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正是因為詩詞一次,特向父親告罪,兒子現(xiàn)在要去一趟竹籬館,晚膳怕是回不來了?!?p> “學(xué)業(yè)重要,身體也重要,都這時候了,還去什么詩社,明日一早不行嗎?”
“父親有所不知,剛才兒子一詩友著書童來告知,近日那竹籬館的先生到攝政王管轄的文苑弘文館中進修,有幸?guī)Щ睾胛酿^中三首詩詞,據(jù)說是攝政王府流出的,每一首都堪稱傳世經(jīng)典,現(xiàn)在正在竹籬館品鑒,此等事情,兒子怎么等的了!”說到這里,語氣更加急切了。
“即使如此,那耽誤不得,去賬房多支些銀子,說得的晚上要去哪里邊吃邊學(xué)習(xí)!”
“多謝父親,那父親,江伯父,澤川就先過去了!”說完,快步出了府門。
“唉?”江父那個郁悶,自己還跟他一句話沒說上呢。
“看見沒,就是這么好學(xué),你說我這個做父親的怎么好意思耽誤他!”
“是是是,令郎有出息!”
話都說到這份上,江父還有什么聽不明白的,就是現(xiàn)在不結(jié)親,置于等到什么時候,怕是得看江家以后仕途順不順暢了!
回到家中,見女兒還沒回來,想必是和云涵許久未見,相談甚歡,江父便讓廚房不必準(zhǔn)備江逸云的晚膳,心里得意的很,能搭上攝政王,還有哪個是擺不平的,又想到楊父今日的嘴臉,哼!你等著,你兒子想娶,我還不嫁閨女了呢!嘴里倒是責(zé)怪著:云兒真是沒規(guī)律,王妃留她晚膳,也不知道著人來告訴一聲!
可憐的江逸云還在王府門口,不,確切的說,是王府大門臺階下的墻根,腿也麻了,腳也酸了,這會兒倒是不希望出來人讓自己進去,根本不能走路了,丟不起這人!
“小姐,咱們走吧!奴婢見那傳話的人都出來了,也沒人讓咱們進去?!?p> “怎么走?既然傳了話,那就得等著,不然一會兒來叫,咱們不在了,還不得治一個不敬的罪名?你以為她還只是管家小姐的時候,如今可是皇親國戚!王的女人!”
心里暗恨,怎么沒早整死她!
“那咱們再去問問,也不知里面怎么說?!?p> “嗯,你先扶我活動活動腿腳,真是的,光禿禿的,連個石板都沒有,坐都不能坐!”
一盞茶的功夫,江逸云覺得自己緩過來了,整理了一下裙擺,蓮步輕移。
門口的侍衛(wèi)還很奇怪,一過來就看見這倆貨在墻角站著,前面那一撥人也不管,應(yīng)該是沒什么威脅性的,剛才又見她們又蹦又跳又拖鞋又揉腳,早把他們煩壞了,這是把王府當(dāng)什么地兒了?現(xiàn)在又見其中一個神經(jīng)兮兮的走過來,不會是有病吧?
“干什么的?”
唉?怎么還問一遍?江逸云傻住了!
“我是來求見王妃的,有位侍衛(wèi)大哥去通報了,都等了好一會兒了,我想問問,里面怎么說的?”江逸云說著眼睛去尋傳話的侍衛(wèi)。
“唉?剛才站這里的人呢?”再一看,怎么都換了人了?
“已經(jīng)換班了!”侍衛(wèi)不再想搭理她,果然是個神經(jīng)??!
“那,這位大哥,他們一會兒還出來嗎?不知道王妃那里怎么說?”
“再換班就不在這個門了,既然已經(jīng)通報了就等著!別擋門口,一邊站著去!”說著,那佩刀把她往一邊扒拉扒拉。
江逸云哪里受過這種屈辱,這些年仗著自己小有才學(xué),也是在貴族圈混的風(fēng)生水起,就說自己父親官職不高,那也是因為云涵的原因,也沒人怠慢了她!此時竟是羞憤的流了一臉淚水!
流淚歸流淚,哪里還敢在王府臺階上哭,主仆二人又回到了臺階下的墻角待著!
楊澤川趕到竹籬館時,里面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站滿了人,都是才得到信兒趕來的!
“澤川兄怎么才來!”一個頭綁銀絲帶的男子贏了過來,拉著他的胳膊就往里帶。
“還要多謝不凡去遞信兒,不然,澤川就錯過了!”
“不說這個,今天我也算是開了眼界了!今天這三首詩,雖說并沒有說是何人所做,不過我等猜測定是攝政王本人!王爺?shù)驼{(diào),都知他御敵有方,這文才上,今日一見,那也是不可小覷,那才華,莫說在咱們騰云,怕是周邊六國都難逢敵手!”
“不凡是如何斷定是王爺所做?”
“你來看這首!”說著,卓不凡指著懸掛在中間的一首詩: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澤川兄,你說說,這可不就是王爺當(dāng)年征戰(zhàn)沙場的真實寫照嗎?”
卓不凡見楊澤川認同的點頭,又指著另一首詩:
花間一壺酒,
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
對影成三人。
“這首詩,寫出了王爺獨孤求敗的心境,和高手的孤獨寂寞!”
楊澤川嘴角一抽,這家伙真會給拍馬屁!比他爹強多了!
沒錯,這就是禮部侍郎卓平之子,卓不凡,那卓平真是應(yīng)了自己的名字,木納的很!
卓不凡就不同了,雖說是姨娘所生,因著是家中獨子,從小養(yǎng)在主母院子里,見識定是差不了,又是唯一的繼承人,為人機警懂禮,倒是在京城混的如魚得水!
“澤川兄,你看,還有這首,據(jù)說是寫于王府后院蓮花池。”
明月別枝驚鵲,
清風(fēng)半夜鳴蟬。
藕花香里說豐年,
聽取蛙聲一片!
“聽王府下人說,這可不是一首詩真的簡單,那王妃還特意做了蓮藕的各種美食!這是什么你知道嗎?這是王爺寫詩暗示藕是一種美食!你看現(xiàn)在,莫說是鄉(xiāng)村,那各個餐館,沒有個藕片都不好意思開店,王爺這是寫詩嗎?你品,你細品!王爺寫的是民生!王爺愛民如子,細心的點播子民溫飽!”
卓不凡說的慷慨激昂,身邊不斷有人附和著。
楊澤川仿佛沒聽到他說的,整個人置于詩中:明月、驚鵲、清風(fēng)、鳴蟬!好一幅夏夜的景色,比起王爺?shù)牟湃A,我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