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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矜

050:使團到

知矜 知妗 2044 2021-03-02 23:48:42

  到了皇帝這一輩,永綏皇室皇嗣單薄,皇帝共有五個皇子,如今活下來的卻只有三個。

  三個皇子的年紀相差甚遠,大皇子早已過了及冠之年,兩年前娶了皇子妃,如今已是有了第一個小郡主。

  他最為年長,卻也是三個皇子中最平庸的一個。

  大皇子乃是皇后所出,原本也是聰明伶俐,可他幼年時不慎落入寒潭,生了一場大病,將腦子燒糊涂了。

  雖說有太傅悉心教導,但大皇子終究是難成氣候。

  二皇子剛及志學,三皇子就更顯得年幼了。

  三位皇子在朝中各有擁護者,因為出身及年紀,三皇子則要次之。

  有右相這個靠山,站隊二皇子的人占了多數(shù)。

  不光是朝臣開始抉擇站隊,皇室宗親也有自己的動作。

  當年的皇位之爭過后,皇帝繼位自然不會放過那些個虎視眈眈的王爺們。

  流放的流放,殺的殺,留在懷梁的王爺除了已經(jīng)死了的八王爺以外,還有一個三王。

  三王和皇帝是兄弟,卻并非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三王的母妃出身卑賤,本是太后宮中的一個小宮女,陰差陽錯上了龍床,還懷上了龍嗣。

  宮女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為了保住腹中孩兒,便在太后跟前立下了誓言,待孩子一出生,她便自盡。

  后來她生了個皇子,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諾,死在了深宮中,死因不明。

  她死了以后,太后便將尚在襁褓中的三王記在了自己名下。

  和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一起教導,看似仁慈,實則卻只是為自己兒子鋪路而已。

  在當年的皇位之爭中,三王也是出了一份力的。

  所以他才能夠留在這懷梁,享這盛世榮昌。

  皇室中人,自然沒有心思簡單一說。

  三王可不止是想做第二個平南王,他的野心不小。

  若說二皇子是大勢所趨,三王卻偏偏棄了他。

  選投了大皇子陣營。

  原因無他,他看中了大皇子的出身,以及秉性。

  三王經(jīng)歷過奪嫡之爭,知曉什么才是最重要的,爭不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那便去別處動心思。

  大皇子身無長處,但他是正統(tǒng)嫡出,他只需安穩(wěn)的活著,自會有人替他安排好一切。

  順著季海這條線,老侯爺最后查到的人正是三王。

  平南王比他知道得更多,卻一直沒有什么動作。

  老侯爺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心驚。

  平南王知曉此事,便意味著皇帝也知曉。

  一切都在皇帝的掌控中。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

  上了最好的藥,季無淵的臉上還是會留下痕跡。

  所以,他戴上了面具。

  他的這份隱忍,讓季閣老不免有些心疼。

  “你這孩子又何必如此心急,若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待之后隨便尋個由頭就是,也不用受此痛楚了?!?p>  二人也相處了這么久,季閣老早就將他當做自己的親孫兒一般了。

  季無淵面具下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沉聲道:“機不可失。左右不過一張臉皮,孫兒自當以大局為重?!?p>  是了,他并非是真正的季家長孫。

  只不過是借了這個身份入的懷梁,季閣老也知道。

  被貶十幾年,家破人亡。

  季閣老心中最痛恨沈氏皇族,區(qū)區(qū)蠅頭小利,又怎能撫平他心頭的傷痛?

  他心中有恨,足以燎原的恨。

  季閣老拍了拍他的肩,眼里滿是欣慰。

  “你有心了?!?p>  季閣老雖然不知他想做的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們?nèi)缃袷且粭l船上的人。

  他巴不得永綏能夠傾覆,這樣他的仇也就能報了。

  季無淵頷首:“季海如今在平南王手里,這對于我們來說并不是一件好事。”

  季海是他們季家人,平南王難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

  這人,是留不得了。

  季閣老也瞇起了眼睛,他明白季無淵的意思。

  “你且放心,他就是死,也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這點自信季閣老還是有的。

  季海是他季家養(yǎng)的一條狗,可不是對外宣稱的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他手中還有季海的軟肋捏著,他知道該怎么做。

  季閣老如此自信,季無淵也沒有再說些什么了。

  寬慰了他幾句話,季閣老便離開了。

  他老人家離開后,一道敏捷的身影才降落在了季無淵的院中。

  來人見到季無淵,先很是恭敬的行了大禮。

  “主子,大夏使團已入懷梁,他們?nèi)缃裾诔侵畜A館休整,五皇子也在其中。”

  來人將五皇子這三個字壓得很重,做了強調(diào)。

  季無淵抬手,表示自己知曉了,并未有所動作。

  “你且先退下,暫時不要出現(xiàn)了,莫要被他們察覺到了?!?p>  “是!屬下告退!”

  得了吩咐,下屬很快便消失了。

  季無淵摸著戴在半邊臉上的面具,眼神暗了暗。

  竟然來得如此之快,還好他早有準備。

  ……

  宮中早就擺好了佳宴,便是為了迎接大夏使臣前來。

  該出息的,自然一個都不落。

  就連被罰面壁的傅淮宴也破例解禁他一晚,允許他來參加這場歡宴。

  各家入場,傅淮宴早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觀察今日來的人。

  當然,他的主要目標是季無淵。

  他還欠人家一個道歉,以及一份大禮。

  他一直盯著季無淵,恨不得在人家身上戳兩個洞來,偏偏季無淵就像是沒有看見他一樣,又或者是故意的。

  兩人暗中較勁,火藥味十足。

  大夏使團是后來的,他們明明吃了敗仗,卻還是一副很是傲慢的樣子。

  他們的傲慢惹了不少人不滿,這場歡宴還未結(jié)束,便已經(jīng)鬧得不愉快了。

  他們好奇的目光看過去時,大夏使臣也在盯著他們看。

  轉(zhuǎn)了一圈,并未有所發(fā)現(xiàn)。

  季無淵沒功夫搭理傅淮宴,他的目光一直在大夏使團中那位衣著華貴的少年。

  此人便是五皇子了,也是大夏此次送來的質(zhì)子。

  錦衣少年的一雙眼睛清冷,察覺到有一雙不善的眼睛一直在背后盯著他后,便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卻是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他左顧右盼的動作使得使臣注意,警告了他一眼,他便正襟危坐,不敢再動半分了。

  等待著人都到齊了,皇帝和平南王一行人才慢悠悠到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顱,不敢抬頭視君。

  就連大夏使團里的人也免不了以自己的禮儀來同永綏皇帝見禮。

  落了坐,皇帝的目光都在大夏使團那邊。

  大夏如今也吃過了敗仗的滋味,一朝戰(zhàn)敗,便是如此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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