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行駛在黑夜中,也不知開了多久,冷風呼呼作響地刮了過來,我靜靜的發(fā)呆看著窗外的世界。
“老秦,丟根煙給我”
我緩過神來,看了他一眼。
“煙又不是給你抽的,認真開車,抽煙容易得肺癌”。說著我遞了兩條口香糖給他:“嗯~提提神”。
陳子微微一笑,便嚼起口香糖來。
“趁現(xiàn)在,多抽幾根煙吧,不然以后沒機會了,別管什么肺癌了,多抽點…多抽點……多抽點……對多抽點”,一陣幽怨的聲音從后排傳來。
我和陳子聽到司機突然這么低估,不由的身體哆嗦一下。
我透過反光鏡看了看司機,發(fā)現(xiàn)他也瞪大眼睛從反光鏡看盯著我,我問道:“老師傅啊,您醒了,剛剛多有得罪了,還望大人不記小人過”。
司機悶哼一聲。
我遞了根煙給司機,由于司機手腳被我們捆住躺在后排,我只好把煙插在他嘴上,順便幫他點起了火。
“我呸,你想熏死我啊”。說完把煙吐了出來。
司機吐了兩口口水:“老子不跟傻插計較”
“哎我說,老師傅啊,別至于吧,怎么就陰陽怪氣起來了呢”。陳子嚼著口香糖說道。
“你倆臉上死氣沉沉,一看就是粘了兇光,要不是叔陽氣重,剛剛上車時沒看出來,要不然老子早就跑路了,還接什么單,他媽的!出門踩到狗屎了遇到你們這幫混蛋”,躺在后排坐上的司機兩眼瞪得滾圓的看著我們的吼道。
隨后司機又張大嘴巴念叨著什么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保佑的詞語。
聽到司機這話,我突然感覺有點難受,涼嗖嗖的。陳子微笑著看了我一眼,突然神情恐慌起來,連方向盤都忘記握了,指著我說:“老秦,你你你你,你臉怎么……?”。
“我臉怎么了,你別磨磨唧唧的啊”陳子這突如其來的反應(yīng)把我嚇了一跳,雖說我們哥倆混社會的,什么大場面沒見過?但他這反應(yīng)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拿起手機,把燈光開亮屏拉到最大,也是不由的被自己嚇了一跳,只見我雙眼下面眼袋黑烏烏的像大熊貓一樣,而整張臉慘白慘白的,皺紋一大堆,仿佛丟了魂一樣。
伴隨著司機喃喃自語和冷風沖擊車的聲音,頓時我思維都亂完了,我見陳子還在定定的盯著我,我甩了他一巴掌:“認真開車??!”
我意識慢慢模糊著,眼皮不由自主的想沉下來,突然聽到一聲悶響“我呸!”,然后感覺一股粘液噴到我身上,腦門一疼,我頓時清醒了許多。
我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司機拍了我腦門一掌,但沒來得及多問,陳子就大聲驚叫一聲:“我的媽?。 ?。
緊接著車輛左右晃了起來,我不由怒到:“小陳子,你發(fā)什么瘋?。 ?。
陳子驚慌失措的回道:“臥槽,前面有個白衣女人”。
我往前看,只見車前烏黑黑一片,我用力瞪眼仔細一看,我也忍不住臥槽一聲,大約50米前面還真有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背向著我們往這邊走過來。
我感覺情況不妙??!趕緊說道:“停車,別他媽往前開了,不對,倒車往回開!”。
此話不說還好,說了反倒是把陳子搞亂了,我也是懵了,只見陳子不知發(fā)什么顛,直踩油門向這白衣女子撞去,后排淡定司機都忍不住嘰里咕嚕叫了起來。
陳子亂手亂腳急忙說道:“臥槽,踩錯了,他奶奶的”。
我沒來得急理會陳子,像失了神一樣,定定的看著前面白衣女人,我們離她越來越近,看得也越來越仔細起來。
這白衣女人穿著一身白色大衣,臟兮兮的,我沒來得及分辨這是什么衣服,就被她的接下來的舉動給吸引住了,突然她的頭由左而右180度的扭了過來,只見她那那張臉,皮膚慘白慘白的,黑乎乎的眼洞仿佛能把人吸進去一樣,沒來的急細說,她嘴角一挑,似笑非笑,然后這頭突然由上而下一擰,頭拖著身體猛的向我們這邊飛了過來!
說來話長,只不過是電閃雷鳴之間,陳子臥槽的驚叫一聲隨后突然極速轉(zhuǎn)動方向盤,車子像失控一樣撞倒欄桿。
轟隆轟隆幾聲,然后車子就掉了下去,我只感覺腦袋一疼,便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的張開了雙眼,只感覺腦子一片空白,隨后全身上下劇痛起來。
忍著劇痛我坐了起來,看了一下,天已經(jīng)亮了,發(fā)現(xiàn)是躺在一片草地上。
“年輕人,你醒了”。
我往后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老司機,他正在摻著頭躺在地上看著我。
我轉(zhuǎn)頭回顧四周,發(fā)現(xiàn)距離我們大概50米左右的右方田里插了一輛汽車,車頭都插進去了,泥土濺滿車身,愣了一下,我又四處看了一下,不對,陳子怎么不見了,我大聲喊了陳子兩聲,發(fā)現(xiàn)沒有回應(yīng),我有點急了,不知是腦子壞掉了還是怎么了,我忍著劇痛想爬到車里找陳子,努力掙扎著身子卻動彈不得。
“他以已經(jīng)醒了,別喊了,不知道你老小子踩了什么狗屎運,你坐在副駕駛位上,頭都差點埋了下去了,而你的陳子坐在駕駛位在車撞到田里面時彈出了安全氣囊,他人沒什么大問題,現(xiàn)在去找點食物說給我們補補身體,可憐了我的老腰了”。
“那我有沒有事啊”。
“你有個屁事!頭撞破點血了罷了”。
這時我發(fā)現(xiàn)司機已經(jīng)坐了起來,右手攙扶著腰,一臉埋怨的看著我,我微微一笑,有點不好意思,怎么說也是我們把司機給五花大綁運過來,搞得人家傷痕累累。
我想起昨晚的事就咦了一聲問道:“對了,司機大叔,昨晚......”。
沒等我說完,司機就開口喃喃罵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你想問昨天的白衣小姐姐什么情況對吧?還有我是怎么拍醒你的對吧,我想你更好奇我的真實身份!”
司機說著,陳子已經(jīng)捉了兩條黃鱔魚回來了,向我們招了招手向我問道是否平安之類的,我說沒事,陳子便嗶哩吧啦的處理黃鱔魚來。
司機邊說陳子邊筑起火篝來,司機說著:“昨天那白衣女人不簡單啊,別提多兇險了,白衣加身,頭身分離,再看她這一臉猙獰,絕對不是簡單貨色,你小子怎么招上他的?還好遇上本道,不然鐵定你兇多吉少!你小子殺人了還是怎么了,竟然怨鬼尋路來索你命”。
我也是一愣,我怎么會招惹到這種東西的?難道是這張紙條?想著我便往我口袋摸了過去,拿著紙條對著司機說;“看,難道是這玩意搞鬼?”,說著就將紙條遞給司機。
司機接過我手上紙條,不由一笑,說:“你小子真會玩啊,還茅坑有寶,我看你啊,看盜墓小說看多了,怎么你這是想去挖寶啊?先別說那些小說里面扯淡的設(shè)定,什么古董能真的存幾百幾千年?。空娴氖切λ牢伊?,多讀幾年書才出來混社會吧”。
陳子也是笑了,無奈的看著我。司機左右擺弄著紙條,隨后竟然用鼻子聞一下,我看得這一幕不由覺得有點滑稽。
隨后,司機臉色一變,猛地看向我指著我鼻子,說:“血腥之氣?,你小子還真殺人了?”。
陳子有點錯愕,說:“什么殺人?我們是來淘寶的,殺人這種我們這種學生可干不出來”。
“我看你們不是來挖寶的吧,是來挖尸的,說!你們這張紙條哪來的?”。
我說:“撿來的!”。當然我沒敢說實話,因為怕司機有非分之想,畢竟人心莫測,還是提防著好。
“你放屁,這張紙上面染著的血氣雖說不重,但這怨氣極深白衣女鬼能這么遠來尋你,你若沒干什么事,她會來找你?小子,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這事我可幫不了你!好自為之”。
說完,司機立馬想走,陳子一巴掌下去,猛地砸在司機后脖頸上,雖說我們沒殺過人,但為了生活,經(jīng)常打架斗毆是有的,所以也是略懂人體弱點,后脖頸乃人體脆弱穴位,只有控制好力道,人不會有事,只會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罷了。
“哎喲,臥槽,你大爺?shù)?,還敢偷襲本道?”。
我愣住了,我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陳子居然失手了。
司機怒道:“狗日的,本道猜的果然沒錯,還妄想將本道殺人沒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本道就讓你知道你有多么的渺??!白衣妹妹,老子這就為你報仇!”。
說完立馬擺出一個太極拳開頭招,便朝著我打了過來,我他媽的沒反應(yīng)過來??!直接挨了這一拳,倒在地上,我心說你這狗日的陳子,沒事動什么手啊,還有司機大哥,你打就打陳子啊,又不是我打你,你打我干啥?我招誰惹誰了?真是弄啥咧~~。
司機急忙坐在我身上,我連忙用雙手死死扣住司機的雙臂,可不能讓他亂來??!可司機突然就瘋了一樣,突然掙脫我的束縛,猛的抽著我的臉,大罵我賤人!
我也是怒了,說道:“你笑個屁啊,還不快來幫忙”。一臉壞笑的陳子走了過來,只聽見“啪”的一聲,司機哀嚎的躺在地上,我一看,原來是陳子給了司機一臉光。
“你們想干嘛?你們頂多十多年就出來了,不要一錯再錯了,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司機一哀嚎著。
我站了起來,見司機一身慘不忍睹,破破爛爛的,我緩和語氣說:“大叔,冷靜點,我們沒殺過人,也不會殺人,剛剛看你想走,可我們兩人凡夫俗子,留我們在這此不是等死?腦子一熱就貪戀您的一身本領(lǐng),想留你在這,祝我們一臂之力!”。
說著我又塞了兩張紅牛進司機口袋。
我深呼吸兩口氣,繼續(xù)說:“可能我們被別人擺了,這張紙條確實不是我們的,而且我們真的只是來掏寶,雖說手段重了一點,但傷天害理這種事是絕對不會碰的,我們只是想弄清楚真相!剛剛聽司機說要為白衣女人報仇之類的,看得出司機也是和我們一樣是個正義人士,可不能一走了之,坐視不管啊!”。
陳子還是一臉壞笑,嘲諷著說:“是啊,大叔,大家都是文化人,別動都不動就打架啊”。
我瞪了一眼陳子,悶悶的說:“你別給我惹事情了”。
見司機老實多了,我扶起司機走到火堆旁,司機拍了拍屁股便坐了下來,看起來別提多違和感了,唯唯諾諾的說:“還有什么問題,就趕快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