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海東市,天邊早早的蒙上了一層魚白。
經(jīng)過一夜的休整,劉潤新覺得身體恢復的很好,他起身拉開窗簾,遠遠地眺向太陽升起的方向。
那里有一望無際的海東平原,也有數(shù)不清的鋼鐵叢林,還有他這四年將要生活的東海大學,或許還有那個在夢中出現(xiàn)的女孩……
不到八點,同宿舍的兄弟結(jié)伴來到了病房,宿舍排行第二的白向東和張建中去幫他辦出院手續(xù)。
劉潤新得知,明天新生便要開始軍訓了,不過宿舍的兄弟幫他請假時,學院很順利地批準了。他可以休息幾天,直到傷勢痊愈。
一想起當他們在操場上汗流浹背地踢正步、臥姿前進時,他們的老大在宿舍里喝著小水,哼著小曲,李星就不禁發(fā)出一陣哀嚎。
“哎,我怎么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不但可以得到美人的垂青,還能夠躲過軍訓的催殘。”
“滾犢子吧,要是你去英雄救美,估計就不是躺兩天了,以你的小身板,十幾天都爬不起來?!狈秱ソz毫不留情,“不過要是我的話……”
張一平在李星的眼色下,沒等范偉說完,便把他按倒在床上,邊笑罵,邊打鬧在一起。
這時,一聲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劉潤新!”
“高菲菲!”劉潤新有些驚喜,“你怎么來了?!?p> 范偉等人趕緊起身,整整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和劉潤新迎面而站的高挑美女。
“昨天晚上聽宿舍的人說起經(jīng)濟學院有一個新生在校外打架,被送到了醫(yī)院,說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就是你!”高菲菲有些興致盎然的意思。
“???我住院,你還高興???”劉潤新哭笑不得。
“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聽說你這次是為那個叫徐婉兒的大美女出手的,那個大美女呢,怎么沒有見到她呢?”
“徐姐昨天來了一天呢?!睆堃黄接行┐虮Р黄健?p> “哦,你現(xiàn)在好點了嗎?”
“醫(yī)生說我恢復的很好,今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到宿舍,休息幾天就行。”
“還好來的及時,”高菲菲松了一口氣,“要是晚來一會兒,你們一出院,我可就白來了。”
白向東開車把劉潤新、高菲菲等人送回宿舍,張建中和張一平打車回來后,將花剩下的4200元給了劉潤新。
大家開玩笑讓劉潤新請客,劉潤新當然不會答應,等徐婉兒從北寧回來后,如果忘了約自己吃飯,就主動聯(lián)系徐婉兒把錢還了。
……
東海大學的三個大操場上,分布著一個個整齊的綠色方陣。劉潤新所在的經(jīng)濟學院方陣位于東海大學北院的大操場。
劉潤新堅持要和同學們一起參加軍訓,忍著漲痛帶上了軍帽,按時出現(xiàn)在操場上。
負責經(jīng)濟學院方陣的排長姓李,四川人,個人不高,但是嗓門很大。
剛開始訓練不久,就有些同學打退堂鼓,李排長將這幾個嬌生慣養(yǎng)的同學叫到前排,命令他們做正步分解動作,一做就是15分鐘,有個女生哇哇地哭了起來。
“不許哭!”排長吼道,“除非你們暈倒,不然必須跟上訓練?!?p> 同學們都愛面子,剛到大學,誰也不愿意落在人后,只好老老實實地聽從排長的命令。
僅僅過了半天,方陣里的同學們個個灰頭土臉,無論多漂亮的姑娘,多英俊的小伙,臉都是一個顏色。
劉潤新原本就長得普通,半天下來,結(jié)合他頭上的繃帶,活脫脫象個剛從戰(zhàn)場下來的戰(zhàn)士。
上午訓練完成后,李排長詢問劉潤新受傷的原因。當聽說是被小混混打傷的,自信地說,等你們軍訓期滿后,再遇到這種情況受傷的就是那些小混混。
果然,一個星期下來,雖然很堅苦,但是劉潤新感覺自己的反應和力量都有所增強。排長還是一如既往地嚴厲、一絲不茍。不過對女生明顯比較“溫柔”,吼起來也不是很兇,有點雷聲大,雨點小的樣子。有些腦袋靈活的女生,開始做小女兒狀,以撒嬌為手段,換取訓練時的偷工揀料。
這個星期,劉潤新在期盼中渡過。雖然有徐婉兒的電話,可是他一直沒準備主動打,張少華還是隔三岔五地和他打電話聊天,不過聊的范圍也越來越廣,有幾次,劉潤新想開口問徐婉兒的情況,可話到嘴邊,說不出來。眼看著一個星期過去了,徐婉兒也沒有動靜兒。這個周末,軍訓結(jié)束的比較早,同宿舍的其它兄弟都有約會,不到七點就全出去鬼混了。他給高菲菲打了一個電話,高菲菲的媽媽專程來看她,劉潤新一聽高菲菲的媽媽在她旁邊,剛鼓起的勇氣一下子消失地無影無蹤。眼看清冷的宿舍里,只剩下孤家寡人一個。
正胡思亂想間,諾基亞5300的和弦鈴音響了。
“忙什么呢?”張少華熟悉的聲音。
“不忙什么,閑坐著。你呢?”
“恩,那你來北校門口吧,我和婉兒一會就到?!?p> 劉潤新心中滿不是滋味的,象宿舍的其它兄弟一樣,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穿著自以為得體的衣服,將4200元仔細地收好,不一會兒來到了學校門口。
天還沒有全部黑透,一輛銀灰色的寶馬車緩緩地停在劉潤新旁邊。車窗玻璃滑下,張少華戴著墨鏡沖著劉潤新示意上車。
徐婉兒在副駕駛位,扭頭和他打招呼。
“潤新,你怎么黑成這個樣子了?!睆埳偃A邊開車,邊從后視鏡掃了劉潤新一眼。
“沒辦法啊。連續(xù)一個星期風吹日曬的,想不黑都難?!?p> “劉同學,怎么沒有給我打電話啊?”徐婉兒好奇的問道。
“徐姐,你不是去BJ談生意嗎?怕影響了你的工作,就沒敢打?!?p> “白天有事,晚上也不工作啊。我也沒你的電話,要不早給你打了,也不知道你的傷恢復的怎么樣?”
“早好了!”劉潤新心里一陣甜蜜,“這是剩下的錢,給你!”
劉潤新把包好的4200元錢給徐婉兒遞了過去。
徐婉兒略有些生氣的樣子,瞪了劉潤新一眼,然后把目光掃向張少華。
張少華饒有興趣地掃了一眼劉潤新的舉動,看到徐婉兒看自己,不由失笑:“看我作什么?哎,潤新,你就收下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徐董哪在乎這點錢啊?!?p> “恩,那我就收下了。”劉潤新臉微微一紅。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出于禮貌,他也應該表示一下,但是他的表示反而讓徐婉兒覺得很虛偽。
一路上,徐婉兒不再和他說話,只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張少華聊起北寧的一些生意上的事兒。
有些后悔,有些不滿,還有些糾結(jié),復雜心情驅(qū)使之下,劉潤新想起了高菲菲。他覺得原來高不可攀的高菲菲,經(jīng)過上次的風波后,好象變得可以親近的樣子。而徐婉兒的高姿態(tài),讓自己很傷自尊。
吃飯的地方,是東海省最好的五星級酒店。雖然張少華和徐婉兒穿著也很隨意普通,看上去很自然、得體,而劉潤新精心挑選的衣服,在金碧輝煌的豪華包間里,顯得格格不入,劉潤新如坐針氈地陪著兩個大富大貴的年輕人,談論著他插不上嘴的話題,漸漸有些后悔來這頓食之無味的飯局。
雖然表面上,劉潤新還在維持著場面上的微笑,但是他的心里很冷,他很想早點結(jié)束這個不屬于他的時間,張少華和徐婉兒微笑的敬酒,在他眼里成了一種上位者的憐憫,他漸漸地放開了,一杯杯的法國25年的波爾多干紅,象倒白開水一樣倒進了肚子。沒一會兒,他醉醺醺不省人事,在醉倒之前,他模糊地看到徐婉兒一臉驚訝的看著他。他心里忽然有些痛?;蛘?,徐婉兒并不是有意地傷害自己,或者,自己過于敏感,但是無論如何,和徐婉兒在一起,他沒有自信,雖然自己只是草根一枚,但這種感覺并不好。說起來,他不喜歡強勢、事業(yè)心強的女人,哪怕這個女人如此美麗。
半夜,劉潤新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下鋪范偉的床上,而范偉在自己床鋪上打著呼嚕。
他從暖壺里倒了一杯不知道什么時候打的溫開水,摸著有些隱痛的傷口,一點點地進行回想。
恍忽間,他記得好象在豪華包間、在酒店大廳、在張少華的寶馬香車上都忍不住吐的稀里嘩啦。
哎,可真會挑時間、挑地方,他的臉有些發(fā)燙。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很清醒,腦袋比什么時候都轉(zhuǎn)的快。
他拿出手機,在黑暗中撥出一個電話。
過了好久,一個慵懶的聲音。
“喂,誰?。?!”
“我,劉潤新?!?p> “哦,你有事嗎?”
“沒有,只是,晚上對不起了?!?p> “哦……”電話里的徐婉兒不知道什么表情,“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眲櫺聴l件反射似地說。
“那你早點睡吧?!毙焱駜捍蛄艘粋€哈欠,扣了電話。
“其實,我想說我愛你?!甭犞娫捓锏泥洁铰?,劉潤新喃喃道,借著酒意他似乎忘記了階層差距,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一會兒想著徐婉兒,一會兒想著高菲菲,劉潤新心情忽陰忽晴,折騰到五點多,終于睡著了,感覺只睡了幾秒鐘,就被起床的鬧鈴吵醒。
一天的軍訓又開始了。
照見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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