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美滋滋的躺在床上,感覺渾身使不完的勁。
床對面掛著的電視里,放著某剛出道韓國女團的勁歌熱舞。
就算里邊的美女,個頂個的漂亮,但易明的心思早就飛到了天外邊。
“蔣姐,問你個事?!?p> “說吧,什么事?”
“就是,我常聽人說,咳咳,就是有的人一看就是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有的人一看就是做事的,有沒有這么回事?”
“那當(dāng)然了,面由心生,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當(dāng)然是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樣子,這叫領(lǐng)導(dǎo)像,還有的人長得就很有福氣,那叫福像?!?p> “小美姐,小美姐,你看看我,我有什么像?”
易明猴急火燎的,也不顧身上辣辣的疼痛,側(cè)身坐起來。
蔣美磕了一顆瓜子,隨后把瓜子殼吐垃圾桶,然后在直起身,認真的看了兩眼,才說道:“頭上打了那么多繃帶,紗布,跟個木乃伊似得,充其量算個雕像吧!”
易明差點吐血,雕像?
您這啥眼力勁???
我馬上都要當(dāng)綜合處處長了,你居然看不出來?
我去。
易明剛想稍微透露點東西給蔣美,卻又立馬住嘴。
這只是吳建偷偷告訴自己的信息,決定權(quán)還在王總那里。
雖然已經(jīng)是八九不離十的事情,他還真怕這蔣美大嘴巴,別任命沒下來,添油加醋,整個公司都知道了。
如果再傳到王總耳朵里,用腳指頭都能想到她對自己的看法。
穩(wěn)重,一定要穩(wěn)重。
“十八床易明。”
護士推著小推車又進來了。
取過易明放置在腋下的體溫計“36.9。體溫正常?!?p> 隨后又準(zhǔn)備了三個掛在架子上,手里還拿著一根細針:“青霉素過敏么?”
“呃,我能不能不打針?”
一想到打針,易明直感覺汗毛倒豎,尤其是那么長的鋼針,插進肉里、血管里,怎么都感覺可怕。
“你燒傷面積這么大,不消炎很容易引起并發(fā)癥的,左手右手?”
“右,右,左手!”
手心手背都是肉,兩害取其輕,左手委屈你了,易明盡量不去看。
皮管子綁在胳膊上。
“嘶!我去,怎么這么疼!”
易明轉(zhuǎn)過頭一看,一根細小的針鉆進了手腕,隨著注射液的推進,更是肉眼可見的隆起來一個小包。
“在做皮試,別動!一個大男人,膽子這么???”
得,還被護士給鄙視了。
易明只能住嘴。
旁邊的蔣美一個勁的笑,等護士給易明打上吊瓶出去后,忍不住了:“哈哈哈哈,易明,沒看出來,你連死都不怕,居然怕打針!哎呀,這可是個大新聞?!?p> 易明手背被膠帶纏了幾圈:“誰不怕打針?我聽我姐說,姐夫第一次給她打針的時候,她也怕?!?p> 蔣美聽的面色一紅:“呸,你這猴崽子,等周蕊蕊來,我告訴她去。”
易明聳聳肩,這蔣美應(yīng)該不至于看不出自己跟周蕊蕊里邊并沒有什么吧。
“砰砰。”
門被直接推開了。
前邊是兩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身后跟著一張帶著輪子的病床。
旁邊一個四五十歲的女人,手里舉著一個吊瓶,另一只手穿過床沿,死死的抓住周蕊蕊的手。
最后邊推的,是常軍。
兩個護士很麻利,一下子就把易明旁邊的床給騰空,移了出去。
推進來的床,下邊四個輪子一卡一鎖,就在原來放床的位置固定下來。
“兩個小時量一次體溫,今晚先把四瓶藥打完,小李,你待會去取一個包過來,待會插尿管,誰是病人家屬。”
為首的那個護士,隔著口罩喊道。
“我,我是孩子她媽?!?p> 舉藥瓶的阿姨眼睛紅彤彤的,應(yīng)該是哭了好幾回了。
“你去住院部一樓樓梯口的小超市,買兩個盆和一些衛(wèi)生用品過來,病人現(xiàn)在處于昏迷狀態(tài),恐怕只能在床上.”
護士聲音不帶感情,例行公事一般。
“阿姨,我去吧?!背\娬f道。
“小伙子,這怎么好意思呢?!?p> 周阿姨想跟著去,又怕自己女兒在病房沒人打招呼,現(xiàn)在還掛著藥呢。
“沒事,讓軍子去跑腿就行了,阿姨,我們可都是蕊蕊的同事,我跟她呀,關(guān)系好的像姐妹似得,有什么事,您盡管吩咐就是了,別跟我們見外。”
蔣美雖然大嘴巴,但心地還是很善良和熱情的,十足熱心大姐。
“好好好,真是謝謝你們了,蕊蕊有你們這樣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呀?!敝馨⒁趟浪赖倪≈苋锶镉行┥n白的手,望著她那憔悴的面容,真希望她能醒過來。
“阿姨,沒有事的,您放心好了,蕊蕊自我保護能力很強,大火發(fā)生的時候,她躲進了洗手間,同時把外套打濕,堵在門縫,可能吸了一些煙子進去,治療兩天很快就好了。”
易明此時開始有些羨慕周蕊蕊,他從小沒有見過自己的媽媽,老爹說,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
易明想去找她,告訴她,想她了。
“小伙子,你也燒傷了?哎,造孽啊,當(dāng)時那把火,肯定不小吧?”
周阿姨此時才注意到旁邊床上掛了彩的易明。
“阿姨,你是不知道....”易明還沒吱聲,蔣美就接過話題,繪聲繪色的講起來其中的兇險。
就算她沒有身臨其境,就算她也只是道聽途說,但完全不妨礙她那充滿夸張感染力的表現(xiàn)。
當(dāng)聽到整個大樓已經(jīng)被燒穿了兩層,望眼所到之處,全是毒煙和烈焰。
隨便砸塌下來的物件都是幾百上千斤,蹭到人身上就只有死路一條,而自己女兒卻還被被困在火海深處。
周阿姨越聽,這個心就越糾起來。
就連她都感覺到絕望,雖然女兒完完整整的躺在身邊,但是還是忍不住:“后來怎么了,后來怎么了。”
“后來啊,我們的同事易明,那可真就踩著七彩祥云,一頭扎進火海,我們都驚呆了,連我們的領(lǐng)導(dǎo)都在喊,快回來,不要命了,但這個易明卻充耳不聞,毅然決然的沖了進去,只為了救她心愛的女人?!?p> 蔣美不去說書,真特么浪費一個人才。
易明咳嗽了一下,免得這人藝術(shù)加工越來越離譜。
周阿姨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易明,仿佛在責(zé)備他打斷一般。
蔣美得意的看了一眼易明,然后接著說:“當(dāng)時,大火燒塌了屋頂,天花板,幾百斤的書架,全都倒下來,連鐵都燒化了,你說人進去了,能活下來么,可就再這樣的情況下,您猜怎么著?”
周阿姨順著疑問:“怎么著?”
“那個易明居然把人救出來了,而且就在最后臨出來的那一秒,書柜塌了,把門結(jié)結(jié)實實的堵上,那可是裝了大幾千斤資料的書柜啊,哪怕就差那么0.0001秒,易明和周蕊蕊沒趕上,就徹底出不來了,您說險不險?”
蔣美一口氣說完,連忙喝了口水,潤潤嗓子。
“哎!佛祖保佑,佛祖保佑,這次可多虧了這個易明啊,你有他的聯(lián)系方式么?等蕊蕊醒來,我一定帶她去登門道謝。”
周阿姨摸了摸胸脯,依然心有余悸。
“阿姨,易明可不就在這里?!?p> 蔣美惡作劇般的一笑。
“???在哪啊?”
周阿姨一呆。
蔣美指了指床上的易明:“阿姨,他就是易明?!?p> “他?”
周阿姨上下審視了兩圈,有些不相信。
這可把易明氣得不行,合著我離您心里那英雄形象有點距離還是咋地,瞅瞅這眼神,怎么就沒有一點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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