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調(diào)查我?”木婉很快收住吃驚,盡量用著平淡的語句陳述著,但是她指甲仿佛被她扣進肉里。
“怎么,我以為你要說是我殺的顧念呢!沒想到你還是太理性?!饼R一推了推眼鏡。
“如果要是你殺的,我可能真的不知道怎么對付你了呢。”
如果顧念是他殺的,那要想對付他真的是有些困難了。木碗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
“呵,倒是像你,直來直去?!饼R一走上前,從消毒柜里重新拿出來一個杯子。
氣氛有些詭異,段糅覺得有些別扭,清了清嗓子,“那個,齊教授,你是下課了么?怎么過來這里了?”
“瘦了不少呢,也自信了不少呢。”齊一看著她,笑著說道。
段糅覺得莫名有些臉紅,故意咳了一下,端起水喝了一口,眼睛猛眨了起來。
你知道那種實際上快40,但卻長著一張28歲樣子的男人么?
不知道是不是當代醫(yī)療設(shè)施的完善,現(xiàn)在越發(fā)是不能通過外表看男人的年齡了呢。段糅心里默默的想著。
“說說吧,來找我做什么?”木婉直視著齊一,她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深沉的有些可怕。
“你這么確定我是來找你的?而不是來吃個午飯什么的?”齊一還是溫溫柔柔的問道。
木婉又是一怔,真是過分,這個男人好像越發(fā)的好看了!
木碗甩了甩頭,努力拉回意識?!澳阌X得我現(xiàn)在有時間和你閑聊?”木婉一字一頓的說道。
齊一倒了一杯水,雙腳交叉,靠在墻上,眼睛望著門口。
“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和你講,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是當初那個莽撞的小瘦猴。
“就算你現(xiàn)在和我說,是你殺的顧念,我都能保證你活著離開這里?!蹦就窨粗鴱N房里那個突然停下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唉,朱姨應(yīng)該聽到了吧,顧念,你看,又要有一個人為你傷神傷情了。
齊一看著木婉,不知道想著什么。
“好,你聽好了,還有你,段糅,無論一會你們聽到什么,我都希望你們......”
“小婉呀,你們聊,阿姨出去買點東西,幫阿姨看著一會店啊?!?p> 老板娘走出來,陽光射到她眼角的淚痕,反著光,看的段糅眼睛也是生疼。
“好的,朱姨……沒事,路上注意安全?!蹦就裰?,朱姨是故意走開的,這個店說小不小,但是作為一個想要放肆哭的地方還是不太夠。
門被打開,又吱呀吱呀的被關(guān)上,走出門的朱姨顯得有些落寞。
“小朱啊,怎么了,誰欺負你了?我弄死他我!”門口傳來段糅父親的大嗓門。
“噓噓噓,你小點聲,沒人欺負我,今天風(fēng)大,進了沙子!”
朱姨邊說邊加快了步伐,后面的老段趕忙接過朱姨的菜筐,賤兮兮的跟了上去。
屋內(nèi)的兩個人也是放了心,本讓朱姨出去,兩個人還擔心朱姨太過于難過傷了身子。
好在老段及時出現(xiàn),有他在,應(yīng)該沒大事。朱姨單身這么多年,還好遇到了老段。
“你現(xiàn)在怎么磨磨嘰嘰的,是不是年紀大了?”木婉端起茶水,吹了吹上面的葉子。
“為師多年教誨,終于還是喂了狗。”木婉轉(zhuǎn)過頭,看著這位被人稱為儒雅君子的人,沒想到,有一天,也能聽見他講這話。
木婉不再接話,齊一也放下手中的杯子。他從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了她倆。
“這是我托關(guān)系找到的顧念的體檢表,你們看看?!?p> 木婉接過,快速的打開,木婉和段糅認真的看著每一項指標。
2分鐘后,她們突然瞳孔睜大,猛的抬頭,“為什么B超這里顯示顧念懷孕了?”
木婉和段糅不敢相信,一是不相信顧念懷孕了,二是不相信顧念竟然沒有告訴她們這個事情,難道她說的下次的驚喜就是這個孩子?
“沒錯,我找醫(yī)生確認過了,她是懷孕了。”齊一望向遠方。
“那孩子呢?孩子在哪?”段糅突然變得大聲起來。
如果她有了孩子,那一定很好看,顧念,你是不是還是為我們留下什么了!
齊一沒有說話,木婉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
“孩子......死了吧?!蹦就氩恢浪撚檬裁凑Z氣說出這句話。
“不可能,那他還是人么?連孩子都殺?”段糅暴躁的站了起來,徑直的走向齊一。
“你說!為什么調(diào)查顧念,你是誰,你要干什么!”段糅惡狠狠的掐著齊一。
齊一看向段糅,輕輕松松的就推開她。
“顧念孩子的爸爸是我的舊友,顧念死后的第二天,就吞了藥也走了?!?p> 齊一走到桌子旁,雙手插兜,看向門口。
“他是誰!?”段糅恨極了帶給顧念愛情的這個人,不是他,顧念會一直和她們在一起,怎么會落得這個下場。
“小糅,你覺得有意義么?”木婉仿佛不在意的說著,可她眼底還是泛起紅。
木婉知道,這個男人如果是齊一的朋友,大概也是一個30多歲的男人。
那很有可能是結(jié)了婚或者一名大學(xué)教授,無論是當小三還是師生情,哪一個都是這個時代的熱點話題。
顧念已經(jīng)走了,那個男人也走了,有些事情,塵封下去,可能更好。
“怪不得,當初你突然決定收我為徒,也是為了他吧?!蹦就裨俅慰聪螨R一。
齊一沒有說話,他站起來,“我算了一下,顧念死的時候,胎兒還不足7個月......”
齊一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推了推眼鏡,直直的看向她們。
木婉終于捏碎了杯子,“婉婉,齊一的意思是說,念念被人殺死的時候,是器官連著孩子一起被......”
段糅早已哭紅了眼,她呆坐下來。
“世人皆說我佛慈悲,”木婉握著已碎掉的杯子邊緣,血一點點的低落。
她繼續(xù)說道:“可是,那個人他去不了天堂了,我佛救不了他?!编溃趺礆⒘巳诉€有能逍遙快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