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郭牧早早出了房門,并按照之前的約定,來到了666號房門口。
不多時,王新元和崔順昌也走了過來,他們跟往常一樣,除了向郭牧露出不屑的目光以外,不愿多說一句話。
直到卯時三刻一到,房門被推開,雷煊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三人禮貌性地向雷煊拱手行禮。
雷煊走到三人面前,微微點(diǎn)頭,“不錯,你們來的都很準(zhǔn)時,現(xiàn)在即刻就隨我去乾門吧?!?p> 說完,雷煊就向著某個方向走去,三人緊緊跟上。
在去乾門的路上,雷煊沒有說過一句話,足見他是一個不喜多言的人。
按照八卦圖所示,乾門緊挨著兌門,所以相對是比較近的。
但也走了不少的路,眾人才來到乾門的入口。
郭牧這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構(gòu)造與兌門如出一轍,同樣有一塊巨石立在前廣場,只是上面刻的兩個字不同而已。
由此可以推測,其他各門的構(gòu)造也都是一樣的,如此的話,要找到某個地方倒也省事。
過了前廣場,穿過一道大門,眾人便來到了后廣場。
直到此時,郭牧才發(fā)現(xiàn)這里與兌門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人氣。
只見在這后廣場修習(xí)的弟子多如牛毛,三五成群,隨處可見,這才像是一個大門派該有的氣象。
郭牧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感嘆這兌門與乾門的差別也太大了一點(diǎn)。
“你莫要再看了,跟緊一點(diǎn)!”
郭牧的耳邊傳來了雷煊的聲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掉了隊(duì),趕緊跟了上去。
約摸一個時辰后,眾人在一處氣勢恢宏的大殿前停下了腳步。
這大殿與郭牧所見的其他大殿大有不同,整個外形呈錐體狀,下面寬,上面窄,向上會聚成一點(diǎn),望不到盡頭。
郭牧置身在它面前,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渺小的感覺。
此時,雷煊緩步上去,與門口的兩名弟子交談一番之后,他們很快放行。
如此,郭牧等三人成功進(jìn)入大殿之內(nèi),首先擺在面前的是一處還算寬敞的過道。
雷煊提醒道:“這里是藏經(jīng)閣,乃我中州派收集天下奇書的地方,過了這個過道,便進(jìn)入藏經(jīng)閣的主廳,也就是此行的目的地,你們不可在此喧嘩?!?p> “是!”
三人齊聲應(yīng)道。
隨后,雷煊才放心地領(lǐng)著三人繼續(xù)前行。
當(dāng)來到過道的盡頭,郭牧眼前的視野一下子豁然開朗起來。
只見前方是一處偌大的錐形空間,最寬處目測有百丈的距離,上方的空間逐漸收攏,最后匯聚成一點(diǎn),如同這座大殿的外形一般。
周圍的墻壁乃是用名貴的石頭堆砌而成,而且很難看到石頭間的銜接處,如同這空間是從一塊巨石中開鑿出來的一般。
墻壁上鑿開了很多密密麻麻的方形小洞,無法計(jì)數(shù),每個洞里都放置有數(shù)量不等的書簡,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看來稱這里為藏經(jīng)閣,一點(diǎn)都不假。
當(dāng)然,郭牧等人不是第一批來到這里的,在他們之前,已經(jīng)有二十余名來自不同門脈的新弟子在此聚集。
隨著郭牧等人一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他們的身上。
“想必這就是兌門的新弟子了,真是少得可憐!”
“那可不,我可聽門中的師兄說過了,這兌門乃八脈中最差的一脈,有誰愿意去他們那兒呀,就算有也只有那些被其他門脈選剩下的。”
“是啊,你們看,那個廢物也在其中?!?p> ……
人群開始議論紛紛,并不時傳來戲謔的笑聲。
“所有人不得喧嘩!”眼看局勢勢有些失控,一名站在人群前方的中年男子大聲喊道。
話音落下,現(xiàn)場重新恢復(fù)安靜。
看得出來,這中年男子倒有些威望,不為別的,就因他是這藏經(jīng)閣的執(zhí)事,全名范濤。
雷煊領(lǐng)著郭牧等人來到范濤面前,并躬身道:“范執(zhí)事,兌門的新弟子前來報道?!?p> 范濤微微點(diǎn)頭,“嗯,還有乾門的人未到,你們先行下去等著吧?!?p> 于是,雷煊示意郭牧等人進(jìn)入人群之中,而他則站到藏經(jīng)閣的一側(cè)。
郭牧在人群中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剛好站定,余光便瞥到身旁的一名少年,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自己,如同看待新奇事物一般。
這少年與郭牧同齡,體型單薄,長得清秀,屬于那種看上去討喜的類型。
郭牧見他看得出神,忍不住問道:“敢問兄臺,你為何這般看著我?”
清秀少年被郭牧的話驚醒,頗有禮貌地拱了一下手,客氣地回道:“失禮了,失禮了,只因兄臺與眾不同,所以我才多看了幾眼?!?p> 什么與眾不同,不就是說自己的資質(zhì)太差嘛,郭牧早就看開了,笑道:“我知道自己的資質(zhì)很差,所以你不用說得這般隱晦,直說無妨?!?p> 清秀少年搖了搖頭,“兄臺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的與眾不同是指你的氣質(zhì),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p> 郭牧是第一次聽別人這般說自己,便來了興趣,問道:“那是怎么個不同?”
清秀少年回道:“我具體說不上來,反正像是一種王者之氣,給人一種淡淡的壓迫感?!?p> 聞聽此言,郭牧不得不懷疑這清秀少年是在故意討好自己,什么王者之氣,什么壓迫感,像自己這般苦逼的命,根本就與它們搭不上邊。
于是,郭牧只當(dāng)其是一個笑話,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然而,清秀少年卻很是當(dāng)真,“我叫曲君武,乃坤門弟子,想結(jié)交你這個朋友,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郭牧被對方的話驚住了,打自己進(jìn)入中州派以來,別人對自己都是避之不及,而現(xiàn)在居然會有一個人主動上前結(jié)交自己,這讓他很難相信。
“我沒聽錯吧,你真的愿意跟我做朋友?你可知道,我在別人的眼中可都是一個廢材。”
清秀少年不以為意,“那是他們目光短淺,我與他們不同?!?p> “哈哈哈——”郭牧忍不住笑出聲,“我乃兌門弟子郭牧,愿意交你這個朋友。”
話罷,兩人握在一起。
如此,郭牧結(jié)識了在中州派的第二個朋友,姜妱可以算得上他的第一個吧。
“乾門的弟子到了!”這時,人群中有人小聲議論道。
郭牧和曲君武都看向入口的方向,果然發(fā)現(xiàn)那里多了六人,其中一人雖然站在最后,郭牧一眼就鎖定到了,正是嚴(yán)水寒。
隨著他們?nèi)雸觯碎T的新弟子皆已到齊,但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封雪晴,也許因?yàn)樗粚儆诎碎T中的任何一門,故而可以不用來參加這種特訓(xùn)。
范濤上前一步,開始自我介紹,“諸位弟子,今天特訓(xùn)大家的本來是藏經(jīng)閣的辛長老,只因他臨時有事,故而將特訓(xùn)的事全權(quán)交于我,我乃藏經(jīng)閣的執(zhí)事范濤,以后你們可要記住我了,因?yàn)槟銈兠獠涣藭c我打交道?!?p> 這倒也是,相信沒有哪個弟子不會來藏經(jīng)閣。
眾人應(yīng)了一聲。
范濤繼續(xù)說道:“之所以將第一天的特訓(xùn)選在這里,除了要你們熟悉藏經(jīng)閣以外,還要掌握很多關(guān)于修仙的事情,而這些事在藏經(jīng)閣的經(jīng)書中都有記載,所以我只會粗略的講講,更多的內(nèi)容需要你們自己去查看?!?p> 聽到這,郭牧皺起了眉頭,自己不識字,又如何去查看?
此時,范濤的目光轉(zhuǎn)向藏書閣的精英弟子,開始分配任務(wù)。
“你去取《修仙紀(jì)要》來!”
“你去取《仙門綜述》來!”
“你去取《本門法規(guī)》來!”
……
話音落下,五名精英弟子彈地而起,飛向上空的不同方向,開始尋找書簡。
范濤的目光重新回到一眾新弟子的身上,正要開口說話,卻被一道少女的聲音打斷。
“等一下——”
聲音從入口的方向傳來,傳到郭牧的耳朵里,讓他產(chǎn)生了熟悉感。
不僅是郭牧,范濤臉上的神色也出現(xiàn)了異樣。
緊接著,一道小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入口的盡頭,除了姜妱又會有誰。
一來到這里,姜妱的目光就在新弟子中探尋,直到停留在郭牧的身上,臉上浮現(xiàn)出甜甜的笑容。
“小師妹,你怎么來這里了?”范濤一邊說著,一邊上前。
可姜妱仿若未聞,徑直向著郭牧走去,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對于姜妱的身份,恐怕在場的沒有人不知道,她就如同聚光燈一般,把所有的目光聚在一起,并且?guī)У搅斯恋拿媲啊?p> “掌門之女居然來這里找那個廢柴!”
“是的,這廢柴一定是沾了掌門之女的光才得以進(jìn)入中州派的!”
“沒想到中州派也可以走后門,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
人群因?yàn)榻獖劦某霈F(xiàn)再次被點(diǎn)燃。
姜妱走到郭牧的面前后,一把將他拉至一邊,開始說起了悄悄話。
“牧牧,我聽說新弟子要在這特訓(xùn),就知道你一定要來,所以就趕緊跑過來了?!?p> 郭牧雖然知道與姜妱接觸,會給他帶來無盡的麻煩,可他拒絕不了對方,心里也不想拒絕,臉上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一絲暖暖的笑容,“你跑來這里就是為了見我一面?”
聽罷,姜妱作出了禁聲的手勢,“噓——不能這么說,我要對大家說,我也是來參加新弟子特訓(xùn)的,只有這樣,我爹爹才不會說我?!?p> 說到最后,她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見到她這般,郭牧又忍不住露出開心的笑容,好像只要有姜妱在身邊,笑容就從來不會少過。
“小師妹,小心!”
一道急促的聲音突然傳來,緊接著,范濤施展出極限的速度,閃到姜妱的面前,并將她拉至一旁,與此同時,一卷書簡從高空落下,正好砸中了郭牧的額頭。
郭牧突感腦袋被重物所砸,隨即便是一陣疼痛及眩暈感傳來,差點(diǎn)讓他昏倒在地。
現(xiàn)場也因?yàn)橥话l(fā)的這一幕更加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