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安吉聽見狼牙這么一說,便朝著賭桌擺了擺手,意思讓他先選,狼牙壓了大覺得不妥,又再次壓了小,想著前面自己全是壓大輸了,再怎么背時也不會一直到底,便又壓了大這邊,元安吉倒是沒說什么,笑了笑,自己壓了小這邊。
莊家開始搖起了色盅,狼牙一直緊張的看著那個色盅,額頭上面冒出了細(xì)密的汗珠,這次壓上的可是他的全部身家,要是輸了他就一無所有了,反觀元安吉這邊是氣定神閑的扇起了扇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柳寧兒在旁邊笑了起來,狼牙再有錢也不過是打家劫舍的小錢,能和家大業(yè)大的元府相比?就算輸了,這點(diǎn)錢也動不了元安吉的筋骨,他自然是不在意的。
其實(shí)她沒有看出來元安吉心中的緊張,雖然這點(diǎn)錢他不放在心上,但是前面一直贏,生怕這次輸了就不好找理由接近狼牙了,表面上的氣定神閑都是他演出來的。
但是運(yùn)氣這個東西真的不好說,也許你認(rèn)為的釜底抽薪都只是表現(xiàn),它愿意站哪邊就是哪邊贏,在莊家打開色盅的時候,竟然全部都是小點(diǎn),最終還是元安吉贏了狼牙。
柳煙一看這個結(jié)果,坐在賭桌上面就哭了起來,她雖然也不喜歡粗魯?shù)睦茄?,但是更不愿意跟著一個陌生人走,而狼牙因為氣憤,滿臉通紅,使勁錘了賭桌一下。
“狼牙大哥,你又輸了,女人嘛我不喜歡,你留著自己要吧,其他的我要帶走?!痹布α似饋碚f道。
柳寧兒一聽元安吉這么說,把桌子上面狼牙的地契房契還有欠條全部收了起來,跟著元安吉準(zhǔn)備離開。
“給老子站?。 崩茄涝跉鈶嵉臅r候,竟然不結(jié)巴了,對著元安吉他們大吼,然后沖過去抓住了元安吉的肩膀,那力道完全可以捏碎一個瓷碗。
元安吉沒動,只是轉(zhuǎn)過去淡淡的看了一眼狼牙握住自己的手,然后反身一折扇打在了狼牙的臉上,狼牙頓時鼻血噴了出來。
其他看熱鬧的人看見有人開始打架,全部都嚇得跑得七七八八,這個場面倒是讓柳寧兒又想起了從前,黑狗私設(shè)黑賭攤的時候,元安吉也是這樣從天而降救了她。
一白一黑的身影打得不亦樂乎,難解難分,狼牙喘著粗氣,一招一式都帶著殺意朝元安吉而去,元安吉只是一柄折扇,就把他打得不進(jìn)反退,長風(fēng)依然又是抱著劍,站在旁邊看熱鬧了。
“長風(fēng),你快去幫忙啊,你不怕你們家公子被那個狼牙欺負(fù)了?”柳寧兒看見這次的打斗不似從前對付黑狗那樣簡單,擔(dān)憂的和長風(fēng)說道。
“柳姑娘,別急,我家公子應(yīng)付得了?!彼皇禽p輕的笑了笑說道。
果然,沒過半刻鐘,狼牙就喘著粗氣敗下陣來,鼻青臉腫的看著元安吉,而元安吉只是搖著折扇,氣息平穩(wěn)的站在大廳中間。
“都給我住手!”從二樓傳來了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聲音的來處。
那是一個嬌艷的女子,頭上插滿了純金的發(fā)簪,身著紅艷的衣裙,卻沒有半點(diǎn)俗氣,倒是有一種壓倒全場的氣勢。
“紅娘,你快來主持公道,這個人在你的長樂賭坊出老千!”狼牙一看那個女子,趕緊對著她大喊道。
“狼牙,休得胡言,什么人敢在我長樂賭坊出老千?你這么說豈不是說我長樂賭坊私底下縱容第三只手?!”紅娘的聲音威嚴(yán)又嚴(yán)厲,隨著她說話,她搖著裊裊的身姿從二樓走了下來。
“喲,這是誰家的俏公子???聽說是你出老千?”紅娘走到了元安吉面前,嬌媚的說道。
“紅娘,在下是元安吉,今日實(shí)屬手氣好,并非我出千?!痹布缹γ娴倪@個女人是厲害人物,對著她行了一個禮說道。
還沒有等紅娘說話,狼牙一聽說元安吉是元府的人,立馬丟下柳煙,跌跌撞撞的往門外跑去,可是剛跑到門口,就被長風(fēng)一腳踢了回來。
“俊公子,喲,干嘛下這么狠的手呢?狼牙也算我們黑市的一號人物,好歹給我們點(diǎn)面子啊?!奔t娘扭著腰走了過來,拉著元安吉的胳膊說道。
“紅娘有所不知,這狼牙確實(shí)在黑市上面有些名堂,但是你們好歹也講究一個規(guī)矩,偏偏他就是那不守規(guī)矩的人,在長安城里凈干些殺人放火的勾當(dāng)!”元安吉輕輕甩開了紅娘的手,對著她嚴(yán)肅的說道。
“是嗎?狼牙,你可膽子真大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可知道他是誰?今日你給我們黑市招來這樣一位閻王,你待會不怕長汲知道,扒了你的皮?”紅娘又扭著走到狼牙面前,用一把匕首挑起他的臉狠狠的說道。
柳寧兒又迷茫了,前面感覺狼牙為非作歹,想必肯定是這黑市的人物,想不到在紅娘面前哆哆嗦嗦,現(xiàn)在紅娘又提了一個名叫長汲的名字,難不成這長汲就是黑市的頭頭?
長汲?長汲?莫非他是長風(fēng)的?她想到了這里,趕緊捂上了張開的嘴,望向了那邊踩著狼牙的長風(fēng),莫非這長汲就是長風(fēng)提到的大哥?
“元公子,元公子,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要是長汲知道了,肯定會打斷我的腿,將我逐出黑市,求你了,求你了?!崩茄酪宦牸t娘的話,趕緊爬了過去,對著元安吉使勁磕頭求饒。
“你現(xiàn)在知道求饒了,你殺害我元府二公子的姨娘的時候,怎么不見你想到今時今日的結(jié)果?”元安吉蹲了下來,笑嘻嘻的對著他說,可是狼牙卻是感覺到一陣寒冷。
“三公子,我真的不知道那婆娘是你們元府的人,就是有人出錢叫我揍她一頓,我要是知道她是元府的人,我肯定不敢的。請您一定不要告訴當(dāng)家,求您了?!崩茄涝俅味叨哙锣碌恼f道。
“來不及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話音剛落,進(jìn)來了一位身著青色云錦長衫,頭插白玉簪子,手持一柄玉簫的美男子。
“大哥?!遍L風(fēng)見到那人,對他馬上行禮說道。
他就是長風(fēng)的同父異母兄長,長安城黑市的當(dāng)家,長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