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悅閣。
洛然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人把他扶了起來,口中被人慢慢的灌入苦苦的湯藥。
他微微側頭,發(fā)著燒的聲音有些沙啞。
“小芍,藥太苦了,我不想喝,你把它倒了吧?!?p> 正在喂藥的人手一頓,盡量用最溫柔的聲線輕哄:“生病了就得好好吃藥,乖一點?!?p> 這聲音……
洛然昏沉的頭腦倏地清醒,仰頭向上看去,正好跟一雙含著擔憂的桃花眼對上。
他整個人呆呆的,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些日子,君后時常來找他談心,他也確認了對眼前這人的心意。
但他還沒準備好要如何跟這人坦白,故而一直在躲著她,卻不想這人主動來找他,還親手給他喂藥。
洛然覺得自己是燒糊涂了。
懷中的男兒絕色的小臉兒蒼白如雪,怔怔地看著她,似是不相信給他喂藥的人是她。
陸京墨喉嚨發(fā)澀,“對不起,沒有照顧好你?!?p> 冷漠又矜貴的太女殿下親口道歉,卻沒有任何的不甘,有的只是心疼。
她把他交給父后,想著父后是男子,必會細心照管他,可她卻忘了在這偌大的皇宮里,與他熟識的只她一人。
陸京墨前世今生第一次嘗到了心疼的滋味兒。
她更緊的抱住了病弱的男子,完全褪去冰冷的嗓音:“喝完藥,搬去太女府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住在一起她才放心。
有力的雙臂橫在他的肩膀上,洛然眨了眨眼,真的是她來了。
泛著涼意的指尖點在他失去紅潤干燥起皮的唇瓣上,“乖,先把藥喝了,嗯?”
最后的尾音異常勾人,像小貓的爪子,撓的人心尖發(fā)癢。
洛然臉皮薄,經不起她這么撩,頓時就結結巴巴的道“我……我喝?!?p> “喝完之后,搬去太女府?”
陸京墨勾唇一笑,桃花眼艷光灼灼。
洛然看的心神一醉,他見過陸京墨諷刺的笑,涼薄的笑,卻唯獨沒見過她如此燦爛的笑。
藏在胸腔內的心臟砰砰的跳,說話更結巴了:“搬……,我搬?!?p> 他咬了一下舌尖,想讓心跳的不那么快。
自己真是太沒出息了。
“不準咬?!标懢┠盐顾幍拇缮椎衷谒┌椎难例X間,“張嘴?!?p> 洛然乖乖啟唇,一口口的喝下難以入口的湯藥,一碗藥喝完后,小臉兒皺成了一團。
陸京墨快速從放在托盤上一碟蜜餞里拿起一顆,塞進洛然嘴里。
“吃了蜜餞就不苦了?!?p> 嘴里的甜味慢慢沖散了苦味兒,洛然半瞇著眼,真甜!
陸京墨專注的看著他,嘴角的弧度就沒消失過。
有什么地方開始慢慢的不一樣了。
洛然身上恢復了些力氣,他輕輕戳了一下陸京墨搭在他肩上的手腕。
“我自己能坐好,你可以松手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不合規(guī)矩,她還這樣抱著他,著實是有些曖昧了。
雖然他喜歡跟她親密接觸,但現(xiàn)在兩人還沒有在一起。
“好些了?”陸京墨幫他攏了攏被子。
洛然嗯了一聲,下一秒,連被子帶人的被她抱了起來。
驟然騰空的失重感嚇了他一跳,“京墨,你干什么?快放我下來!”
陸京墨只當沒聽見,用被子把他裹得嚴嚴實實地,運起輕功抱著人飛上屋頂。
對著候在門外的小芍道:“告知君后,洛然今后住在太女府,由我照顧?!?p> 房頂上的人說完就不見了蹤影,小芍忙去稟告梁涵。
“墨兒真的是這么說的?”梁涵問道。
小芍福了福身,“千真萬確?!?p> 梁涵樂了:“我家這個冰塊兒終于開竅兒了?!?p> 紫玉接過話:“娘娘接下來有的忙嘍!”
太女殿下的婚事該提上日程了。
三書六禮該備上的都要備上,到時君后可有的忙。
“本宮忙也忙的高興。”梁涵臉上是遮不住的喜色。
另一邊,陸京墨直接把被子里的人橫抱進了自己的房間。
“我剛搬到太女府,其他房間還未添置東西,你先在我房間里將就幾日?!?p> 洛然自被中探出頭,左右看了看。
房間很大,內室和外室被垂下來的珠簾隔開,軟榻上和床頭都放有香薰,屋子里縈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窗臺旁擺著一張桌子,上面鋪著帶有墨跡的紙張,布置的簡潔而又精細。
“你先躺在這里,”陸京墨將人放在軟榻上,“我讓青龍她們去庫房挑一些軟和的面料鋪在床上。”
洛然看向那張三米寬的大床,臉微微發(fā)燙。
他要睡她睡過的床。
怎么想都有些羞人。
陸京墨見他臉色變紅,還以為他又發(fā)熱了,忙抬手覆上他額頭,燙人的溫度傳到掌心。
“是不是剛才吹著風了?我讓人去宮里找御醫(yī)。”陸京墨說著就要往外走。
“京墨,不用找御醫(yī),我沒……唔?!?p> 最后一個字泯滅在唇間。
洛然情急之下用力過猛,將陸京墨扯了下來。
兩唇相貼。
四目相對。
好像按下了暫停鍵。
陸京墨清冷的眸底像是被投進了一顆石子,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她試探性的啟唇輕咬身下人的唇瓣,廝磨著一點一點的深入。
洛然的眼睫一顫,隨即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一副任人蹂躪的樣子。
陸京墨吻了許久,直到兩人呼吸不暢才停了下來。
她埋首在人發(fā)絲間,呼吸間滿是好聞的發(fā)香,被濃密眼睫掩住的墨瞳明明滅滅。
剛剛的接吻,她沒有一丁點兒的反感。
可她明明潔癖到被別人碰一下衣服都會嫌惡心。
這意味著什么,她很清楚。
兩世為人,她未曾想過有一天會對一個男人動情。
陸京墨不得不承認,她的心,亂了。
她很不喜歡這種不被控制的感覺。
“京墨?!?p> 身下的人攬著她的腰。
“我心悅于你。”
大膽的告白。
陸京墨回抱住他,嗓音微?。骸班?。”
洛然極輕的道:“你呢?”
你也心悅我嗎?
等了好一會兒,壓著他的人也沒說話。
他環(huán)著她腰的手漸漸松開,心臟尖銳的疼痛蔓延到全身。
“嗯?!?p> 又是一個嗯字,可洛然的眼睛里卻充滿了狂喜。
“我心悅你。”
陸京墨含著人潔白的耳垂,終是說出了口。
潑墨繪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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