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地盤里,發(fā)展最好的就是故皇固守的京城了。
邊境寧國挑唆不斷,齊國內(nèi)戰(zhàn)是他們最好乘虛而入的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全國上下除了南疆以南的地區(qū)平靜安寧些,就數(shù)京城了,舉國上下民不聊生,只有京城內(nèi)留有一幅商女不知亡國恨的和諧景象。
饒文東的門會虎視眈眈的盯著故皇的位置,秦談倒算是一條忠犬,全身心為齊氏一脈服務(wù)。
“少爺?!苯ボ幹斏鞯目粗烂娴牡貓D,但凡院里來了腳步聲就鉆到門縫旁偷看是誰經(jīng)過了。
“少爺,現(xiàn)在江家約三分之二的店鋪和暗樁已經(jīng)被黃河分隔開了,這南疆軍......”他的聲音被放的小了下來,“也太猛了吧?!?p> “這幾月之內(nèi)就能打到黃河口,再來個半年,豈不是京城就要解放了。”
江沅還坐在自己的小墊子上,桌上泡著一壺剛燒開的熱茶,滾燙的一直冒著熱氣,除了茶壺,桌面上還搭著兩摞書。
“渡江之爭不好打,當年過長江也是因為長江邊的軍力不夠,南疆軍乘虛而入,越靠近北越難攻陷,我估計故皇應(yīng)該幾乎把所有的戰(zhàn)力都部署在黃河邊了?!?p> 在他說話期間,江庭軒已經(jīng)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他對面,有些氣餒的嘆了口氣,打量出少爺正在看什么書,又有些調(diào)侃道:“這戰(zhàn)亂可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嗯?”江沅抬頭看過去。
江庭軒嘆息道:“如今南北相隔,見到我的少夫人是難上加難啊?!?p> 江沅猛地將書合起,抽出另外一本插畫書看了起來。
《考工記》就被他丟在了一側(cè)。
江庭軒拿起那本被他丟開的書,裝模作樣的擔了擔書面,翻開了幾頁:“少爺,這本書沒用,解毒要尋到藥王谷里的《藥理》,大部分的毒性草藥和動物的解毒之法都有記載的。”
江沅抬頭朝他笑道:“我看你這幾個月就是太閑的,前日父親給你相的姑娘有看中的嗎?”
對面的人臉色大變:“少爺,我一定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與五毒抗爭上!相親這事你能不能幫我跟叔父說一下就免了吧......你不知道他那個眼光,非要找白白胖胖的,說什么好生養(yǎng)......”
“怎么?”江沅挑挑眉,“不喜歡?”
“我......你這要我怎么說......叔父自然是上心找的,我也不會說不喜歡,但是要是真讓我安安心心過日子,我覺得還有些太早了,我還年輕......而且我還沒給少夫人解毒呢!”
“別一口一個少夫人了,我和她已經(jīng)沒什么關(guān)系了?!?p> 他太過沉靜了,就連無人發(fā)聲的屋內(nèi)都顯得如此活躍,說出這話的時候,氣氛里竟然能流露出蕩漾的憂傷。
“她已經(jīng)到了出嫁的年齡了,”江沅垂下眼眸,翻閱著手上的書好像也看不進去幾個字,“下次相見,說不準已經(jīng)成誰的妻了?!?p> 每次想到這件事,他心底就會浮現(xiàn)她那雙杏眼,她眼眸里的光彩熠熠閃著,琉璃下的霓虹都不及她的笑意......還有她的手真的好涼。
江庭軒感受到氛圍中摻和著一絲的冷淡,生平最怕冷場,只得安慰道:“沒事的少爺,老爺......好像也想給你相個夫人?!?p> 江沅的手微微一頓,詫異道:“我不是說了不要嗎?”
“這還能說不要就不要啊......您也知道您身份比較特殊......若您不早些成婚,故皇也不會放過江家......”
“不行,”他朝著他深深的望了一眼,“等不了了,我們可以開始準備了?!?p> 回來的這幾個月里,雕花影早已經(jīng)銷聲匿跡了,將雕花影這個名號隱藏是對陸家最好的保護,但江家小公子對朝廷的那份莫名的威脅卻一步步加大,陸家被驅(qū)逐,江沅是不可能會好端端的活著威脅齊家的......
“啊......”江庭軒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這真的可以嗎?”
“我們已經(jīng)沒別的選擇了。”
這是他欠江家的,希望有機會再還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