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城,位于神州大地的核心地帶,由于其天然的地理優(yōu)勢,自古成為了中原最繁榮的城鎮(zhèn)。
但凡中原人,沒有誰不知道重陽城的大名,也沒有誰不想來重陽城走一遭,正因如此,重陽城的管控非常嚴格。
整座城的四周筑起了高高的城墻,只有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城門與外面相通,如此便能有效控制進入城內(nèi)的人口。
由于城里的人口處于極度飽和的狀態(tài),所以一向都是出去容易進來難,當然進來之后,想要在此安身立命,更是難上加難。
可以說,這里是富人和權(quán)貴的天堂,亦是窮人和賤民的地獄。因為這里的衣食住行,吃喝玩樂,放在整個中原都是頂配,富人和權(quán)貴可以盡情地在這里享受生活,而窮人和賤民只得為每天的生計奔波勞碌,甚至當牛做馬。
即便如此,仍有不少窮人和賤民擠破頭皮也要擠進來,因為從這里出去的人,無論身份高低貴賤,總覺得比外面高人一等,這便是人的虛榮之心。
要說重陽城最有權(quán)勢的人當屬城主封萬山,其權(quán)力堪比王公貴族,幾乎沒有人不給他面子,然而他并不是重陽城最富有的人。
要說重陽城最富有的,那非四大家族莫屬,即城東柴家,城西米家,城南尤家,城北嚴家,四家合起來,幾乎包了重陽城所有的生意。
然而,四大家族的野心并不止于此,但凡生意人,都懷有一顆貪婪的心,正因如此,他們就會在重陽城這個舞臺上免不了一些摩擦。
如此,四大家族都是面和心不和,分別形成了各自的勢力,想盡一切辦法打壓其他家族。
作為重陽城最有權(quán)勢的封萬山,自然成為四大家族爭先恐后想要拉攏的對象,然封萬山一直都是左右逢源,以從中撈取最大的利益。
直到某件驚動整個重陽城的事情發(fā)生之后,城北嚴家在拉攏城主這件事情上逐漸占據(jù)了上風。
這件事情要從五個月前說起。
話說嚴家家主的夫人謝氏和城主夫人潘氏不約而同地來到全城最大的王母廟,由于是同時到達,故而碰了個正著。
更巧的是,她們都懷有五個月大的身孕,此次來王母廟都是為了上香還愿,祈求神明保佑母子平安。
豈料,她們剛踏入王母廟,王母廟就出現(xiàn)了異樣,只見數(shù)萬道金光從王母廟的上空發(fā)出,緊接著一龍一鳳從寺廟里飛了出來,上演了一場龍飛鳳舞的好戲。
此事發(fā)生后,王母廟里的和尚就此斷言,說她們肚子里的孩子是一龍一鳳,乃天定姻緣,將來非富即貴。
謝氏和潘氏聽聞,高興得不得了,當即一拍即合,定下了娃娃親。
當然,這只是兩個女人的約定,此事要成,還得兩家的家主議定。
對于此事,嚴家當然沒有任何異議,可城主封萬山就不一樣了,他一心只想在四大家族間搞平衡,可是若與其中一家結(jié)成姻緣,那這平衡就打破了。
于是乎,封萬山一拖再拖,始終沒有給嚴家一個明確的答復(fù)。
然而,他低估了天定姻緣的影響力,自那日之后,龍飛鳳舞的事一傳十,十傳百,不到十日的功夫,已經(jīng)弄得整個重陽城,從大街到小巷,幾乎人盡皆知。
封萬山見此事托不下去,畢竟再大的事兒也大不過天,況且成就一段天定姻緣,必定會在重陽城落得一個好名聲。
因此,他親自攜妻帶子,拿著訂親書就去嚴家登門拜訪,嚴家可謂夾道歡迎,大擺筵席。
在宴席上,兩家當著眾人的面交換了訂親書,也就預(yù)示著這段姻緣一錘定音。
雖然至今已過去五個月,此事仍然成為重陽城熱度不減的話題,畢竟龍飛鳳舞這種天地異象可是在重陽城從未出現(xiàn)過。
因為此事,巴結(jié)嚴家的人越來越多,使得嚴家的風頭已經(jīng)蓋過了其他三家,這自然引起了其他三家的強烈不滿。
然而他們也只能將這種不滿暫時埋藏在心底,畢竟現(xiàn)在的嚴家有城主撐腰,算得上有錢有勢,他們可招惹不起。
這一天,是嚴家謝氏懷胎整整十月的日子,為了慶賀這個小生命即將到來,嚴家在此宴請全城。
幾乎全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前來道賀,就連一向不和的其他三家,表面上也要來走一遭。
由此可見,雖然小孩還在謝氏的肚子里,可嚴家家主早已經(jīng)把他當做了福星,把萬千寵愛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當然,他寵溺這個孩子,不僅因為他給家族帶來了榮光,還因為愛屋及烏之故。
要知道,像嚴家家主這號人物,有個三妻四妾十分正常,然嚴家家主自始自終都只有一個正妻,那就謝氏。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嚴家家主眼高于頂,看不起其他的姑娘,實則不然,他不娶其他女子的真正原因是他對謝氏用情至深,把她當做自己的命一般看待。
所以,謝氏是幸福的,丈夫愛她如她愛丈夫一般,這便是一世一雙人。
此時,嚴家的大堂,已經(jīng)擺好上好的酒宴。
家主嚴正厄居于上座,與其平起平坐的乃城主封萬山,兩人的臉上都堆滿了笑容。
下面坐著的是嚴家排得上號的人物,還有三大家族以及其他有頭有臉的家族。
可以說,有資格聚集在這大堂之內(nèi)的,非富即貴,要么有錢要么有權(quán),幾乎囊括了整個重陽城的大人物。
嚴正厄見大家已經(jīng)到齊,玩味的目光在三大家族的身上一掃而過,旋即緩緩站起身,正聲道:“我很感謝各位能夠賞臉,參加內(nèi)子懷胎十月的盛宴,為了感謝大家,我宣布一件喜訊,那就是嚴家不日將正式入主軍兵器生意。由于嚴家是第一次接觸這種生意,必定經(jīng)驗不足,到時候肯定會找不少的合作伙伴,這樣的話,在座的機會就來了?!?p> 此話一出,不少人都開始拍馬迎合,紛紛表示有意向加入,除了三大家族。
尤其是城東柴家,作為家主的柴榮,臉色當即沉了下來,起身道:“嚴正厄,你這是什么意思,軍兵器一向由我柴家負責,難道你也想來分一杯羹不成?”
看到柴榮一臉陰沉,嚴正厄的心里有說不出的痛快,他笑了笑,回道:“柴兄,你別急呀,軍兵器這塊蛋糕太大了,柴家一家也啃不完啊,倒不如與我嚴家合作,必能將這軍兵器生意做得更好。”
對此,柴榮立即反駁道:“笑話,按你的邏輯,你們嚴家為什么不將自己的布料生意貢獻出來,讓我柴家也參與其中,如此的話,布料生意也一定做得風生水起了。”
嚴正厄就知道對方不會同意,他只好搬出城主這座靠山,“柴兄,此事是我跟城主一起議定的,你不同意我,就是不同意城主了?”
提及城主,柴榮的臉色突變,他早該想到,沒有城主的首肯,這嚴家怎么也不可能把主意打到這個上面。
為了弄個明白,柴榮拱起雙手,向封萬山微微躬身行禮后,才一臉恭敬地說道:“城主,自從柴家接管這軍兵器生意以來,一向兢兢業(yè)業(yè),未曾犯過任何過錯,您現(xiàn)在讓嚴家參與進來,不知所為何故?”
封萬山早就準備好了一套說辭,他先是不慌不忙地喝了一杯茶,然后才慢慢說道:“柴家主,我知道你們柴家任勞任怨,將軍兵器的生意做得很好??墒悄阋溃姳鳡可嬉怀侵参?,又是國之重器,我怎能將這么重要的東西放心地交于一家之手。所以我才同意嚴家,讓他召集更多的合作伙伴參與進來,我如此我也是為家國著想,望你們柴家能夠體諒一二?!?p> 封萬山說得冠冕堂皇,誰不知道這是他找的借口而已,他之所以這么做,還不是因為他與嚴家的關(guān)系,有意相助嚴家而已。
雖然大家心如明鏡,但是不能點破,否則的話,必然會得罪這個重陽城最有權(quán)勢的人。
就連身為受害者的柴家也不例外,家主柴榮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畢竟對方找的借口實在是無懈可擊,又上升到了保家衛(wèi)國的高度,他若不同意,便有著圖謀不軌的嫌疑。
按目前的情形,柴榮只能無奈地接受,但是他受不了這股子氣,袖袍一揮,冷冷地說了一聲“告辭”,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大堂,身后的幾名家丁緊隨其后。
見到柴榮氣急敗壞的樣子,嚴正厄總算出了一口惡氣,想當初,嚴家沒少受柴家的欺凌,如今都一并討回來了,甚至還得到了更多。
城西米家和城南尤家見柴家大勢已去,作為生意人的他們自然以利益為重,剛才還和柴家打成一片,轉(zhuǎn)眼間就投向了嚴家。
“城主說得對,軍兵器不能被柴家壟斷,我米家愿協(xié)助嚴家,一起打理這門子生意?!?p> “對對對,此等大事自然也少不了我尤家,我尤家愿意為這家國重器貢獻一份力量?!?p> 隨著兩大家族表態(tài),大堂上已經(jīng)沒有反對的聲音,如此嚴家入主軍兵器生意成為定局,同時借此打擊到了柴家,當然這僅是嚴家和城主計劃中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