我倒是有點好奇,死得那樣痛苦,由子又怎么會變成靈呢?”
只不過這一次,北川行這話問的對象卻是筱原冴。
“當然是她擁有最純摯的心靈了?!?p> 筱原冴從暗處走出來,語氣輕快的不成樣子,“要是再往前推幾百年,像是由子這樣的小可愛,是可以擔任神社的巫女的。”
“能和神明溝通的,只有這種白紙一般干凈的少女?!?p> “我本來以為這場游戲能繼續(xù)玩下去呢,可誰知道北川君你竟然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
說到這兒,筱原冴嘆了口氣,卻也有些好奇,“北川君為什么就不相信人是可愛的小由子殺的呢?”
“那你為什么現(xiàn)在還能好好的活著呢?”
北川行淡淡的開口,“你知道什么叫做因果律嗎?”
“雖然由子的死并不是由你造成的,但她的復(fù)仇名單里,一定有你的名字。”
“因果律啊,佛家的說法?!?p> 筱原冴的表情有些若有所思,“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北川君手里就有那種可愛的小符咒?!?p> “真的是有些好奇啊,北川君到底接受的是什么樣的傳承。”
“不管是北川君的人偶,還是北川君手中那獨一份兒的稀奇古怪的小道具,總覺得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傳承呢!”
“你要是真想要知道,我不介意讓你親自試試。”
聞言,筱原冴趕緊舉手作無辜狀,“北川君這就有點過分了,我就是開個玩笑嘛!”
說著,筱原冴的面上隱隱有些興奮,“那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北川君打算怎么對待我們可愛的小由子?”
“像是她這樣厲害的‘神靈’,一個弄不好可就會生靈涂炭哦?!?p> “雖然不知道有什么束縛著北川君,但束縛著你的這條鎖鏈,一定不會讓你冷眼旁觀這樣的場景吧?!?p> 嗤笑一聲,北川行不屑,“難道我冷眼旁觀的事情還少了嗎?”
“那北川君要為何要救下那三個誤闖的笨蛋呢?”筱原冴好奇的眨了眨眼睛,“要不是北川君給他們打上了印記,我早就下手了。”
“只是一個人的話,北川君不相信是我們可愛的小由子下手,那5個人全部都死掉呢?到時候北川君還會那么堅信自己的想法嗎?”
“為什么不?”
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筱原冴的聲音有些尖,“原來北川君更相信自己?。 ?p> “好像知道北川君的一個弱點了呢,下一次的游戲,絕對不會這樣簡單了?!?p> 一聽筱原冴的這話,北川行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他目光銳利的像是要下刀子雨,但被這樣針對的筱原冴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依舊笑嘻嘻的。
“不要這樣看我嗎?玩游戲又怎么能只玩一場?”
他笑的漏出了自己可愛的小虎牙,“畢竟就算是游戲也總是要更新迭代的呀!”
“這多正常!”
如果不是北川行沒有把握能徹底的殺死筱原冴,他絕對不會就這樣放任筱原冴在自己的眼前光明正大的離開。
筱原冴就仿佛是一條隱藏在陰暗處窺視著他的毒舌,讓北川行如鯁在喉。
一直等到北川行確定這里只剩下了他和畑由子后,這才苦笑出聲,“超度啊,這可真難……”
畑由子還是用那雙猩紅的眼睛看著北川行,仿佛窗外吸引她的地方轉(zhuǎn)移到了北川行的身上。
這一次,換成北川行往窗外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北川行一直等待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
熟悉的香味兒由遠及近,越來越濃,也讓美妙的香氣變得惡臭腐爛,令人作嘔。
“真是難聞?!北贝ㄐ邪櫭?,回頭看向了春日里美,“你真的不打算掩蓋一下身上的味道嗎?”
“我還是更喜歡在你家里的時候聞到的那種淡雅的味道?!?p> “安室先生,不,應(yīng)該稱呼你為北川先生才對。”春日里美溫柔的笑著,宛如大和撫子般的美麗。
“其實像你一樣調(diào)查到這一步的人還是有幾個的,尤其是那些年輕氣盛,心高氣傲的小偵探們?!?p> “在我用過這么多的保養(yǎng)品中,也屬他們的效果最棒了?!?p> 幽幽的嘆息一聲,春日里美的面上帶上幾許哀愁,“只可惜除了由子,我再也沒生下第2個孩子?!?p> 摸了摸自己白皙光滑的面龐,春日里美到底還是不滿足,“雖然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也很美,但我最漂亮的時候,還是二十歲那一年?。 ?p> 抿了下唇,北川行面無表情,“能告訴我是誰教你的這法子嗎?”
“是由子的爸爸,也就是周二?!贝喝绽锩啦]有在這個時候選擇欺瞞,反倒是坦誠的要命,“只可惜他離開的太早了,教我的也太少了?!?p> “那能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你真的是春日里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