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齊老太太、孫有福、寶祿、馮老板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
還真是應(yīng)了這句話。
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孫有福是感慨萬千。
事情好似一個大大的圓,轉(zhuǎn)了一圈,它最終又回到了原點(diǎn)。
這間被小鬼子強(qiáng)行霸占了一年的鋪?zhàn)?,一年后以這樣的方式回到了孫有福的手中,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眼淚還極其不爭氣的從眼眶中給涌了出來。
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啊。
熱淚盈眶的孫有福,伸出自己那雙滿是滄桑的大手,一會兒摸摸拐角處的柜臺,一會兒摸摸柜臺后面的貨架,一會兒又摸摸那些擺放在當(dāng)?shù)氐淖雷印?p> 小鬼子走的很匆忙。
很多地方都沒有及時的進(jìn)行收拾。
可不是說小鬼子打了敗仗,回到了自己的日本老家,而是指小鬼子將這間鋪?zhàn)舆€給孫有福這件事。
想必是情到濃處的緣故,孫有福嘴里發(fā)出了一陣開心的笑聲。
笑聲與眼淚。
構(gòu)成了孫有福此時最為真實(shí)情感的表達(dá)。
又是眼淚。
又是笑聲。
“師哥,大好的日子,你怎么又是笑又是哭的,咱們得笑。”手里忙活著營生的楊寶祿,言不由衷的安慰著孫有福。
均不見楊寶祿跟孫有福一樣,眼眶里面也都涌著驚喜的淚花。
是高興。
終于回來了。
能不高興嘛。
“我這不是高興嘛,小鬼子占了咱們的鋪?zhàn)?,終于又回到了咱們手中,這叫物歸原主,換誰都高興?!闭f話的孫有福,把目光放在了一塊用布包裹著的牌匾上面。
這是他們鼎香樓的招牌。
這塊招牌,在安丘掛了二十多年,但卻由于小鬼子的霸道,孫有福帶著這塊鼎香樓的牌子去了驢駒橋。
一年后。
孫有福又帶著這塊鼎香樓的牌子回到了安丘。
不日。
這塊伴隨了孫有福好多年的鼎香樓招牌,就會重新出現(xiàn)在安丘人們的眼中,鼎香樓驢肉火燒也將成為安丘人民的首要選擇,估摸著狗漢奸和小鬼子也得來。
楊寶祿一邊干活,一邊喃喃道:“要不要我去找個道士來辟辟邪,再怎么說咱們鋪?zhàn)右伯?dāng)過小鬼子的停尸房,晦氣?!?p> “那叫醫(yī)院,不是停尸房?!睂O有福糾正了一下楊寶祿的錯誤用詞。
停尸房不好聽,聽著有些毛骨悚然。
醫(yī)院好聽。
高端大氣上檔次。
孫有福打量著熟悉但卻有股子陌生感覺的屋子,“寶祿,你說的也是,是有些晦氣,一會兒就去找道士做場法事,去去小鬼子的晦氣?!?p> “師哥,我就是想不通,一年前小鬼子占了咱們的鋪?zhàn)?,說要當(dāng)這個停尸房,一年后怎么又把這個鋪?zhàn)舆€給了咱們?!?p> 莫說楊寶祿想不明白,就是孫有福也琢磨不清楚這里面的門門道道。
好端端的。
小鬼子怎么又把鼎香樓還給了孫有福,而且返還的時間還這么的急促,身在驢駒橋的孫有福都沒有回過味來,安丘鼎香樓就已經(jīng)物歸原主的回到了他的手中。
說小鬼子開竅了。
不可能。
說小鬼子突然變好心了。
更不可能。
小鬼子什么德行,孫有??墒强吹暮芮宄蔷筒皇莻€人造的玩意。
算了。
想不明白。
索性不想了。
先緊著打掃衛(wèi)生,爭取早日把鼎香樓的牌子掛出去。
“行啦,別說話了,干活,爭取早日將咱們鼎香樓的牌子掛出去?!?p> “有福你餓啦?餓了就讓寶祿去做飯,寶祿啊,你看看把你師哥給餓的,都餓瘦了?!焙康郊业凝R老太太真是會搭腔。
人家明明說的是東。
老太太非要往西了說。
關(guān)鍵還認(rèn)錯了人。
齊老太太用手抓著全福,錯把全福給錯認(rèn)成了孫有福。
“老太太,我全福?!比V钢赃叺膶O有福,“掌柜的在這里。”
“你要拉屎?要拉屎就趕緊去茅房,一會兒拉褲子里面了,這么大孩子,可不能拉褲子里面,想當(dāng)年,八國聯(lián)軍?!饼R老太太嘴一撇,將話題扯到了十萬八千里外的八國聯(lián)軍上面。
“師娘啊,您怎么又扯到了八國聯(lián)軍那里去了,我說的是招牌,咱們鼎香樓的招牌。”
“你說水根啊,水根那里去了?怎么沒見水根啊。”
水根。
一個深藏?zé)o數(shù)人心中的名字。
莫說楊寶祿,就是孫有福此時也泛著一股子回味。
安丘鼎香樓被小鬼子當(dāng)做停尸房的第二天,水根說是回老家探親,之后雙方就再也沒有見過面,有人說水根參加了8鹿,還有人說水根進(jìn)了偵緝隊(duì),當(dāng)了這個狗漢奸。
“師娘,我這就讓寶祿給你做飯去。”
“那我回去練功了。”
“練功?”
“對啊,不然八國聯(lián)軍打進(jìn)來,我太太……。”齊老太太走了,在全福的攙扶下去了后院,開始了所謂的練功。
“寶祿?!?p> “做飯???”言語了一聲的楊寶祿,忽的指著門口,“馮老板?”
“別馮老板長,馮老板短了,趕緊做飯去。”背對門口的孫有福,不以為意的嚷嚷了一嗓子。
“我說是馮老板,之前給咱們鼎香樓送驢的那個馮老板。”
“馮老板?”孫有福回過頭,細(xì)細(xì)一打量,還真是一年前給他們安丘鼎香樓送驢的那位馮老板。
等等。
自己好像還欠馮老板一頭驢錢沒有給。
對于這位馮老板,孫有??墒怯洃浻壬?。
主要是有股子債主上門逼債的感覺。
好像除了一開始自己跟馮老板商談驢錢之外,之后的驢錢一直就是由水根跟馮老板談的。
“馮老板?”
“孫掌柜。”真實(shí)身份是黨地下交通員的老馮,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孫有福,用一副不敢相信的語調(diào)說道:“我大老遠(yuǎn)看到鼎香樓開門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還真是孫掌柜,孫掌柜一切可好。”
“好好好,好的不能在好了?!睂O有福喃喃了一聲,“要是沒有了小鬼子和狗漢奸,就更好了。”
“我說馮老板,你怎么一個人來了?”寶祿估計是沒有看到驢的緣故,故這么詢問了一嗓子,“驢那?”
“寶祿,你會不會說話?什么驢不驢的。”孫有??戳丝赐饷?,“馮老板,今天沒拉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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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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