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周毅一手攬住陳平逸,另一手把陳禮昕也召喚到身邊,然后施展土遁術,帶著他倆回到了地面。
藍天白云,荒山野嶺。
周毅鉆出來的地方正好是陳平逸前往蜀山客棧時走過的那條山路,而且離大馬路不遠,就幾百米。
他把陳平逸和陳禮昕放到了地上,對著他們吹了口仙氣。
陳平逸和陳禮昕的臉色立刻紅潤了起來,身體狀態(tài)好了許多。
陳平逸直接醒了,看到明亮的天空,嗅到清新的空氣,驚坐而起,然后就看到了笑瞇瞇的周毅。
“是你救了我?”陳平逸有些恍惚地問道。
“還能有誰?為父還給你求了把飛劍呢。”
陳平逸這才注意到飄在自己身邊的那柄粗糙的凡鐵劍。
周毅鄭重地交代說:“這把劍非同小可,你要把其中的劍靈當做老師般敬重,好好聆聽他的教誨,知道嗎?”
陳平逸茫然地握住了劍柄,一聲稚嫩的童音響起:“小子,快叫師傅!”
陳平逸驚呆了,家族的長輩曾經(jīng)說過,飛劍都有劍靈,但是不管品級多高的劍靈智商都不高,和小貓小狗差不多。
能跟人用對話交流的劍靈他是第一次見。
“你兒子怎么傻里傻氣的?”劍祖之劍不滿道。
“沒見過世面而已,你多多包涵?!?p> 陳平逸甩了甩腦袋,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然后問周毅:“你不是說我喊你的這聲爸爸不是由心而發(fā)的,沒用嗎?”
“但你好歹是叫了,”周毅嚴肅地說,“以后每當你遇到在自己解決不掉的事就大聲喊爸爸,我就會出現(xiàn)來幫你,知道嗎?再見了?!?p> 周毅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
其實他只是隱身和隱藏了氣機而已,依舊在陳平逸身邊,但他不想讓陳平逸知道,那樣會影響他的生活和成長。
陳平逸嘗試著從地上站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精力充沛,肚子也不餓,完全不像在地底不吃不喝了一個月的感覺。
他立刻檢查了一下陳禮昕的身體,發(fā)現(xiàn)她也一樣,甚至之前摔斷的手腳都痊愈了!
周毅這口仙氣可非同小可,對于凡人能直接救命,就算遇到仙氣救不了的人,他也能直接去地府把人拉回陽間,前提是對象別太強。
像劍祖道尊這種已經(jīng)跳脫輪回的人若是死了,那誰來都無能為力了。
陳平逸拍著陳禮昕的臉喊道:“醒醒,醒醒!”
不一會兒,陳禮昕睜開了水汪汪的眼睛,語氣慵懶地說道:“吵什么呀媽,讓我再睡兒……”
“誰是你媽,快起來!”陳平逸大聲斥道。
陳禮昕這才反應過來,驚坐而起,看著陳平逸,又看了看周圍的環(huán)境,再看了看手上的飛劍,喊道:“我沒死?!我得救啦?!”
陳平逸點頭。
陳禮昕喜極而泣,抱住了陳平逸。
陳平逸拍著她的背,等她情緒平復完了才拉開她,說道:“我們走吧,都一個月了,家里肯定擔心死了?!?p> “嗯,哥哥,我們是怎么得救的?”
“我也不知道……”陳平逸握著凡鐵劍說,“一醒來,我就發(fā)現(xiàn)我們躺在這兒了,可能是有貴人相救吧?!?p> “嗯!”只要能繼續(xù)活下去,陳禮昕什么都不在意。
兩人很快就出了蜀山的障眼法陣,來到了馬路邊。
陳平逸伸手攔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終于停下了一輛空的出租車。
陳平逸和陳禮昕開心地鉆了進去,陳平逸奔向讓司機送他們到高鐵站,卻突然意識到,他倆的手機、身份證都不在身上,于是直接對司機報了陳家鎮(zhèn)的地址。
司機一愣:“那可是要跨兩個省,好幾百公里呀?!?p> “我知道,兩千塊錢夠嗎?”
司機眼睛一亮,直接發(fā)動了引擎:“夠啦!”
在路途中,陳平逸本想給家里打個電話報平安,但一想,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記爸媽的電話號碼,陳禮昕就更不要說了,于是安安分分地坐在車里,等到了家再說。
車子行駛了十幾個小時,終于來到陳家村口,陳平逸當然不會讓出租車開到陳家鎮(zhèn)法陣里去,于是下了車。
正好一位族叔開車出來啦,看到陳平逸和陳禮昕,震驚地喊道:“平逸!你倆還活著!?”
陳平逸笑著說道:“是呀叔叔,你先幫我付兩千塊車錢,待會兒還你?!?p> “你笑個毛呀!快回去,你家正在給你倆辦喪事呢!”
“什么?”陳平逸一驚,沖進了陳家鎮(zhèn)法陣。
一進去,就看到了白花花的紙錢在天上飛,還有刺耳的喪樂從家里傳來。
陳平逸慌忙跑了過去,只見一隊傷感的親戚們堵在家門口,地上還擺著放不進去的花圈,紙糊的房子、家具、ipad、掃地機器人……和各種喪葬禮儀用品。
親戚們本來傷感地抹著眼淚,看到陳平逸,驚訝得跟見了鬼似的。
陳平逸喊道:“我沒死,我還活著呢!”
此時,陳平逸并沒有生氣,甚至還有些慚愧,畢竟他掉進了蜀山劍爐的風穴里,一個月沒回來,家人以為他死了很正常,還害父母傷心了。
但是當他沖進靈堂之后,卻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
這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的靈堂,墻上貼著白色的“囍”字,還有一對穿著喜服的紙娃娃,臉上掛著笑容,像在拜堂一般,無比詭異。
而且不僅他的爹媽在,陳禮昕的父母也在。
本來還在哭泣的陳平逸的父母看到陳平逸,呆住了。
陳平逸沖了過去,喊道:“爸媽,我還活著呢!”
爸爸媽媽激動地抱住了他,開心得哭得更慘了,而陳禮昕的父母趕忙圍了上來。
陳平逸對他們說:“陳禮昕也沒事,回你們家去啦!”
陳禮昕的父母激動地跑出了靈堂。
陳平逸指著墻上白色的囍字,那對新人娃娃,還有一些紙糊的“嫁妝”,問媽媽:“媽,這是怎么回事?”
媽媽說:“你堂弟說,你在蜀山跟陳禮昕一見鐘情,你是為了她殉情而死的,我們就和陳禮昕的爸媽合計,干脆在葬禮上給你們辦場冥婚,讓你們在地下做對同命鴛鴦……”
“我尼瑪!他人呢!”
陳平逸眼珠子飛轉(zhuǎn),迅速捕捉到了站在靈堂角落里,穿著麻衣,戴著白帽子的陳平志。
他臉上也帶著淚痕,看著陳平逸,激動地說:“堂哥,你沒死太好啦……”
“好你妹呀!我死了你都要給我造謠!誰跟陳禮昕一見鐘情,誰為她殉情啦!我今天不抽你……”陳平逸說著直接抄起一條長凳沖向陳平志,陳平志嚇得跑出了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