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裕領(lǐng)著林卿卿從皇宮西側(cè)的頤天門進,繞過了兩個長廊,結(jié)果一次刑省部向北,就到禮部了。
禮部的大門較刑省部比起來,沒有那么嚴(yán)肅。
“陸姑娘,以后你就可以自己來了,禮部有自己的玉牌,我一會給你一塊。若我沒時間,還請陸姑娘多來看看,畢竟本子的作者是你,你比較懂人物的情感。”陳裕雙手抄在袖子里,一臉安詳?shù)目粗_上的戲子們。
林卿卿撇撇嘴,點頭道:“好的。”
她求之不得呢。
陳裕似是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提醒道:“宮里不似街坊,不可亂逛。”
姑娘迅速的回了句“噢”,漫不經(jīng)心的朝門外望了望。
離公主的招親會還有不到半月的時間。
戲班剛過完幾遍劇本。
林卿卿把每個角的情感糾正到位了,便很少來禮部了。
不過只是很少來禮部而已。
禮部地理位置有點偏,看不見全況,不過林卿卿還是搞清楚了——宮里下午半丈桿過后人流極少,上午早朝完是人流量最密集的時候,中飯時也偶爾會有來來回回的小丫鬟忙著送餐。
她喜歡飯后大搖大擺的走在禮部去宴松原的長廊。
宴松原是皇宮偏西北角的皇家公園,展位面積比較大,林卿卿估摸著應(yīng)該能有六個禮部大小。
公園倒是和她原先世界的普通公園無二致,只不過各一小段距離就會看見一富麗堂皇的小亭子,亭子建在湖邊,陽光下閃著金光。
下午兩三點太陽艷,很少有人會到公園里來,林某人愜意的徘徊在湖邊的林子里,讓陽光均勻的曬著自己,光會透過樹葉間的間隙灑下來,留在身上只一些斑點。
風(fēng)不大,吹著剛剛舒服。
耳邊縈繞著風(fēng)的呢喃細(xì)語,她突然有點困了,正準(zhǔn)備打道回府,余光瞥見湖邊一團微微抖動的粉紅色。
一個女孩沒有坐在亭子里,只是小心翼翼的蹲在亭子旁的草垛里。
“完了我的媽出大問題,我剛剛怎么沒看見她!”心里慌得不行,輕輕的轉(zhuǎn)過身,低下頭急速往回走。
女孩打扮的不像個宮女,倒像是某個千金小姐,一個人蹲在湖邊哭。
林卿卿急急忙忙的路過,踩著了葉子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她懊惱的皺眉:“怎么都不清理干凈些!”
“你站??!”背后響起了她不愿聽見的女聲,“我讓你站??!”
林卿卿不情愿的停下了腳步。
一臉笑魘的轉(zhuǎn)回頭:“小姐您叫我?”
那姑娘微微一愣神,緊接著又道:“不叫你叫誰?你看這四下里還有別人嗎!”
林卿卿笑道:“小姐您有什么事嗎?”
姑娘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林卿卿聽話的湊上前,剛近身,那姑娘迅速把她拉下來,兩人一起鬼鬼祟祟的蹲在地上。
媽耶嚇我一跳,林卿卿擦擦額頭的汗,老娘還以為她要推她下去。
姑娘一張小臉難過的擰巴著,好看的眉眼有些變形,眼睛也腫脹著。
她撅嘴道:“你不是宮里人?”
林卿卿一愣:“我是禮部的?!?p> “禮部的?”姑娘思索了一下,“沒見過你這號人物啊。你在禮部里做什么的?”
林卿卿怕她追根究底下去,不過她看見她哭應(yīng)該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我跟你說,你今天看見我哭了,你必須給我保守秘密,不然我讓我……爹滅你滿門。”
我……的……天……
“我要是告訴你我是干什么的,你也要告訴我你是做什么的、是哪家的千金?。俊?p> 按照一般常理來說,互相不認(rèn)識倒是最安全的。
姑娘有些惱怒,林卿卿能看得出來她復(fù)雜的心情。
不過她心里清楚,這姑娘絕對不會找她麻煩的。
“算了,”果然,她揮揮手,憂郁的盯著林卿卿看了半天才猶豫道,“我問你,我爹要把我許配給不認(rèn)識的人了,可是我心里已經(jīng)有人了怎么辦?”
這家伙公主病病得不輕啊,隨便找個人都能當(dāng)情感導(dǎo)師的嗎?
“那你有沒有和你爹爹說呢?”
“說了,”姑娘低下頭劃了劃水面,湖邊頓時蕩起層層波紋,“我爹說就他不行?!?p> 就他不行?
“那他心里有你嗎?”
小姑娘耳根微微一紅,嬌羞的點點頭:“他對我很溫柔,對別的姑娘都不這般,若是還有別的,可能就是對他妹妹那般好了。他對別的姑娘都一副冷冷的樣子,好像不太想搭理一樣……”
林卿卿歪頭笑,敢情是單相思噢。
“你笑什么?”姑娘有些惱羞成怒,“我問你怎么辦呢!”
“哎!”林卿卿嘆了口氣,“我在想我在想,你讓我想一下!”
苦啊,她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寡婦,還是個大學(xué)四年沒戀愛的情感無能兒,以后再也瞎轉(zhuǎn)了。
知道單身的人最擅長做什么嗎?
情感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