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jiān)悄聲走了進來,小聲對呂呈熙說道:“周大人在外面找您?!?p> “哦哦,那個陳大人,我出去一會兒。”
呂呈熙把門口的周孟嘗拽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呂兄,事辦的怎么樣了?”
“嗨,別提了,陳蒲橫插一杠子?!?p> “那怎么辦,我已經(jīng)帶太子見過百官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估計后世史書會把咱們記成黨爭的權(quán)臣?!?p> “任后人評說而已?!?p> “陳兄,現(xiàn)在滇中勛貴們手握兵權(quán),咱們可只有筆桿子,太被動呀。”
“誰說的,現(xiàn)在您手里不就有百萬雄師嗎?!?p> “嗯?兵部我八竿子也打不著呀。”
“要擱平時是打不著,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呂兄不光是科舉派,還沾點漢王派吧?!?p> 周孟嘗一點撥,呂呈熙明白了,此時前方的李孝儀手中的十萬大軍,就是自己的倚仗
“成,我馬上給李孝儀修書一封,讓他速戰(zhàn)速決,回來扶太子上位?!?p> “呂兄您不能走,您得去看著陳蒲,您把印信借給我,由我代筆?!?p> “成,那就這樣,我先回去了?!?p> “呂兄保重?!?p> “陳兄保重?!?p> 二人對視拱手,他們很清楚,成了皆大歡喜,如果敗了,這就是最后一別,周孟嘗微微一笑,揚長而去
月色下,呂呈熙望著周孟嘗遠去的背影,只覺好似一座巍峨的山峰沉穩(wěn)挺拔的脊梁綿延到看不盡的遠方,呂呈熙不禁驚嘆,這個人的舉手投足都好似泰山一般,所謂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就是如此吧!
?。豪钚种蠲鞔罅x、如泰山厚德載物,下官早已耳聞,今圣上將殂,三皇子卑鄙愚鈍,不足堪大任,但彼時實無他法,今太子找回,正當(dāng)興立,奸佞阻攔,我等勢微力薄,望將軍回軍相助,特此修書
讀罷這封信,李孝儀的心神漸漸開始躁動,速戰(zhàn)速決的意念沖昏了他的理智
“叫常云過來?!?p> “是。”侍衛(wèi)緊忙跑了出去
不一會,常云便趕來了大帳
“深夜找我,李將軍有何事呀?”
“馬上點兵,隨我發(fā)起總攻,快去!”
“是?!?p> 深夜,李孝儀、常云帶著五萬精兵向鰲拜陣地發(fā)起了進攻,在夜晚不熟悉蒙山地形的情況下,自然是落入了鰲拜布好的口袋陣,以逸待勞的鰲拜由守轉(zhuǎn)攻
此時,李崇飛正在睡覺,突然被士兵叫了起來
“你她媽瘋了,叫老子干嘛?”
“李將軍,您看看外邊?!?p> “嗯?我瞧瞧?!?p> 李崇飛出了大帳,只見夜空已經(jīng)被蒙山方向的火光染紅
“哈哈,孝儀哥那邊發(fā)起進攻了,來人,點兵點兵。”
“是。”
李崇飛臉都沒來的急洗,就披甲上了馬,沖在了所有人的前面,生怕自己拿不著大功
可副將陳厚發(fā)現(xiàn)李崇飛并沒有向李孝儀方向靠攏,而是直奔后山
“李將軍,咱走錯了吧,而且您也太快了,后面的軍隊都跟不上,跟上來的就三百騎兵?!?p> “你小子懂個屁,那邊的仗估計都打的差不多了,哪有老子的事,那些跟不上的甭管他,就剩三十人也得給老子加速,快,加速,去晚了就他娘的沒仗打了!”
鰲拜本以為此仗應(yīng)該是大獲全勝,但他沒料到李崇飛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竟然隨便找了個方向發(fā)起總攻,而這個方向竟然是自己的中軍所在
李崇飛遠遠的看見對面山坡上有火光,異常興奮
“弟兄們,看見那了不,給我上,誰他媽要敢當(dāng)孬種,老子劈了他,沖呀!”說罷李崇飛高舉馬刀沖到了最前方
“快快,保護李將軍?!标惡褛s緊跟了上去,他只感覺李崇飛是個大瘋子,就二百多騎兵,連敵人數(shù)量都不知道就發(fā)起了沖鋒
事實證明,有時候直覺比推理管用
鰲拜還望著山下的戰(zhàn)況竊竊自喜,突然聽到了喊殺聲,一回頭,騎兵都殺到眼皮底下了
此時,李崇飛看見了鰲拜,但他并不知道這老兄是誰,還以為這個大胡子的家伙是個伙夫,一個伙夫你穿那么威風(fēng)?還拿個望遠鏡,不成,我一定要把你扒的褲衩子都不剩
于是他飛快的趕了過去,直奔那個大胡子伙夫
鰲拜一抬頭看見了眼前這個異常興奮的將領(lǐng),他料想這個人一定不會殺自己,畢竟自己也是一方諸侯,他朱由榔也要在午門前砍了自己給他漲漲威風(fēng)呀
可是李崇飛跟本就不知道他是誰,還以為他是伙夫
鰲拜發(fā)現(xiàn)情況不太對
“后生你知……”
不等他說完,李崇飛已經(jīng)砍掉了他吃飯喝酒的家伙事兒………………
面對四面而來的敵兵,李孝儀騎著馬四處周旋,他這輩子也沒這么狼狽過,往常沒有八成的勝率他是不會動一兵一卒的,這次一改以往的謹慎,想來實在是太大意了
一籌莫展之時,敵軍竟然開始向四面潰散,原因很簡單,大領(lǐng)導(dǎo)的腦袋都讓人砍了那還打什么打?
“李將軍,敵軍怎么還撤退了?”常云疑惑道
“我也不知道呀,剛才咱們明明是占下風(fēng)了。”
轉(zhuǎn)念一想,李孝儀猜到了答案,一定是李崇飛那邊有什么變故,這個老兄總能干出出人意料的事
李孝儀率騎軍一直殺到黃河邊上,也沒看見一點敵軍,又叫常云向西追擊,路上擊潰了幾撥小股騎兵,好似暢通無阻
“老兄你也太不地道了,把仗都打完了,我都沒得打了。”李崇飛氣沖沖走進了李孝儀的大帳
“???你沒打仗?”
“就遇上幾十號敵軍,都給砍了。”
“哦?那就奇怪了。”
“對了,我?guī)Щ匾粋€腦袋免得你不認賬。”
“那玩意干嘛用,別給我看?!?p> “你看看,說不定還是個什么官呢,穿的挺好,當(dāng)時我還說是伙夫,后來他們說怎么著也是個副將?!?p> 說罷他把那個伙夫的頭從口袋里扔到了地上
“去,叫一個俘虜過來看看?!崩钚x頭也沒抬,此時,他還對自己的冒進深深自責(zé)
俘虜走進帳篷,看了看地上的腦袋,臉都白了
“回將軍,這腦袋是鰲將…哦不鰲拜的?!?p> “???”眾人同時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