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工作地在外地,又要求上崗很急,在大連辦離入職的當(dāng)天就訂飛機票飛深圳了。
出發(fā)之前,問我媽媽要不要給她留點錢,她說不需要。我忙亂中連孩子也沒有見,就離開了。
再回來就是2010年國慶節(jié)的大假了。放假前我辭職了。相當(dāng)于還沒過6個月試用期。
回去之前,電話里我媽媽不再說她兜里有錢,她搭錢搭東西幫我養(yǎng)孩子的話。
而是說我一走好幾個月沒給她錢,也不往家?guī)|西,她和孩子都快餓死了。
而且她打聽過保姆的工資都漲到2000了,我不但沒給她漲,1500還好幾個月沒給她了。
她修廂房欠了別人錢需要還,幫帶孩子耽誤她干活了云云,又是讓我掏了一筆錢。
然后我還經(jīng)常抱怨她帶的不好,她就不再給我?guī)Ш⒆恿恕?p> 我理解我媽媽講這些都是要加錢的說辭,但是我實在太累了。
孩子才2歲半,請保姆,依舊不放心,受夠了煎熬,決定自己辭職帶了。
之前切過的腫瘤,醫(yī)生明確告訴我會復(fù)發(fā),又需要帶孩子,辭的很決絕。
拒絕了領(lǐng)導(dǎo)停薪留職的建議,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重返職場了。
回去咋一見分別許久的孩子,好像是個小孤兒,好在還活著,也沒有丟。
黑瘦,赤腳,愛光著,拖著鼻涕,亂吐口水,亂丟垃圾,不知道洗漱。
行為有些呆滯,吃東西旁若無人直接上手,講話蠻橫無理。
和記憶里那個4個月會擺手指造型,7、8個月咳嗽說“快去打針,我要病死了“判若兩人。
我不知道作為我的孩子,在我沒有陪伴在她身旁的日子,她都經(jīng)歷了什么。
帶回城里家中,先從基本生活習(xí)慣洗澡洗漱開始,一點點教,孩子開始是抵觸的。
前兩年看過日本的電影《朝花夕拾--于離別之朝束起約定之花》。
我不知道該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媽媽,只能把我認為最好的帶給她,陪伴和關(guān)愛。
小小的她和不夠大的我,拮據(jù)的生活,有時候一顆大白菜會吃好幾天。
家里經(jīng)常備著板藍根沖劑,喝一喝降火。怕孩子生病,也怕病不起。
也遇到過孩子執(zhí)拗的在夏天要穿風(fēng)衣和雨鞋出去玩的日子。
也有過下大雨,和孩子在外面玩沒來得及回家,抱著孩子趟過齊腰深的水去乘車。
努力的彌補我在孩子成長過程中的缺失,讓她自信和快樂起來。
期間我媽媽仿佛人家蒸發(fā),沒再過問我們母女。
為了度日,靠一臺破電腦,在家里刷地下城與勇士的游戲幣來賣。
2011年3月小妹生孩子,本來小妹和我媽媽約好,我媽媽去醫(yī)院陪產(chǎn),結(jié)果臨時變卦。
剖腹產(chǎn)的前一天,小妹帶著哭音打電話給我,讓我去醫(yī)院陪產(chǎn)。
第二天天一亮,我簡單收拾一下帶著孩子去醫(yī)院。小妹的孩子出生后,我跑前跑后張羅著。
和孩子躺在醫(yī)院的陪護床上過夜,那個剛滿三周歲的小屁孩晚上尿了床。
期盼日子過得快一些,孩子大一些,再大一些,可以去幼兒園,我可以上班。
只是手工游戲打金幣,畢竟不成規(guī)模,收入太過微薄,不足以維持生計。
午夜夢回的時候,內(nèi)心對工作的穩(wěn)定收入還是充滿了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