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哪來的自信
“是嗎?”君御琰明顯不信,嘴角輕勾著,一副看穿不說破的樣子。
慕星染:“……”
他是哪來的自信?
“你愛信不信?!蹦叫侨緫械媒忉?,只要君御琰醒來,接下來也就沒她什么事了,她也不想在這呆,“既然你醒了,你便喊白無他們侍候你吧,我就先走了。”
小七還不知道怎么樣,她要回去看下才安心。
這樣想著,慕星染已經(jīng)抬腿就要走。
“等會?!本嚨厣斐鍪掷∷氖滞?,黑眸幽幽地盯著她,“你是不是還有事情沒做?”
慕星染擰眉,“我有什么事沒做?”
君御琰指了指腹部的傷,似笑非笑,絕美的臉上透著淡淡的邪氣,“你總要對我負責吧?!?p> 慕星染雙頰一紅,相處二十年,頭一次覺得這個男人在外人面前冷冷冰冰,一副高高在上的帝王,竟然有如此悶騷的一面。
她表示有點接受無能,扶額,“這個不關我事了吧?!?p> 還說要負責,活像她什么了他不負責似的。
“忘了?”君御琰言簡意賅,“還是說,不管那些人死活了?”
慕星染這才想起來,樓明珠她們還在牢里關著,而在君御琰的傷好起來之前,她都要給他換藥。
也不怪她記性不好,而是恢復神識以來,她腦里的記憶實在太多了,好幾次都弄得她頭痛不已。
“行吧?!蹦叫侨疽膊粏拢绕鸱纯?,她覺得順從更省事些,因為他不覺得君御琰會如她所愿放她離開。
這男人當真奇怪得很,以前煩她煩到打入冷宮,現(xiàn)在竟然會開始黏起她來,“把衣服脫了?!?p> 慕星染臉不紅心不跳,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的話有多令人誤會。
君御琰眸色深了深,沒有動作,“我在發(fā)燒,渾身無力。”
慕星染:“……”
可一點都沒看出你有半點無力的樣子。
翻了個白眼,知道君御琰這人就是事多,能別人動手的事絕不會自己動手,慕星染抬手就想幫他把衣服扒開,趕緊換完趕緊回她的冷宮。
誰知,君御琰又一次按住了她。
慕星染脾氣再好,此刻也有點暴躁了,“你又怎么了?能不能一次說完?”
全世界都說君御琰冷漠無情,偏偏在慕星染面前,乖得不行,他指了指慕星染腰間的靈珠,俊顏上滿是嫌棄,“把它扔出去。”
慕星染垂眸,才知道他說的是這女鬼。
一陣無語,生怕別人看到他果體似的。
“行行行,依你,依你行了吧?!蹦叫侨倦S手一摘,把靈珠關在屏風之外,“這下行了吧?!?p> 君御琰挑眉,本是想把這東西扔出去,但看慕星染的臉色,他若敢再提意見,難保她下一秒不會奪門而出。
是以,他忍了忍,十分大度地點了一下頭。
慕星染咬了咬牙,有種想把君御琰痛扁一頓的沖動。
最終,她還是深呼吸幾口氣,決定不跟他計較了。
君御琰配合,換藥也比較順利,她先是把腐肉剜了去,再給他的傷口消毒縫合,這過程不難,但雖極度的細心,一頓操作下來,慕星染的額頭已經(jīng)冒起了一層薄汗,而君御琰也像沒感覺一般,從此至終都沒有喊過一聲疼,連難受的神色都沒有,仿佛一個皮囊,絲毫感覺不到痛覺。
君御琰就這樣看著眼前專注上藥的女人,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她的側(cè)臉精致,皮膚勝雪,仿若凝脂,認真的模樣,周身像發(fā)著光,輕易地就吸了所有人的眼光。
他知她做事素來認真,但也深知,她以前是不會這些的,思及此,君御琰的眼眸開始泛起細細碎碎的悔恨和憐惜。
“好了?!蹦叫侨咀匀皇菦]看到君御琰這一閃而過的情緒的,抬起眸時,他已經(jīng)恢復到一慣冷淡的模樣,“從今天開始,傷口不許碰水,不能運功,也不能調(diào)動靈力,戒酒戒葷戒色,如果你做不到,你休想我再幫你換藥!”
她換藥可是很辛苦的,要是君御琰不配合自己老是去折騰傷口,就算她是華佗再世,她也治不好他的傷口,所以慕星染干脆把話說重一點,免得君御琰以為她好欺負。
但男人的關注點好像不太對,“戒色?”
慕星染:“……”
草!
果然是狗男人,關注點竟然是這個!
慕星染臉色黑了下來,“對,戒色!你以往怎么寵幸你的妃子我不管你,但傷口好起來之前,你如果做不到,我也不會再管你,我說到做到!”
君御琰只覺得好笑,他只是好奇問一下,她反應竟是這般大了。
除了她,他何曾看過其他女人?
以往,都是為了折磨她,讓她解開封印罷了。如今她的封印解了,他自然也沒什么顧忌了。
“說什么呢?”君御琰的語氣暗啞,難得添了絲寵溺,“我一直清心寡欲,不存在戒色之說?!?p> 慕星染嘴角一抽,“你就編吧,看我信不信你?!?p> 她雖小他三歲,這男人倒是真以為她如三歲孩童般好騙了。
這些年來,后宮的妃子進了一波又一波,他寵幸過的女人,沒有上千也有幾百,還想蒙她,是覺得她這么無腦,他說什么信什么?
堵氣一般,慕星染拿起紗布,報復性地在他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力道一點都算不上溫柔,頗有報復的意味。
狗男人,扎死你!
女人抿著嘴擰著眉,兩腮鼓鼓的,溫熱的呼吸因為距離太近而噴灑在男人身上,君御琰呼吸有些不穩(wěn),眉頭也皺著越發(fā)的緊。
慕星染以為他是疼的,心情大好,收尾時,習慣性地打了個蝴蝶結(jié),這可愛的元素與君御琰的冰冷氣質(zhì)實屬不搭,但能讓君御琰不痛快,慕星染就痛快了,“好了,接下來,沒事就不要找我了。”
她懶得應付他!
君御琰垂眸,望著腹間的蝴蝶結(jié),神色淡淡,并沒有慕星染想象中的惱怒,只是淡淡地問道,“一起用膳?”
慕星染懷疑自己聽錯了,怎么這個不愛吃飯的人,三番五次地找自己用膳,是他吃錯什么藥了嗎?
“不必了?!蹦叫侨酒ばθ獠恍Γf出來的話幾乎不留情面,“看見你我吃不下?!?p> 這話說的,狠狠地下了君御琰的面子,若換旁人,也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只是出乎意料的,君御琰并沒有計較的意思,看著她的眼神甚至可以用溫柔來形容,仿佛在說無論她怎么胡鬧,他都會無條件包容一般。
像沒進宮前在慕府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