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來——立威
洛冰道:“洛家出身劍客,先祖遺訓,洛家后人,不入朝堂。劍鳴山莊,是坐落洛都的江湖武館,但國家有難,我們不可袖手旁觀。天下安,子孫不入朝堂,獨善其身。天下亂,召必回,回必戰(zhàn)?!?p> 洛瑾道:“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既有不平之事,理應如此。”
敬王府,鄭遲道:“公子,聽說,悅?cè)还饕矔S軍出征,可是真的?”
李慎道:“子恒,這兩年,你數(shù)次去南林寺,想見小妹,都被敏貴妃攔了下來,也苦了你。如今,小妹安好,可以告訴你真相了。”……
鐵蕪居,鐵蘭正在整理銀兩。
一位長者來了,“蘭丫頭。”
鐵蘭迎了上來,“爹,玄鐵司近日忙碌,您都半個月沒回家了?!?p> 鐵師傅坐下來,鐵蘭奉上一杯茶,“就要開戰(zhàn)了,兵器吃緊呢?!彼匆姽衽_上的銀兩,“蘭丫頭,你這是……”
鐵蘭道:“爹,我不能參戰(zhàn)。近日有為此次戰(zhàn)士募捐,我就把鐵蕪居這些年的收益捐一部分出去……”
張宅前院,張更道:“張氏家訓,醫(yī)者仁心,一視同仁。國家安定,懸壺濟世,救死扶傷。國家有難,我輩往之。這次,我們張家醫(yī)師奔赴前線。行醫(yī)救人是我們當行本色。再者,珍惜自身,才可救助他人。最重要一條,五國將士,一視同仁?!?p> 眾醫(yī)師:“遵宗主教導?!?p> 一道灰色衣角飄過,張更發(fā)覺,“各位先去準備,再過一個時辰,隨大軍出發(fā)?!?p> 說完,她去了內(nèi)院一處院子里,站在屋檐下敲門,“爹。”門不開。
她接著敲,“老爹?”門還是不開。
“張?zhí)t(yī)?”門依舊不開。
“張老頭!我知道你在里面!別躲著不出聲!再不開門我踹了!”張更一陣咆哮,門終于開了。
一位白胡子老者插著腰走出來,“小丫頭片子,當了家主,脾氣見長。找我干嘛?”
張更:“爹,我要出門了。和您道個別。”張更語氣溫柔。
張?zhí)t(yī)抬起手,掩著額頭,抬眼望天,“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十次出門,九次我都不知道。”
“爹,我出門后。您呢,不要老是一個人悶家里。您去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六姐……”她換個氣口,“她們家里去,和您的孫子孫女一起玩兒,這群小朋友可喜歡您這位山羊胡爺爺了?!?p> “知道知道,啰嗦,和你娘一樣。”張?zhí)t(yī)一邊嫌棄,一邊從袖中掏出一只小巧的白瓷瓶,“七丫頭,這是百花丸,可解百毒,從閻王手里搶人,比你的百草丹更好?!?p> 張更接過,“爹,別人說‘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可我要說,姜還是老的辣。”
張?zhí)t(yī)大手一揮,“奉承的話,等你回來再說。”
張更將瓷瓶收好,“爹,又又走啦。”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張?zhí)t(yī)嘆氣,“多大的女娃娃,滿天下亂跑。這又溜達到異國他鄉(xiāng)的戰(zhàn)場去了。她娘啊,你這個大啰嗦走了,留著這個小啰嗦在我身邊,如今,她也出門了。真有什么事情?讓我這個老骨頭怎么辦喲?到了地下,百年之后,你是要揪我耳朵還是要拿著搟面杖錘我?兒女債呀!罷罷罷!找松老頭喝酒去!”
靳王宮的梅鶴園里,洛玨、李微也在收拾行李。
二人聽得宮人議論,“衛(wèi)夫人在宮中圣寵不衰。衛(wèi)家被查出勾結(jié)朔海七國,舉家獲罪,衛(wèi)夫人也被廢為庶人?!?p> “還是王后寬厚,念衛(wèi)夫人育有公主,她本來是要打入冷宮,這讓她移居宮外寺廟。”……
洛玨微微搖頭,不發(fā)一言。李微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
洛國軍隊到達靳國第二日,洛玨、李微一行人便出了王宮,在宮門口,李慎、洛瑾帶了一隊人馬迎接。
洛玨踏出宮門的一刻,“洛姑娘?!笔婀油蝗坏溃骸澳銖倪@道宮門進出數(shù)次,究其源頭,可應了一句話,箜篌一曲亂天下!”
洛玨淺笑,“舒公子多慮了。公道自在人心。人心不亂,天下何亂?”
洛國軍隊駐扎地,帳篷林立。李微隨意逛逛,看見鄭遲和風林火山幾人走過來,她站定不動。幾人走到他面前,“參見公主!”說完,從她身邊離開。
“站??!”李微道。
鄭遲停步,“公主有何吩咐?”
“小鄭,兩年沒見,你不認識我了?不要陰陽怪氣,好好說話?!?p> “微臣不敢冒犯公主?!?p> “你再這樣,我以后都不理你了?!?p> 鄭遲點點頭,“那我就直說了?!?p> “你說!”
“李小妹,洛姑娘是洛小妹,逍遙醫(yī)是張小妹,她們一點都不讓人操心!怎么就你這個小妹這么淘氣?說好找我呢?”
李微撫額,“我知道你生氣,可是,不能怪我,是不是?”
“難道怪洛姑娘?”
“你敢!”李微眼珠一轉(zhuǎn),“要怪呀,就怪那個西貝貨!”
“誰是西貝貨?說來聽聽?!甭彖弥凵?,向幾人走來。
李微彈彈下巴,“看來你們都有興趣,那我就說了。這個事情,還得從六年前說起,那時候,姐姐初入明山院……”
入夜,洛玨在軍營中散步,聽士兵們私語。
“你們聽說了嗎?箜篌一曲亂天下。當年,就是她出風頭,招惹了靳王幕僚?!?p> “她在靳國兩年,還不知和靳王有什么茍且?!?p> “我還聽說,她去靳國前,迷惑了敬王爺。”
“可不是,在朝堂上,敬王爺主戰(zhàn),就是為了救她回來?!?p> “紅顏禍水,一個女子,拉上五國將士的性命來賠?!薄?p> 洛玨默默走開,洛瑾悄悄跟上。
五國軍隊扎營地,旁邊有一塊高地,洛玨站在此處,看著營地里帳篷中的微光,空地上的火苗,兵器被月色反照的寒光……月光照著高地,她迎風而立,頭上的天空,沒有滿天繁星,只有一輪孤單的明月……洛瑾在不遠處看著她的背影,走到她身邊。
洛玨開口,“兄長,六年前,若我不來洛都,一切,會不會不同?!?p> 洛瑾道:“或許會。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你的出現(xiàn),有意無意改變了別人的人生。于你,別人也改變了你的人生。妹妹,有些事情,該來總會來,不要認為沒有你就不會發(fā)生。人與人呢,相遇相識,是福是禍,或劫或緣,都是無法預料。唯一能做的,便是珍惜當下?!?p> “兩年沒見,兄長的口才更了得了。”
“轉(zhuǎn)過來,讓我看看。”
洛玨聞言,轉(zhuǎn)身面對他。
洛瑾道:“還好,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掉。不然,我卸了那個西貝貨的胳膊腿?!?p> “小妹告訴你的?”
“不然還有誰。你可真的是,當初在明山院,你經(jīng)歷了那么危險的事情,還把我和爹娘瞞得好苦。這個西貝貨,幫他的國家打架,還話多,身為幕僚,和他主子唱反調(diào)。不過,若他不是蠢,那就是在幫你。既然有‘箜篌一曲亂天下’的流言,與其藏著掖著,不如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你在城門回應‘人心不亂,天下何亂’,絕妙。若一支曲子能亂天下,那也能定天下。這仗也不必打,只需要你在兩軍陣前,彈奏琵琶就可以了?!?p> 洛玨一笑。
洛瑾道:“多久沒見你笑了。當初,你從家里出門,去了小妹那里。小妹及笄禮那天,在洛王宮,我說,等你次日歸來。卻沒想到酒淡茶冷,都沒有見你歸來,你再也沒有踏進家門。這次,我一定帶你回家。”
洛玨心中,一時百感交集。許久才說一句,“若上天庇佑,我們會回家的?!?p> 洛瑾道:“我就你一個妹妹,這在戰(zhàn)場上,我該好好保護你??墒?,明日就是五國軍隊會盟,你是洛國使者,也要出席,而且,出征之前,夫子舉薦,五國君王認同,你,是五國合縱使者。到時,你又在風口浪尖上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p> “兄長放心,我會護好自己?!?p> “妹妹,最好的的法子,是你就當一個擺設。其實,有人認為你就是一個擺設,你愿意當擺設嗎?”
“何為擺設?”
“你若愿意當擺設,就從現(xiàn)在開始,一句話都不要說。說你,說你身邊人,說洛國。甚至五國聯(lián)盟解散,朔海七國把寧洲大陸夷為平地,都與你無關(guān)?!?p> “何為不是擺設?”
“你一旦開口,就不是擺設了。你既然要管,那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是獨一無二的五國合縱使。你要讓所有人當著你面或者在背后都不敢非議你。就是剛剛,你很懂事,太懂事,夫子說的話,你還是沒有聽進去,傷己不論。但現(xiàn)在不一樣,你必須讓他們不敢非議你,你現(xiàn)在要做的事情,一是立威,二是五國軍心不亂。麻煩早晚找上門,不如主動上門去找麻煩,解決掉他。你這么年輕就當了五國合縱使者,可以媲美松家十九代家主,不對,你不用當某某第二,就當五國合縱使者第一?!薄靶珠L這是給我出了一道策論,比七日清談那時還難。”
“走一步算一步。還有最重要的,保護好自己,一個使者沒了,洛國再派一個不難。可你,逢君,只有一個。有時候?qū)W會示弱不要逞強,一切還有哥在?!?p> “兄長,謝謝你?!?p> “看我說了這么多可以納入明山院教學課本的至理名言,只一句謝謝太少了。要不,叫聲哥來聽?”洛玨默默走開。
洛瑾心中默念,這個字成了你的逆鱗嗎?即使你心愿達成,還不肯原諒我?若你在小妹及笄禮第二日歸來,我可以告訴你當年事??墒朗码y料,如今的境況,我如何開口?
張更拎著一只食盒,走到營帳外,“你干嘛到處說!”一聲怒吼,她在門簾外止步。
營帳內(nèi),“我不說,那琵琶一曲亂天下的謠言就會停止嗎?”李微站在洛玨跟前。
洛玨坐著,以手撫著額頭,“你既然知道是流言,就不用搭理。再者……”洛玨頓了一下,接著道:“舒恬的事,我不想太多人知道?!?p> 李微聲音低了下來,“我知道,姐姐你對舒恬還沒有釋懷,可是,她如果還在,也不希望姐姐被流言困擾?!?p> 營帳外有三三兩兩的士兵,駐足聽著動靜,張更也沒有聲張。
只聽見營帳里,李微的聲音又大了幾分,“有些人慣會推卸責任。如今你是五國合縱使者,他人只看得見你面上風光,誰知道你背后傷痕累累。這話就算放出去,明白人算算時間就知道,你在靳國這兩年,靳國、洛國甚至天下都沒亂。等所有人都要忘記你這個人的時候,朔海聯(lián)軍才來攻打靳國。你就是太懂事,什么苦、任何罪都自己吞,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一丁半點?!?p>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下次,你要先和我商量。不對,沒有下次?!?p> “我聽姐姐的?!?p> “還有,在明山院,你已經(jīng)落水病重。這是戰(zhàn)場,你要小心明槍暗箭?!?p> 營帳內(nèi),吵鬧聲停歇。二人聽得賬外傳來聲音,“都忙自己的去,沒聽過女孩子吵架呀?”
營帳外,那些士兵散去。
張更掀開門簾,徑直走了進去,“姐妹花吵完了吧。個個聲嘶力竭,得補補嗓子吧。吵完一架,肚子也餓掉了吧?”她一邊說,一邊將食盒放在營帳中央的小桌上,打開食盒,拿出兩只碗,掀開湯碗的蓋子,熱氣騰騰。
李小妹快步走到桌邊,“逍遙醫(yī),你真貼心,這是什么?”
“藥膳?!睆埜鼘⑹⒑玫囊煌敕旁谒稚?。
洛玨也來到桌邊坐好,張更又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李小妹碗中藥膳已經(jīng)見了底,“逍遙醫(yī),居然還能喝到你的藥,這次一點都不苦。在荒原上,我們病了,只能吃蟲殼兒、家鄉(xiāng)土,那時我就想,要是你在,讓我喝十碗苦藥,我都愿意?!?p> 張更一笑,“沒想到還能再見。上一次,我們?nèi)巳绱藢ψ?,是什么時候,恍若隔世?!?p> 洛玨緩緩攪拌碗中的粥,“我也沒有想到,我們幾個弱女子,再見居然是在異國他鄉(xiāng),在這刀光劍影的沙場?!?p> 李小妹又給自己盛了一碗粥,“女子不假,弱,還有待討論。”
洛玨一笑。“又又,這藥膳是你新研究出來的?”
“是,五國將士來到戰(zhàn)場,許多人出現(xiàn)水土不服的癥狀,我就做了這藥膳,加在每天的晚飯里,畢竟藥食不分家?!?p> 李微道:“有了這藥膳,就不用吃家鄉(xiāng)土了。逍遙醫(yī),你真厲害?!?p> 洛玨道:“要是人人都帶一抔土,不需七國聯(lián)軍,五國將士直接把寧洲大陸夷為平地。”
李微含了一口粥在口中,差點嗆到。
張更一笑,“逢君,果然近墨者黑,你被小妹帶壞了。還有,你方才的氣勢,哪有明山院學子楷模的樣子?”
李微道:“這才是個平常人。當個楷模把自己憋屈死了,還不如不當。再說,我肚子里可沒墨水。還有,姐姐哪里黑了,她白得和月光似的?!?p> 張更道:“小妹,你這個小朋友還是沒變,但也變了,思慮周全了?!?p> 她又對洛玨道:“逢君,這里,沒有夫子給你撥亂反正了,一切,你看著辦?!?p> “姐姐,你該出口時就出口,說不過就動手。你想說話就說,說不過我們幫你打架就是?!?p> 張更看向李微,“你確實說了不少話哈,故意嚷那么大聲,是故意讓人聽到吧?”
李小妹道:“你故意等我嚷完了才叫那些人走的吧?”
兩人互相打趣,一同道:“誒,你很懂啊。”說完,各自一笑。
洛玨雙手捧著手中的碗,粥已經(jīng)喝完,看著打趣的二人,“你們還在,真好?!?p> 第二日,五國會盟,對于洛玨身為女子,年紀輕輕,居然擔了五國合縱使一職,不少人議論紛紛。靳國周將軍則是在會盟典禮結(jié)束后,直接表現(xiàn)出不平。
洛玨只道:“我本來是出使靳國,誰料蒙冤受屈,本想就老死荒原,也全了一份忠義氣節(jié)??墒侨缃?,國家有難,陛下不棄,五國君王不嫌,讓我當了這個五國聯(lián)合使者。我當然要在其位謀其政。洛國,早已摒棄男女之念。圣則王為唯一女帝,名留青史,設立女官制度;松家十九代家主出使五國,美名遠播,供奉凌煙閣;明山院首開女學。國難當頭,不論男女,只要是國中一人,當全力以赴。”
周將軍則有言:“作戰(zhàn),靠的是戰(zhàn)士血戰(zhàn)沙場,洛姑娘不過是逞口舌之快。如何呢能相比?到時,一場戰(zhàn)事后,輸了,是將士作戰(zhàn)不力,贏了,是耍嘴皮子的人指揮有方?!?p> 洛玨道:“鄭將軍多慮了,五國合縱使者也可以作為一個閑職。我是洛家義女,自當遵守先祖遺訓,洛氏后人不入朝堂。我是明山學子,也是寧州大陸一員百姓,只做馬前卒。”
“只怕洛姑娘上戰(zhàn)場,得拖后腿?!?p> “將軍既然這樣說,我在明山院,也學習六藝,請將軍賜教?!?p> 校場之上,洛玨手握佩劍,鄭將軍手持大刀,一聲鑼響,洛玨快步達到他身后,右手食指與中指已經(jīng)抵到他喉結(jié),兩根手指中間,夾著一塊刀片,泛著白光。
周將軍哈哈一笑,“洛姑娘是趁人不備,劍未出鞘,暗器先行,是為耍賴?!?p> “戰(zhàn)場之上,我牽制了你,你便輸了,沒有道理可講?!甭瀚k說完,感覺背后劍風襲來。她將他拉著迎著劍風,一柄長劍在距離他喉結(jié)處停下。
洛玨看清那拔劍之人,是周將軍麾下士兵,“閣下是想弒殺自己的將軍?”
鄭將軍道:“洛姑娘,我手下的兄弟直率,見我被挾持了,自然是要來相救?!?p> 洛玨放開他。
李微本在一旁觀戰(zhàn),此刻也走到洛玨身邊,李微道:“說好是一對一,將軍的手下犯了規(guī)矩。雖違道義,但也是一片護主之心?!?p> 鄭將軍聽得“有違道義”四字,一時無法答話。
李微接著道:“但是,請周將軍事后好好問問您的手下,他效忠的是將軍,還是靳王?將軍手下的將士是周宅的府兵,還是靳國的軍隊?如今面對的敵人,是自己人還是七國聯(lián)軍?”
李微聽上去玩笑的話語,卻有無形的壓力,讓在場人都不敢應聲。
李微接著道:“還有,連我一個小女子都明白的道理,相信諸位都懂。洛姑娘,她不僅是區(qū)區(qū)一位女子,而是五國合縱使。要是她德行有虧,這個位子換個人來做便是。要是動搖了五國聯(lián)盟,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洛玨道:“公主言之有理。將軍糾結(jié)男女,若為此延誤軍機,不顧將士死活,百姓安危,國家興亡,真真厲害,讓人刮目相看。此一戰(zhàn),是五國為了寧州大陸的存亡。只要是寧州大陸一員,都應該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國家一戰(zhàn)!”
鄭將軍不得不一揖,“今日是我唐突,請洛姑娘原諒,謝公主提醒!”
他說完,對著全軍將士吶喊:“為寧州大陸而戰(zhàn)!”場上喊聲,此起彼伏……
洛玨、李微、周將軍一同回到主賬前,一道箭風向著周將軍襲來,洛玨拔劍,擋下一擊。
李微看向不遠處閃動的人影,“抓住他?!避姞I之中,士兵個個身手矯健,人自然抓到了。主賬外動靜驚動了其中的李慎、洛瑾等人,一番盤問,方知這是七國聯(lián)軍的奸細,星辰司余孽。
李慎握緊手中佩劍,“此戰(zhàn),果然有星辰司的手筆??磥恚粌H有明面的戰(zhàn)場,私下的戰(zhàn)爭才是慘烈?!?p> 之后,五國聯(lián)軍與朔海七國來來回回進行了幾場戰(zhàn)役。一次戰(zhàn)役時,我方被人突襲,究其原因,是當時的領隊違反了軍令,領隊是劍鳴山莊的弟子。這位弟子,洛玨有些印象,他人憨憨的,立志報國。但此種情況下,洛玨的表現(xiàn)卻出乎意料,她親手拔劍,劍尖劃過那位弟子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