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陶壽馬上知道了這兩人有什么打算,似笑非笑的說,“我看不用了吧,體虛只需食補,藥補就可,來人,以后彥兒的每餐全都做肉菜,要大肉,另外,從今天起每天給彥兒熬一壺補藥?!?p> ‘臭小子,還知道找別人來求情了,看我一會兒不讓你抄詩經(jīng)一百遍!’
江孫徹被老岳父這番操作驚呆了,‘頓頓吃肉,天天喝補藥?這是親兒子嗎?不就是要練個武嗎?至于嗎?照你這搞法,恐怕不用半年,清瘦體虛的陶彥就得被你養(yǎng)成一個圓滾滾的虛胖子?!?p> 江孫徹回頭看向陶彥,他斯文儒雅的小臉變成了一張大苦瓜。
“那個,岳父大人,是藥三分毒,陶彥無病無痛,天天喝藥恐怕不好吧?”江孫徹的聲調(diào)都不由得變小了。
“嗯,也是,那就把藥草加到飯菜里吧,加些人參鹿茸,這點東西我還是拿的出的?!碧諌垩b作思索的樣子,然后來了這么一句。
‘你認真的嗎?陶彥才十五歲,用不著這些吧?’
“岳父大人,我覺得不必這么鋪張浪費,讓陶彥跟我學兩手拳法,就能解決,而且日后也能有些自保能力啊?!睅腿藥偷降祝头鹚偷轿?,既然自己都開口幫陶彥了,那就再多說兩句吧。
“他日后只做學問就好,何必要什么自保之力,打打殺殺有辱斯文。就算需要保護,給他多挑選幾個護衛(wèi)也就是了?!碧諌圻€是不松口。
江孫徹可憐的看了陶彥一眼,‘自求多福吧小舅子,姐夫我也愛莫能助了?!?p>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君子六藝,不然江孫徹直接拿六藝說事兒應(yīng)該能輕松些,畢竟六藝中也有射箭,御車,這樣跟武學沾邊的東西。
“岳父大人,我看時候也不早了,小婿先告退了。”江孫徹不顧陶彥發(fā)紅的眼圈請辭。
“嗯,去吧?!碧諌埸c了點頭。
等江孫徹帶著陶幼琴走后,陶壽背對著陶彥說,“詩經(jīng),一百遍?!?p> “是?!碧諒娙讨鴨柩驶卮?。
‘大魚大肉的日子,不是我想要的??!’
……
心有余悸的江孫徹快步離開,這陶老岳父也太刻板了,這根本就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啊。
‘等會,陶壽這么不喜歡武藝,那他跟黃美玉的老爹,虎賁中郎將黃山是怎么相處的?這兩人都是士族領(lǐng)袖,陶壽喜文厭武,那他和黃山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不好吧?我能不能用這個做些文章呢?’
江孫徹掐了自己一下,‘這倆人都是自己的岳父,怎么能想著算計他們呢!而是應(yīng)該想著搞掉他們的權(quán)勢啊?!?p> 胡思亂想的江孫徹很快就來到了大司農(nóng)府。
江孫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一會兒不能生氣,要靜如止水,千萬不能被顧德行這個老山羊氣到?!?p> 江孫徹帶著顧金鈴來到門前,還沒等叩門,大門就打開了,映入眼簾的就是顧德行那挫標志性的山羊胡。
顧德行眼神掃過江孫徹,沒有任何停留,落到了顧金鈴的身上。
“閨女啊,你可回來了,你可想死我了!”顧德行一把拉住顧金鈴的手。
顧金鈴則嫌棄的甩開,氣沖沖的說,“想我?想我還把我嫁給……嫁給他?!?p> ‘你剛才是想說我這個王八蛋吧?!?p> 站在一邊看著的江孫徹猜到了顧金鈴想要說什么。
“小婿靈芝,拜見岳父大人?!苯瓕O徹按照規(guī)矩給顧德行行了一禮。
顧德行看了江孫徹一眼,“哦,賢婿你也來了?!?p> ‘這叫什么話!今天是回門的日子,我不該來嗎!’江孫徹真想給這個老山羊兩拳。
“是爹不好,是爹不對,來來來,快進來,爹給你準備好多東西呢?!鳖櫟滦刑笾夏槪俅卫痤櫧疴彽氖?。
“給我準備了什么?是黃金還是銀子?”一聽說有東西要給自己,顧金鈴這個現(xiàn)實的小娘皮馬上不發(fā)火了。
“你看看就知道,你也進來吧?!鳖櫟滦欣櫧疴従屯镒?。
‘總算今天讓我進門了?!?p> “是,岳父大人?!苯瓕O徹跟著一起走進了大門。
至少今天沒有把他晾在門外站著。
一走進顧家江孫徹的眼睛就被閃瞎了,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顧家到處都是璀璨奪目,富麗堂皇,精美絕倫,房檐屋頂?shù)教幎际蔷碌牡窕?,而且都是各種名貴的木料,滿滿的暴發(fā)戶質(zhì)感。
這是什么?
江孫徹被院子中央的一處水池吸引了注意。
這水池圓形結(jié)構(gòu),里面滿是沒開花的荷花蓮藕,水中有很多江孫徹都沒見過的魚,不過這都不至于讓江孫徹呆住。
讓他呆住的是水池中央立著的一塊玉石,說是石頭有點不準確,因為它上半身是玉,下半身埋在石頭里。
這是一塊半原石。
原石是指剛從玉礦里開采出來的石頭,沒有把玉石外面包裹著的風化石皮切割的石頭。
顧家這塊半原石就只把原石的石皮剝掉一半。
這原石足有一米多高,二三十厘米厚,剝掉石皮露出的玉石都有半米高,而且這里面的玉是深綠色的碧玉。
光露出來的地方就價值不菲。
顧德行察覺到了江孫徹目光淡然的說,“這塊玉是我年輕的時候買的,就剝了一半,看著也不怎么值錢,就放到這當個裝飾。”
‘你可以的,你這十三裝的,太有水平了。把一塊價值連城的玉石放在院子里當裝飾,你不怕別人偷嗎?就算你不怕,風吹日曬你還不怕嗎?刮風下雨,下雪,下冰雹你怎么辦?你們有錢人就是這么顯擺的嗎?’
“岳父大人的珍寶真是不凡啊?!苯瓕O徹半是感嘆,半是恭維的說。
“這算什么,這只是一個小物件罷了,你跟我過來,我?guī)憧纯次业膶氊?。”顧德行好像難得裝一次十三,有些開心。
江孫徹跟著顧德行走進大廳,他又一次驚了。
茶盞,茶壺全是玉的,桌椅板凳都是黃花梨木的,墻上掛的是百年前的書法大家作品。
就連院里下人穿的衣服都頗為考究,精致非凡。
最過分的是桌邊的痰盂,居然也是金的。
“岳父大人真是家財萬貫啊?!苯瓕O徹感嘆。
“哎,也就一般有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