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幽月桐出不了宮,楚寒凌也一直在別院養(yǎng)傷,沒有進宮找過她,她此刻在自己的寢殿里有些百無聊賴。
她雖大膽,卻也不敢隨隨便便的出宮,免得再連累楚寒凌受罰,也不清楚自己的父皇是什么意思。
想到自己的父皇還在生氣之前離宮的事,又加上近期與南楚即將爆發(fā)戰(zhàn)事,她也不愿再給父皇增加壓力。
所以呢,只得乖乖的呆在宮中,想著楚寒凌的傷也應該快好得差不多,或許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呢。
楚寒凌養(yǎng)傷的別院離皇宮比較遠,在國都的邊緣。
這幾日楚寒凌的傷基本已經(jīng)愈合結痂,可以正常的行走,所以他便打算進宮一趟。
鐵礦的事這些天還不曾稟報給幽景城,他雖在養(yǎng)傷,但各方面的消息都有人送到別院,他也清楚近日來南楚的動向,是即將要開戰(zhàn)的征召。
收起心思,帶著楚離坐上馬車便徑直去了皇宮。
楚寒凌端坐在馬車里,詢問了王府重建的情況。
“主子,王府已經(jīng)開始重建,但至少需要半年才能完成?!?p> “嗯?!?p>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楚寒凌的馬車才到了宮門外。
進宮后,楚寒凌帶著楚離直接去了御書房,這個時候幽景城一般都是在御書房批閱奏折。
到御書房時,有幾個大臣在討論戰(zhàn)事準備情況,門口的太監(jiān)見楚寒凌來,轉(zhuǎn)身進了御書房通報。
不多時便出來請了楚寒凌進去。
楚寒凌進去以后,行了禮,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聽著他們討論。
幽景城看見他那悠閑的模樣,頓時覺得怎么看都不順心,想著得找點事給他做才行。
討論的事無非也就是和南楚間的戰(zhàn)事,楚寒凌聽著,在心中也有了自己的計較。
待眾人退出去后,楚寒凌才讓楚離將鐵礦的信息呈了上去,幽景城有些好奇他準備給他送個什么賠禮。
接過崔順手中的東西看清楚后,整個人的臉色明亮了些,明顯臉上多了欣喜的神情。
隨即又疑惑的問道:“鐵礦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東幽鐵礦本就稀少,為數(shù)不多的礦井幾乎都是掌握在朝廷的手中。
主要是預防私自開采鐵礦鑄造兵器,還有就是鐵礦開采耗費人力物力,如果由私人開采,朝廷采購時會付出更多的財力。
因當時楚寒凌需要大量的財力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所以他瞞下了這個鐵礦。
按律法來說,他是欺君之罪。
顯然幽景城也想到了,但隨后便釋然。
楚寒凌笑了笑,“半年前在封地上發(fā)現(xiàn)的,臣已派人在加急開采運往國都,陛下可著兵部加緊打造兵器和鎧甲,想來會用得著?!?p> 幽景城聞言,頓時臉色好上了不少,暮色沉沉的問道,“不知何時就要開戰(zhàn),你有何打算?”
楚寒凌微怔,有些不解的看著他,“陛下想讓臣做什么?”
“朕從小栽培你,可不是為了讓你浮生偷閑,如若與南楚開戰(zhàn),你帶兵出戰(zhàn)如何?”幽景城輕哼。
楚寒凌點了點頭,“臣愿領兵出站,不光為東幽,也為我父親?!?p> “另外,朕打算冊立太子。朕選了個人,你覺得此人如何?!?p> 楚寒凌聞言,有些驚奇,陛下立太子問他作何?
幽景城見狀,“朕知道月桐與你兩情相悅,朕本是打算將月桐賜婚給太子人選,但既是你已回來,月桐定也不愿嫁與他人,那這東幽的江山你得替朕守著?!?p> 須臾,楚寒凌眼中似乎有霧氣劃過,說不觸動是假的,從小孤身一人,卻是像皇子般被撫養(yǎng)長大,只是這養(yǎng)育之恩已是讓他無以為報。
更何況還有兒時那一命之恩。
他欠下的早已還不清。
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只要他在,東幽他守著,誰也別想占了去。
不為自己,也為救命之恩,亦或心中的那個人。
驀然,楚寒凌跪地行了一個君臣大禮,“臣遵旨,此生絕不辜負月桐,定好好替陛下守著這東幽?!?p> 幽景城見此,嘆了嘆,抬起讓楚寒凌起來,“起來說話吧。”
“是。”
隨即幽景城說起太子人選,“朕暗中調(diào)查了幾個宗室孩子,其中墨王家孩子文逸倒是品性端正,不驕不躁,是個合適的?!?p> 楚寒凌點了點頭贊同道,“臣倒是聽說過,聽聞那文逸才華橫溢,卓爾不群。假以時日,定能堪當大任?!?p> 其實他是知道的,陛下已經(jīng)是選定了的,同他討論,不過是告知,就算如此,他對自己已是信任有加。
幽景城罷了罷手,“朕命人暗中觀察許久,宗室里的孩子也就他還能擔當大任些,如今儲君也該定下了?!?p> “陛下有了裁定便好。”
幽景城將目光落在楚寒凌身上,很鄭重的說道:“月桐是朕心愛的公主,你此生都不得傷害于她,屆時,東幽也還要你鎮(zhèn)守?!?p> 楚寒凌拱手,面色沉穩(wěn)道:“臣遵旨?!?p> 隨即楚寒凌又接著說起南楚接下來可能要發(fā)生的事,“或許南楚已經(jīng)將父親的身份公開,不日定會傳得沸沸揚揚,我是南楚人也會暴露,南楚肯定會將滅門一事推給陛下,然后借機與東幽開戰(zhàn)?!?p> 幽景城點了點頭,“此事遲早會被公開,你要領兵出戰(zhàn)首先就要獲得東幽百姓的信任,至于你要怎么做,朕不多加干預,就得看你自己。”
“寒凌明白,臣會盡快將這件事處理好?!?p>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開戰(zhàn)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戰(zhàn),朕以著各部準備戰(zhàn)事事宜,大約很快便要帶兵前往邊疆,去見見月桐吧?!?p> 楚寒凌眉眼低垂,“是,東幽本是諸國之首,雖各自為政,但卻也是連年上貢,如今南楚挑頭開戰(zhàn),其他兩國未必會加入這場戰(zhàn)爭,如果此戰(zhàn)東幽贏了南楚,其他兩國自然而然的不敢輕舉妄動?!?p> 幽景城聞言,神色陰沉,近些年東幽休養(yǎng)生息,倒讓南楚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既然避免不了一戰(zhàn),那便戰(zhàn)吧。
兩人又討論了些時辰,楚寒凌才告退,退出御書房后徑直去了幽月宮見朝思暮想的那個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