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托真的只是想來接人走
黑月才過去三天零十三個小時多一點,即使是早上,陽光也不會透過月亮撒到磐德拉。
一夜未眠,杰森完全沒有感到疲憊,吸血鬼的身體確實好用。
王室醫(yī)院的醫(yī)生實力確實強大,一個晚上就治好了母女倆這駭人聽聞的病情,只是他們也對烙印束手無策。
現(xiàn)在,杰森就等著深泉會館——或者說席卡里的手下——出現(xiàn)在醫(yī)院門口。他并不希望現(xiàn)在就面對這樣的龐然巨物,就像一級艾希遇到二十幾層的大蟲子,但是既然已經(jīng)引火上身了,就不能放任他燒著,總得想辦法滅掉的。
這里還是得吐槽一句,帶著莫名其妙的正義心到處惹麻煩還真的是主角們永恒的被動啊。
又過了兩三個小時,母女倆和杰弗里一樣依然陷入昏睡。
崔佛走進了病房:“小姐,外面有人叫嚷著要你出去?!?p> “該來的還是來了啊?!苯苌酒鹕恚F(xiàn)在他換了一身稍微輕便一些的衣服(實際上還是女裝),“崔佛,幫我照看一下這母女倆?!?p> 拓托的身后幾乎是整個深泉會館的打手。這一次來,是席卡里背后的貴族集團的授意,他們現(xiàn)在急需搞清楚杰森——也就是這位神秘的“夏洛特小姐”的來歷。擁有如此幻術實力,大半夜能把兩個奴隸送進王室醫(yī)院,卻連深泉會館以及席卡里都不知道,怎么想都不該是深閨小姐。
拆了醫(yī)院、在醫(yī)院鬧事,拓托可沒這個膽子,就算席卡里地位再高,他也不敢直接跟王室做對。
杰森走到了醫(yī)院大門處,一身深藍色少女服在夜色與燈火的映照下并無特色,但架不住他那極致的盛世美顏。
“拓托館主,您這陣仗是想拆了王室醫(yī)院嗎?”
“我哪敢?只是小姐與我們會館之間的一些問題得解決一下?!?p> 杰森冷笑,但是掛在他這么一張臉上只會徒增其他人想被他罵的沖動?!板X的問題好說,想要為你們會館多添一個奴隸那還是免談吧。”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眼里滿是戲謔,“除非你們愿意走到這大門里來‘請’我?!?p> “呵呵!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敢動你了?”拓托抬起雙拳做格斗架勢,雙手上涌動著對魔力,水流涓涓纏繞在雙臂上,“你可知道,在水屬性格斗術里,有一招能把對手吸到身前的技法,叫做‘引流’?”
話音一落,拓托快速虛揮一拳,水流輕柔地飛出,剛剛飛到杰森身前,又被迅速拉了回去。
然后……
什么都沒發(fā)生。
你是在懷疑海邊的孩子的水性還是水魔法師的水屬性親和度?
哦,拓托他也不知道。
眼看區(qū)區(qū)一個幻術師竟然沒有中招,在他懷疑人生的同時他也在懷疑自己又中幻術了。
“這招可真是厲害?。∥疫€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把水流玩的跟悠悠球一樣,厲害厲害!”杰森一開口就是老陰陽人了,“不用懷疑,我沒有用幻術?!?p> 你說這氣不氣人?氣不氣人?但是拓托也解釋不清楚為什么自己心里暗暗爽了一把。
好吧不要管我水字數(shù)的內(nèi)容,現(xiàn)在拓托的面子十分掛不住,當著這么多手下的面失手,丟臉都丟到深泉會館門口了。“既然這樣,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所有人,給我拿下她!”
“你們干什么?”
一聲暴喝憑空炸響,緊接著就是一把從天而降的巨劍,劈在了正沖向杰森的一大群打手面前。碰撞之后,如活躍的火山一般,熔巖突然爆發(fā),離得近的幾個打手直接被灼傷,緊隨其后的強勁氣浪將沖上前的打手們?nèi)珨?shù)掀飛。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正在往外趕的崔佛和醫(yī)生們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
煙塵散去,雷恩傲然而立。
看到這個背影,杰森暗罵自己怎么把這貨給忘了。
拓托眉頭緊皺,越發(fā)覺得“夏洛特小姐”的真實身份撲朔迷離,因為他認得雷恩。這貨因為剛剛救了杰弗里,女王按照法典直接跳過全部流程給他封了子爵。眼下雷恩正是紅人,席卡里背后的貴族集團都在試圖結交。“斯拉修子爵,深泉會館辦事,還請不要阻撓?!蓖赝凶呱锨?,試圖和雷恩交流。
“我拒絕!”雷恩提起巨劍,直指著拓托的鼻尖,“那幾個老東西沒告訴你夏洛特用的可能是霧魔法嗎?”
“那又如何,她可是和深泉會館做對?!?p> “我管你深泉會館?你真以為杰森走了就沒人護著他的徒弟了?”熔巖直接覆蓋到了劍刃上,沸騰著,濃濃黑煙滾滾而出,硬是掩蓋了燈火輝煌,雷恩的怒火表達得可以說是十分直觀,“我告訴你,杰森,我兄弟,他的徒弟,我護著!”
身后的杰森滿臉黑線——合著你們的劇本就是我死了,我多了個徒弟,我還成了我自己的徒弟?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霧魔法解釋得通了。
拓托猶豫了。杰森“犧牲”的事情他是知道的,為此王室可是直接送了他那個混賬老爹一個男爵。如果這個夏洛特真的是杰森的徒弟,作為杰森唯一的“繼承人”,她的地位可不會比雷恩低到哪里去。
“不對!有一點說不通!”拓托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邏輯沖突點,“她這渾身上下穿的可都是只有在王都流通的高級貨,很顯然不是王都之外的人,可據(jù)我所知杰森從未到過王都,所以只有可能是夏洛特小姐離開王都遇到的杰森。”
“可夏洛特小姐連我深泉會館和席卡里大人都不知道,作為一個愿意跨出家門的王都小姐來說,這根本不可能?!?p> “換一個思路,夏洛特小姐本就是王都外的人,杰森犧牲后被找到并帶到了王都,因此有機會接觸到這些高級貨。可如果她是王都外貴族的女兒,為什么她的家族還沒有出面?如果她只是個普通女孩,在還沒受封以前為什么有實力獲得這些衣服?”
這一通分析著實把杰森給嚇到了。能在地下世界打拼這么多年還如魚得水,拓托絕對不可能只是一介莽夫。
“要你管?衣服我買的,冊封這兩天就下來,還有疑問嗎?”雷恩基本明白拓托的意思,但顯然此刻他正上著火。
“那沒有了?!蓖赝新冻隽撕蜕频男θ?,那笑容真實地讓人無法懷疑,“那我?guī)ё吣莾蓚€奴隸總沒問題吧?她們本來就是我深泉會館的人?!?p> “不行!”雷恩直接把巨劍砸到地上,爆射的熔巖還沒差點沒把拓托給燙成重傷,慌忙之間連退好幾步,對魔力與水流交替防御才逃過一劫。
“你這人別給臉不要臉,我現(xiàn)在惱火得很,你丫再在這里瞎蹦跶,老子現(xiàn)在就去把你會館拆了!”
你知道杰森現(xiàn)在在想什么嘛?“為什么請你就可以這么無拘無束,而我就要小心翼翼的隱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