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逸回到了碼頭,換了船,正準(zhǔn)備走,突然聽到了一陣咳嗽聲,隨意地循聲望去,他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瘦弱的東方人,留著一頭黑白斑駁的長發(fā),眼神空洞,正坐在河邊一張小板凳上釣魚。
陳平逸回憶了一分鐘才想起來他是誰,走了過去,喚道:“禪銘,你是叫禪銘嗎?”
禪銘抬頭,看到陳平逸,愣了一愣。
禪銘是蜀山客棧的伙計,曾帶著陳平逸進入蜀山劍爐。
陳平逸說道:“是我呀,陳平逸,來自瀝海陳家,幾個月前曾經(jīng)去過蜀山劍爐,當(dāng)時只剩下一間房了,你還記得嗎?”
禪銘震驚地說道:“是你,你是下到風(fēng)穴里的那個人!?”
“對,是我。”
“你是怎么出來的?難道劍爐下面有出口?”
“不是,我是被高人所救。”
“哪個高人?”
“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是被人救出來的。”
陳平逸總不能說那人個深不可測,但就是想當(dāng)我爹吧。
他反問道:“禪銘,你不在蜀山待著,怎么跑這來來啦?”
“我是來養(yǎng)病的……咳……”禪銘說到一半,又咳嗽了半天,接著說,“我天生是幽煞陰體,命不久矣,無藥可醫(yī),待在亞馬遜雨林,能吸收一些生靈之氣,延長壽命?!?p> “抱歉,”陳平逸早看出禪銘的身體有問題,卻沒想到這么嚴(yán)重。
“抱什么歉,生死有命,”禪銘笑道,“能多活一天我就活一天,要死了,我也無懼?!?p> 他的年紀(jì)頂多不過二十出頭,但笑容和語氣卻豁達得如同歷經(jīng)滄桑,看破世事的智者。
陳平逸敬佩道:“禪銘兄,我敬你是條漢子?!?p> “別瞎喊,你年紀(jì)肯定比我大。”
陳平逸笑了:“其實蜀山不也挺山清水秀的?為什么非跑這么遠?”
“不一樣,蜀山已經(jīng)是破敗之地了,毫無生命力,不像這里,亞馬遜雨林有七百多萬平方公里,比歐洲還大,這里是整個地球最生命蓬勃的地方,同時又非常古老,不知道埋藏著多少神秘的東西?!?p> 這話讓陳平逸想起了妮可佩拉,過去,他可從沒想過亞馬遜雨林里會有她這樣的精靈,不由得附和道:“對呀。”
禪銘看著他的臉色,問:“平逸兄,你又為何到這來呀?”
“來……辦一件小事而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正準(zhǔn)備回去呢。”
“從這里到最近的機場,再回家去,可是很麻煩又漫長呀,你吃了飯嗎?要不墊墊肚子再走?”
“好呀?!?p> “讓你嘗嘗我的手藝,”禪銘說著,提起了魚竿,一條三十多厘米長的鯰魚就被扯出了水面。
它在水里奮力地拍打著尾巴,向下鉆去,禪銘死死握住魚竿,渾身顫抖,差點被拉下去,陳平逸趕緊去幫他,才把鯰魚拉上了岸。
“哈哈哈哈哈!”禪銘高興地笑道,“一個上午,終于釣上來一條!”
他提起了這條魚,對陳平逸說“謝啦兄弟,走!”
禪銘帶著陳平逸,來到了河邊一間不大的土房子里,房子沒有門,面向河水和森林,里面只有最簡單的一些家具和廚具,沒有任何電器,中間還生著柴火,但鹽油醬醋和各種調(diào)味品卻放了不少。
禪銘說:“這里的人吃東西都太不講究啦,我要是不帶這些東西來自己做菜,都吃不下飯!”
他讓陳平逸坐下歇會兒,然后出去買了肉和蔬菜還有啤酒,然后做好了一大桌子菜,與陳平逸相對暢飲。
這頓飯吃了有兩個多小時,陳平逸和禪銘聊了很多話,但仔細(xì)想想,全是閑扯淡,什么內(nèi)容都沒有。
陳平逸非常開心,剛才看著妮可佩拉離開時的謎之落寞都被驅(qū)散啦。
最后一口啤酒喝完后,陳平逸說:“兄弟,我該走啦,以后有空上瀝海來,我?guī)愫煤猛嬉惶?。?p> 禪銘笑道:“如果我還有命回去的話,一定去?!?p> 陳平逸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著就是福大命大的人,那個什么幽煞什么體算個毛呀!我走啦,下次一定能再見著!”
“借你吉言,再見。”
禪銘把陳平逸送上了村口一輛摩的,兩人揮手道別,直到摩的駛?cè)胍粋€拐角,兩人再也見不到了才放手。
三十多個小時后,陳平逸回到了陳家鎮(zhèn)。
凡是看到他的族人,都熱切地打了招呼。
“小逸,干的不錯呀,救了幾十個修真者?!?p> “小逸,你可給我們陳家長了臉,現(xiàn)在有好多修真家族都欠咱們陳家人情。”
陳平逸回到家里,給父母報了平安,講了自己這段時間來外面的經(jīng)歷,還沒講完,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一位叔叔打來的,說:“逸兒,回來了吧,快來祖廟,你六世祖爺爺正在等你?!?p> 陳平逸一驚,六世祖爺爺就是族長,族長平時深入簡出,可從沒特別見過哪個晚輩。
“難道是有什么獎勵給你?兒子,快去,別讓你六世祖爺爺?shù)龋眿寢寣﹃惼揭菡f。
“好?!?p> 陳平逸立即出門,一路跑到了祖廟。
祖廟里供奉著陳家歷代的祖先牌位,那位得道成仙的祖先神像以及他留下的佩劍。
此時族長就站在神像前,若有所思,眼神中還有著一股憂慮。
這時,陳平逸來到了他身后,恭敬地喊道:“祖爺爺。”
族長回頭,看到陳平逸,笑道:“逸兒,過來,站近點。”
陳平逸聽話地來到了族長面前,族長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他丹田上。
一會兒后,他松開了手,奇道:“不可思議,你二十四歲才結(jié)出金丹,才幾個月時間,就到了金丹絕巔,好像隨時會突破到元嬰期一般,若真是這樣,你就要成為我們陳家不世出的天才啦,難道真是祖先顯靈。”
族長說著,看向神像。
陳平逸沒有說話,只是乖乖地站在族長身邊。
“如若真是那樣就好了,”族長嘆道,對陳平逸說,“逸兒,待會兒還有個族人過來,等他到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跟你們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