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京墨神情微冷,修長手指抬起洛然弧度漂亮的下巴。
“你,再說一遍?!?p> 下巴被人勾著強制性的抬起,明明是有些羞辱的動作,對面的人做起來卻是勾人心魄的慵懶。
洛然感知到她周身危險的氣息,但還是硬著頭皮道:“殿下是一國儲君,身邊不可能只有我一個男人,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事?!?p> 勾著他下巴的手指力道加重。
“所以呢?”
對面的人語氣意味不明。
“所以殿下應當試著接受清妙?!甭迦槐M量忽視下巴上傳來的痛意,“清妙是丞相幼子,殿下娶了他,在朝堂上如虎添翼?!?p> 他停頓了一下,繼而又道:“更重要的是,他是真心實意對您的?!?p> 陸京墨看了他良久,隨后松開抬起他下巴的長指,掰開兩人十指相扣的手。
“師兄?!?p> “孤是太女,孤在朝堂上說一不二,不需要與任何官員靠聯(lián)姻的方式結為盟友?!?p> “孤愿意擇一人終老,是孤的權利和自由,誰敢反對?”
洛然先是震驚,而后鋪天蓋地的恐慌淹沒了他。
“京墨,我……”
“你不相信我?!标懢┠驍嗔怂?,“亦或者說,你從頭到尾都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p> “不,我沒有?!甭迦患鼻械姆裾J,但他心里的恐慌卻無限的放大。
自他跟著陸京墨出山以來,無論是在回來的路上,還是在宮中的聽聞,都無一不在告訴他,像他師母與師父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眷侶,乃是世間的獨一份兒。
深情如皇上和君后,中間還不是隔了一個良妃、一個賢妃。
他之所以在自己確認心意后的幾天避著陸京墨,最要緊的原因就是,他想要他心悅之人獨一份的寵愛,如他師母與師父那般。
陸京墨貴為太女,又被師母算出是帝星降世,那樣的尊貴,那樣的不凡,足以讓天下男子為之瘋狂。
洛然害怕陸京墨有朝一日抵擋不住誘惑,另娶他人。
到那時,他該如何自處?
是以,就算這幾日在太女府養(yǎng)病,陸京墨待他寵溺萬分,他心中也總有那么一兩分不確定。
這份寵愛,能維持多長時間?
夏清妙的到來成了他心中隱秘情緒的導火線。
他不禁在想,若是陸京墨另娶的人是夏清妙,正如君后所說,他也許能夠不那么介意。
可她竟然說,她愿意擇一人終老!
要是在他沒提這個事兒之前,聽到這一句話,他肯定會開心的不得了,但現(xiàn)在,他有的只是恐慌。
他錯了,他不該的。
那般冷情的人,獨獨對他說了‘我心悅你’,他還在質疑什么呢?
“京墨,我錯了?!甭迦粡能涢缴蠐淞讼聛?。
陸京墨身體本能的反應大過理智,快如閃電的伸手,一把將人撈進懷里。
洛然順勢摟住她的脖子,聲音帶著哭腔:“京墨,我真的錯了。”
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陸京墨理智回歸,冷著一張臉拿下洛然摟著她脖子的手,把人重新放回軟塌上,隨后快步離開房間。
再待下去,她怕是就要心軟原諒了他。
洛然雙手抱膝,暗自垂淚。
潑墨繪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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