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夢者(十八)
此時夢境破碎的越發(fā)嚴(yán)重了,而四周的火勢也愈來愈大了,手握著玉簫,葉漓漠然的看著周圍的一切,然后緩緩閉上眼,吹奏起了原主織這場夢時吹奏的那一曲。
剎那間夢境開始加速一般的破碎掉,周圍的火海卻開始消失不見,周圍的場景皆化作漫天銀光消散于空中。
一曲終了,夢終究還是該醒了。
細(xì)雨下了一夜,直至天明都未曾停歇,一襲紅衣早就濕透了貼在身上,玉簫滾落在地咕嚕嚕的作響,一陣眩暈感襲來葉漓整個人身形微晃然后猛的跌坐在了地上,四周濺起了些許泥水。
她掙扎著想要站起身來,但疲憊無力的身體卻只能讓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于是葉漓索性直接坐在了哪里低著頭,和三三抱怨道:“三三我起不來了,為什么那個狗男人還不來,我的衣服都臟了?!?p> 面對宿主的問題三三表示很無奈,抱著自己轉(zhuǎn)了一個圈道:“可能男主大大正在來的路上?!?p> 可這時一個帶著焦急的人影卻沖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猛的開始搖晃,語氣急促的詢問著:
“小漓,你不是說天亮就會醒嗎,為什么阿云還沒醒?!?p> 被晃的快要吐了的葉漓,暗道這大哥不看她情況的嗎,真服了,無力的抬手出言阻止道:“她死都死了怎么還會醒,還有拜托你不要再晃我了,我都要被你晃吐了。”
聞言司寇云陽果然停了下來,不過卻瞪大了眼睛看著她,顫抖著聲音語氣透著滿滿的質(zhì)問:“你不是說了會救她的嗎,不要胡鬧了好不好小漓,你趕緊救救阿云,救救她,這是你欠她的?!?p> 這番話差點(diǎn)把葉漓無語吐了,腹誹道什么叫欠她,她自己要拿著刀往自己身上捅關(guān)她毛線事,不要什么都往她身上推好不好,再說了要說欠也應(yīng)該是舒云欠了原主好不好,頂替了原主的功勞,還設(shè)計陷害原主,真不知道司寇云陽這腦子怎么長的,跟個腦殘似的。
此時身體也恢復(fù)了些許力氣,葉漓也懶得坐在原地聽腦殘廢話,直接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打斷了司寇云陽沒完沒了的廢話,撿起臟兮兮的玉簫,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蒼白的臉色上滿是漠然的開口:“司寇云陽我從來都沒有欠過她舒云什么,反而是你們欠了我諸多,每次我和她起來爭執(zhí)你都只相信她,只要她一委屈了,就是我做的,無論我如何解釋,你總是覺得我在狡辯,你將我傷到這般地步如今你還想要我救她,我憑什么要救她?!?p> 本以為司寇云陽會因?yàn)檫@番話而略有些醒悟,結(jié)果卻跟沒說一般,臉上帶著一個鮮紅的掌印,司寇云陽張張嘴蒼白且無力的說出一句話:“小漓,就當(dāng)是為了我,你救救阿云好不好”
滿臉黑線的葉漓嘴角抽了抽,決定不和這個奇葩說話了,有這時間她還不如去找找那個丟在路上了的狗男人,轉(zhuǎn)身打算直接離開。
可下一秒就被司寇云陽拽著了手腕,慌忙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你要去那?”
壓抑著內(nèi)心的怒火的葉漓扭頭直接甩開司寇云陽的手沒好氣的開口:“當(dāng)然是找個好地方,永遠(yuǎn)都不要遇見你這個奇葩了?!?p> 頓時司寇云陽慌了起來,伸出手想要再次抓住葉漓的手,卻被早有所防范的葉漓后退躲過了,眸光緊張的語氣激動的說道:“不行,我不許你走,阿云還沒有醒,你得留下來?!?p> 忍無可忍的葉漓直接抬腿一腳就將人踹了出去,然后撲上去就是一頓暴打,嘴里還一直念叨著:“她醒沒醒關(guān)我毛線事,還不許我走,老娘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管的著嗎,正的是橫豎你這般執(zhí)迷不悟,老娘今天就給你看看什么是事實(shí)?!?p> 話畢人也已經(jīng)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整個人縮卷在一起,渾身上下滿是泥水,看著還不解氣的葉漓又上前補(bǔ)了一腳,總算氣消了不少,取出一支小短笛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然后讓三三將原主的記憶用光屏播放在司寇云陽的面前。
畫面里正是舒云死之前的畫面。
斷斷續(xù)續(xù)的簫聲在花園小徑處響起,恒漓正在研究剛學(xué)的這段曲子,還沒練習(xí)一會兒,身后便響起了腳步聲,和一句柔柔弱弱的話語:“小漓姐的蕭吹的可真好,著實(shí)讓云兒好生羨慕?!?p> 霎時恒漓的整個興致都沒了,將玉簫收好,眸光微冷的扭頭看著身后這個讓人生厭的女人,語氣漠然的開口:“我還有事先走了?!?p> 可下一秒舒云卻拉住了恒漓的手,眼神中帶著些許深意的靠近,正當(dāng)恒漓不耐煩的想要甩開手的時候,一道銀光朝著她腹部刺來,下意識間恒漓動作極快的一把握住了銀刃,絲絲縷縷的鮮血沿著刀沿落下。
隨后恒漓一掌將舒云推了出去,然后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眉頭微微皺起,想要給舒云一頓教訓(xùn),可最后恒漓還是沒有下手,只是冷言警告道:“我勸你還是少耍點(diǎn)把戲?!?p>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可身后的舒云那會就這么容易就放過她,只聽見舒云大喊了一聲,然后舉起刀子扎向了胸口。
霎時恒漓就愣在了原地,呆呆的望著舒云的求救聲滿滿虛弱,半響回過神來的恒漓,走上前去打算帶舒云去找醫(yī)師,可是還未碰到,便被人一把推開了。
趕來的司寇云陽抱著虛弱的舒云,看著那柄沒入胸口只剩下刀柄的刀,有些慌了神,舒云拽住他的袖子,眸光看向恒漓,艱難的開口道:“小漓姐姐她拿刀......”
話還未完,舒云的手就猛的耷拉了下來,天色忽然變得格外陰沉,飄起了點(diǎn)點(diǎn)小雨。
忽然光屏上的畫面又一轉(zhuǎn),司寇凌安看見了當(dāng)初莫玉谷那一役,只是看見些許畫面,他都能回想起那一戰(zhàn)損失有多慘重,整個峽谷里的尸體堆積成了山,可是他卻在哪里看見了一個不可能出現(xiàn)在哪里的人。
滿是血污的恒漓在數(shù)萬具尸體里將他翻找了出來,將他費(fèi)盡心思救活,帶到山洞時。
一個人趁著恒漓出去找東西的時候出現(xiàn)了,而那個人正是舒云。
看到這里,司寇云陽瞪大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敢去相信那所謂的救命之恩不過是舒云的一場刻意而為,他不知道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他要怎么去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