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朝堂之上
“上諭,諸大臣將軍稍后文華殿朝議!”
高起潛扯著尖細(xì)的嗓子道。
“臣宗旨!”城頭的眾大臣齊刷刷的應(yīng)了一句。
“孫大人,皇上為何突然要朝議啊?”韓爌作為內(nèi)閣首輔,現(xiàn)在完全摸不準(zhǔn)皇上的脈絡(luò)。
轉(zhuǎn)頭問眼下的紅人孫承宗。
瞬間,周延儒、王永光了等人也湊了過來。
“韓大人,您是內(nèi)閣首輔,您都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啊,諸位大人,老臣實在不知啊!”孫承宗也是搖了搖頭。
不過,他心里猜測,可能是因為奸細(xì)毀了彈藥的事情。
要么就是大同四鎮(zhèn)的總兵勤王來遲,讓皇上不高興了。
不過,他想歸想,可要是說出來,他可就是妄揣圣意。
日后若是不受待見了,有人告他這一條,就夠他受得了。
這些老家伙,有聯(lián)手給他下套的意思。
都是千年的狐貍,跟誰玩聊齋呢?
他就不信,其他的人猜不出!
“哈哈哈,孫大人謙虛了,今天大勝韃子,想來皇上該是高興!”
韓爌看孫承宗不上套,自個兒圓了一句,然后眾人往文華殿去了。
“祖總兵,何副將,你們二人清理戰(zhàn)場,我去面圣!”
城下接到上諭的袁崇煥也整理了一下戰(zhàn)袍,準(zhǔn)備進城。
“督師,今日一戰(zhàn),我關(guān)寧鐵騎占據(jù)了上風(fēng),而德勝門下,險些失守?!?p> “若是皇上怪罪下來,他們或許會嫉恨督師……”
祖大壽和何可綱送袁崇煥到城門口低聲說了一句。
“我心中有數(shù)!”這一點,何可綱不說,袁崇煥心里也清楚。
朝堂歷來如此。
嫉賢妒能,由來已久。
文華殿。
朱由檢屏退了諸太監(jiān)侍衛(wèi)。
“召喚燕云十八騎!”
話音剛落,只感覺整個大殿內(nèi)的空氣驟然下降,瞬間陷入黑暗。
不等朱由檢作出反應(yīng),就聽到耳邊有一個充滿磁性的,中年男人的聲音響起,“羅藝率煙云十八騎參見主上!”
嗯?
朱由檢定眼一看,是全身黑衣包裹的是十多人圍成了一個圓圈,把他和一個精悍中年人圍在中間。
這十多人都是面朝外,似是警戒。
“大膽羅藝,想圖謀不軌?”朱由檢被這陣勢搞的有點心慌,當(dāng)即喝道。
“屬下不敢,主上息怒,燕云十八騎這是是護主!”羅藝慌忙跪下道。
“這是宮內(nèi),不用如此,散開!”朱由檢這才放下心來。
呼啦啦!
燕云十八騎這才跑到門口的位置,戰(zhàn)成了一排。
朱由檢這才細(xì)細(xì)打量了這些人,只間這些人身著寒衣,臉帶黑色面罩,外身披黑色長披風(fēng),腳踏配有匕首的胡人馬靴,背負(fù)大弓,負(fù)箭十八只,腰間配清一色的圓月彎刀。
剛才的寒氣,乃是這十八人的殺氣所致。
這種森寒的殺氣,朱由檢在秦銳士的身上也感受到過。
只是,普通的秦銳士殺氣,根本不及煙云十八騎。
再細(xì)看羅藝,穿著打扮均是一樣,只不過他沒有面罩,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
“羅藝,朕命你徹查昨夜彈藥庫被毀滅一事,另外,查朝中和人與韃子鉤鐮!”
“彈藥庫之事,可聯(lián)合錦衣衛(wèi)指揮使駱養(yǎng)性共同查之,奸細(xì)之事,你自己去查!”
朱由檢當(dāng)即命令道。
“是,主上!”羅藝應(yīng)了一聲,就要出去。
“且慢!”
“高起潛,帶他們下去,羅藝你留下!”
“宣大臣和諸將軍進殿!”
再外面候著的高起潛立刻小跑步進來,看到煙云十八騎的時候,眼中滿是驚詫。
剛才他出去的時候,大殿內(nèi)可是沒人啊。
不過,這個他不敢問,也不能問。
立刻帶他們?nèi)グ才帕?,不止是宅子,衣食起居都的有人?fù)責(zé)。
少頃,韓爌為首的大臣和將軍們呼啦啦的進來了。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進來,慣例叩拜大禮。
“都起來吧!”
“至今日,三敗韃子,斬韃子將軍三四人,殺韃子兵三四萬余,眾卿居功甚偉!”
朱由檢看著眾人,緩緩開口道。
“今日一戰(zhàn),更是傷了韃子的元氣,幾位將軍可謂是浴血奮戰(zhàn),拼死殺退了韃子,為大明萬年基業(yè)立下了不世之功。”
“都是皇上英明神威,臣等不敢有寸功之心!”袁崇煥趕緊站出來道。
“袁督師不必過謙,廣渠門下,力戰(zhàn)韃子兩萬余精銳,斬敵數(shù)千,實乃我大明的棟梁?!?p> 朱由檢說罷,目光一掃,轉(zhuǎn)到了滿桂幾人身上,突然厲喝。
“同為我大明將士,為何廣渠門八千余官兵可殺退兩萬韃子,爾等七八萬人,被韃子屠戮殆盡?”
“皇上,容臣回稟!”滿桂四人頓時齊刷刷的跪下了。
尤其剛才還滿臉笑容,等著封賞的曹鳴雷頓時笑容就凝固了。
“臣等四部人馬趕來支援,剛到城下,就遇到了韃子,實乃是疲憊之師,遇到了虎狼韃子,未及防備,這才被韃子沖了個措手不及!”宣府總兵侯世祿先說話了。
“皇上,我部其確實人困馬乏,若是改日再戰(zhàn),定能將韃子殲滅!”昌平總兵尤世威道。
“皇上,大同邊兵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缺乏訓(xùn)練,加上四部人馬剛剛集合,沒有統(tǒng)一軍令,作戰(zhàn)時較亂,才導(dǎo)致大敗,臣請治罪!”大同總兵滿桂倒是先請罪,態(tài)度可取。
“曹總兵,你呢?”朱由檢直接點名曹鳴雷。
“皇上,臣接到詔諭,朝夕趕來,實在是人困馬乏,加之韃子精銳都在的德勝門,我們是猝不及防,盡管如此,臣率所部直面韃子,浴血死戰(zhàn),至少斬殺韃子千余人?!?p> “臣不同袁督師,早到一日,還可以休整,且所遇韃子,只不過是殘弱之兵……”
這廝,睜著眼睛說瞎話,他哪里知道,他的一切早都被朱由檢看在眼里。
“朕且問你,寧遠距離京師路程幾何?保定到京師路程幾何?”
不等曹鳴雷說完,朱由檢怒然喝到。
“寧遠到京師千里之遙,保定到京師……百……百三十里!”
曹鳴雷當(dāng)即意識到了什么,頓時說話都開始磕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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