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陽苦著臉站在烈日之下,戴著頂比頭大了一小圈的軍帽,體質(zhì)從來就不算好的她,此刻已感到體力不支,但仍倔強地繃直身體。
真完蛋。她在心里暗罵道。
江奕陽。
聽起來像個男孩兒的名字,因為在她出生前,父母一直以為會得個兒子,于是翻破字典找出了這兩個吉利字。而她也沒有辜負父母的“期望,”從小便有些男孩子氣。
“好了,原地休息五分鐘!”教官的命令讓原本站得筆直的眾人一下子焉了下來,歪七扭八的,或躺或坐,亂作一團。
江奕陽安靜地坐在原地,雙手抱膝,任憑一旁聊得有多火熱,她始終目不斜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熟悉的朋友面前,她是幽默開朗的,但,她也從來都不是一個善于外交的人,所以在這短短十五年的人生里,幾乎所有人對她的第一印象都是——高冷,安靜,甚至難以接近。
一個皮膚黑黑,高高瘦瘦的男生從隊伍后方走了過來,捶了捶江奕陽的肩膀,說道:“走,咱們?nèi)ツ盟!?p> 那男生手勁兒略大了些,江奕陽裝作不滿地回過頭,“哥們,很痛的。”
男生聞言抱著手壞笑著道,“這不都跟你學(xué)的嗎?”
江奕陽呆愣了片刻,想起了從前的一些回憶。接著也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露出側(cè)面兩顆尖尖的牙齒。
男孩驀的也愣住了,迅速回過神來后無奈地感嘆道:“他們說的果然不錯,你笑跟不笑完全兩個樣,不笑的時候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一笑起來就純天然無公害,佩服佩服?!闭f著還拱手后退了一小步。
江奕陽收回了那個大大的笑容,抿嘴微笑著也向他拱手道:“承讓承讓。”
男孩兒名叫趙深,江奕陽三年的男閨蜜。
這年,他們十五六歲,正是青春年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