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逸落地的瞬間,踩碎了一大片枯葉,這里就是那座有著殘破噴泉的院子,妮可佩拉還沒來得及興奮地喊一聲,就被他拉著跑進了森林。
陳平逸在森林里狂奔了三個多小時,回到了當初進入森林前的那座小溪邊,溪邊還停著他和莫睞生他們租的那輛車。
在疾馳的車上,握著方向盤的陳平逸問妮可佩拉:“你知道怎么回家嗎?”
妮可佩拉搖頭道:“之前所有事情都是我姐姐在辦,我不知道?!?p> “你的護照、身份證、錢呢?”
“在之前住的酒店,可是現(xiàn)在酒店肯定早就退房了,我不知道還在不在……”
“你不是說你已經(jīng)五、六十歲了嗎?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妮可佩拉臉紅地說:“我真的60啦,但大多數(shù)時候我都住在森林里,不了解你們?nèi)祟惿鐣囊?guī)則?!?p> “那我先帶你去我落腳的地方,處理完這些蝙蝠妖的事情后,再送你回去吧?!?p> “謝謝。”
陳平逸回到之前落腳的那家酒店,上樓的時候先給妮可佩拉安排了一個房間,把她安頓好,因為她是個妖精,最好還是別讓其他修真者看到。
然后陳平逸回到了阿綾所在的那個房間。
阿綾還躺在床上,沒完全恢復(fù)過來,看到陳平逸孤零零地回來了,急切地問道:“怎么只有你一個人?我哥呢?”
“被抓了,放心,他暫時還安全,我已經(jīng)知道所有人被關(guān)在哪了?!?p> 陳平逸拿起電話,打給了家族。
在電話里,他把這里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了一位叔爺。
叔爺聽完后,冷聲道:“好,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立刻聯(lián)系所有有族人在歐洲失蹤的修真家族,讓他們一起派人過去,把那些蝙蝠妖的老巢給端了!”
僅僅一天后,就有十位煉虛期修真者,以及五十位元嬰期修真者,來到了這座城市!
他們年齡最大者接近四百歲,最小者也超過了一百歲,但卻穿著黑西裝,走出了機場上。
如此強大的陣容能毀滅一個小國家。
陳平逸在機場外接到了他們,其中包括他的一位祖爺爺以及五位同族長輩。
他早已準備好了一只車隊,沒有寒暄和廢話,請他們上車后,駛上了前往幽血城堡的公路。
三個小時后,車隊停在了溪水邊,六十一位修真者氣勢洶洶地進入了森林。
早就有蝙蝠守在森林的外沿,在發(fā)現(xiàn)修真者們后,立刻向幽血城堡報信了。
會議室里,七位血族老師心驚膽戰(zhàn)地圍著石棺。
伯恩顫抖地對石棺說:“老祖,那些修真家族的人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怎么辦?”
“莫慌?!?p> 石棺里傳來唐德略顯疲憊的聲音,他正在給自己療傷。
然后,一張符紙從石棺的縫隙里飛了出來,落到伯恩老師手中。
“把牢房里那幾十個修真者都放出去,如果他們還不肯善罷甘休的話,就把這張符紙燒了。”
不久后,六十一位修真者來到了幽穴城堡外,陳家那位煉虛期的祖爺爺問恭敬站在旁邊的陳平逸:“逸兒,就是這?”
“對。”
“果然妖氣沖天!道友們,好雞拜年啦,今天我們就再次降妖除魔!”
隨著陳家祖爺爺這聲中氣十足的吶喊,“嗆啷啷!”數(shù)十把飛劍拔了出來,劍氣凌霄,前方就是泰山,都要被夷平!就是太平洋,都要淘干!
然而這時,數(shù)十名年輕的修真者卻虛弱地拄著他們的飛劍,從院子后的樓房里走了出來,他們身上的蝙蝠毒已經(jīng)解了,但還需要運功一段時間才能恢復(fù)。
伯恩瘦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鋪滿枯葉的院子里,喊道:“來自東方的朋友們!你們的族人都在這里,我們只不過是請他們來這做客而已,根本沒有傷害他們!”
六十位本來氣勢洶洶的修真者們一愣,他們可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有些人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族人,喊道:“侄兒!”
“外甥女!”
“兒子!”
“快過來!”
那些被放出來的年輕修真者們激動地跑出了幽血城堡,有些甚至當場落淚,與長輩們匯合了。
伯恩繼續(xù)喊道:“你們可以檢查一下他們的身體,絕對沒有任何損傷,加入各位也有興致來我家做客的話我非常歡迎,如果沒有的話,請回吧!”
一位元嬰期的修真者怒道:“你想得美!妖怪,你分明是看到我們來了才放人的,這事不可能就這么算了!今天我要將你們的老巢夷為平地!”
一位須發(fā)花白的煉虛期修真者正氣凜然地說道:“想不到天底下還蟄伏著你們這一批妖怪,老朽今天就要再次替天行道!”
鋒利的劍氣再次從修真者身上沖霄而起,仿佛形成一道龐大而鋒利的海嘯,就要把整座幽血城堡吞沒了!
伯恩老師內(nèi)心和身體都在顫栗,從口袋里拿出了那張符紙,祈禱著,用力撕破了。
他不知道這張符紙有什么用,但是如果它擋不住這些修真者,他和整個血族的命運,就要斷絕在這里了。
當符紙被撕碎之后,一股浩瀚、悠遠的氣息在空氣中滌蕩開來,籠罩了一切。
然后,被撕碎的紙屑飛到了空中,形成了四個中正的大字:此事作罷。
看起來只是四個平平常常的字而已,卻仿佛有著一股巧奪天工,攝人心魄的力量,所有看到這四個字的人都呆住了。
他們感覺到了一種天威,一種法則,就像魚會游泳、天會打雷一樣,這是天地的規(guī)律,一切的定理。
這四個字,就是天帝的法旨,凌駕于一切之上,無人可以抗拒。
為什么劍祖在得知周毅成天帝后,就失去了挑戰(zhàn)他的心思,就是這個原因。
原本那道仿佛要移山倒海般的劍氣消失了,所有的修真者都收回了劍,然后默默地退走了。
這件事就此作罷,并不是這段記憶從他心中被抹去了,而是從此以后,他們再也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也不會對此事產(chǎn)生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