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耆老這里休養(yǎng)了好幾天,柳寧兒和元安吉的傷勢都已經(jīng)好了大半。
接下來就要分開做事了,長汲和長風(fēng)這段時間一直盯著販賣人口的事情,那個破廟已經(jīng)住滿了流落的婦女和女童,而且近幾天好幾撥人來到那里,說明很快就要到他們出手的時間了。
元安吉不能等,他的傷在耆老和柳寧兒精心照顧下,已經(jīng)好了大半,現(xiàn)在行動雖然還有些遲緩,但是已經(jīng)無礙,所以他便和長汲一起離開了耆老這邊。
趁著夜色,他們悄悄混入了汴州城,又在李奇幾個人的掩護下,順利的混入了驛站,見到了元辰和元安成。
“父親,大哥,安吉不孝,讓兩位為我擔(dān)心了?!痹布豢吹皆剑土ⅠR跪了下來說道。
元辰看見自己的兒子的時候,眼睛紅了,哽咽著將他扶了起來,含著眼淚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快起來。”
“安吉,你此次可查到了什么?我和父親最近一直在為你所查之事籌謀,就看你這邊的結(jié)果了?!痹渤梢沧吡诉^來,認(rèn)真的對著元安吉說道。
“父親,大哥,我本來去九龍鎮(zhèn)就是為了查梁有才販賣婦女和女童的事情,想不到他們派了殺手,對我痛下追殺,我?guī)状尾铧c失去性命,幸得長汲和耆老一直的相護,我才得以僥幸求生,現(xiàn)在他們關(guān)押的婦女和女童的位置,長汲已經(jīng)查到,就等他們交收的時候,可以一網(wǎng)打盡?!痹布玖似饋碚J(rèn)真的回答著大哥。
“做得好!我的兒子出息了!此等喪盡天良的勾當(dāng),當(dāng)真是當(dāng)我們朝中無人管治了,這次就把他們徹底連根拔起。”元辰也說了起來。
元辰畢竟是當(dāng)了朝廷首輔多年,他深諳為官之道,雖然朝野的各種勢力相互制衡,難免會有這些雞鳴狗盜的事情,可以說現(xiàn)在哪個當(dāng)朝數(shù)得上來的大官,手上是干凈的,即使是他貴為首輔,對于這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也多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損傷國家根本,他基本是不會管的。
阻礙朝廷賑災(zāi),中飽私囊,販賣婦女雖然都是重罪,但不至于他元辰親自下手,原本他也只是準(zhǔn)備收拾一些露出水面的地方官員,敲打一下上層的那些。
可是這次不同,他們?yōu)榱艘患褐剑谷桓覍ψ约旱膬鹤酉率?,他元辰絕對不會容忍,必須要徹底收拾他們一次才好。
“成兒,你那邊查得怎么樣了?既然要打虎,就要一次敲打到位,免得狐假虎威一陣,傷害不了他們的根基,變本加厲剝削,最后還是百姓遭殃?!痹接洲D(zhuǎn)過來對著元安成說道。
“父親,前幾日安吉出事的時候,我真的無心處理這些,后來長汲送來了消息,說是安吉無事,我便已經(jīng)開始著手查了,明著我現(xiàn)在依舊是賑災(zāi),實際上我早已經(jīng)將他們的種種罪行查得一清二楚,當(dāng)然,這也少不了長汲的幫忙?!?p> 說完,元安成拿出了幾本賬本,上面記載著各級官員層層克扣朝廷賑災(zāi)款項的明細(xì),還有賑災(zāi)糧已經(jīng)被梁有才收到自己私庫的證據(jù),樁樁件件,都由不得梁有才辯駁了。
元辰看完這些,滿意得點著頭笑了起來,然后轉(zhuǎn)過來對著長汲說道:
“長汲,我們是朝廷的官員,明面上自然很多事情不方便,倒是你的路子多,人員雜,查起來方便多了,你這次干得不錯!”
“元相,元安吉是我的朋友,他受了傷我肯定是要為他出這口惡氣的?!遍L汲歷來怕元辰,趕緊行禮恭敬的說道。
“長汲,不像你啊,你不是說要找我父親還錢嗎?怎么現(xiàn)在不敢說了?”元安吉譏笑著對長汲說。
長汲拼命的推著元安吉,元安吉又笑了起來,元辰看著這個樣子,又說了起來:
“長汲,你要和我要什么錢?”
“父親,長汲和我說了,為了查那些追殺我的兇手,他在黑市上面出了賞花,這錢應(yīng)該您要賠給他的?!痹布s緊對著元辰說道。
“長汲,我上次就問你是不是缺錢了?現(xiàn)在看來卻是是如此了,都敢和我要錢了?!痹揭残χf道。
“元相,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嚇嚇元安吉,你知道的,他這輩子沒遇過身無分文的時候,我就是嚇唬嚇唬他。”長汲狠狠瞪了一眼那邊的元安吉,有些緊張的說道。
“為我兒子找兇手,這錢我確實該還你,但是這出門匆忙,現(xiàn)銀沒帶那么多,元某給你寫個欠條吧?!痹阶I諷的說道。
“元相,這可使不得,你要是寫了這欠條,一是損了您的官威,堂堂相爺借一個地痞流氓的錢,二是我也不敢收啊,這欠條一寫,我以后無臉去元府蹭飯吃了。”長汲連忙擺手說道。
“還是要收的,你缺錢得厲害。”說著元辰叫元安成拿出了一個木盒擺在了桌子上面。
“元相,這真的使不得,使不得,元安吉是我兄弟,我為他報仇理所應(yīng)當(dāng)?!遍L汲趕緊將木盒推了過去,然后眼神示意元安吉趕緊幫他解困局。
“好了,父親,長汲也就是隨便和兒子開開玩笑,您就別嚇?biāo)?,自小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您,您這樣一說他怕是難以安寢了?!痹布匆婇L汲著實為難,趕緊幫他解圍說道。
“打開了看看再說吧?!痹接醚凵袷疽忾L汲,他只得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那個木盒。
木盒里面不是欠條,也不是銀票,是一張房契,地址是長安城青蓮軒的旁邊的店鋪。
“元相,這是?”長汲不解的問道。
“你不是和那個孩子一起合伙做生意嗎?那日吉兒母親吃了我?guī)Щ厝サ狞c心著實歡喜,我平日也不參與什么經(jīng)商,年紀(jì)大了就想著做點別的事情,青蓮軒旁邊這間店我給盤下了,權(quán)當(dāng)我入的股,以后可別忘記給我分錢。”元辰淡淡的說道。
“元相,朝野都知道您從不參與這些,入股倒是沒有問題,只怕是旁邊有心之人誹謗了您,怕是不好。”
“我元府不缺那點錢,也不期望能掙多少錢,從安吉的祖爺爺開始我們元氏一門就在朝中任職,良田府邸都有不少,論錢我是不缺的,但是我聽安成說了,她親自跑來尋吉兒,那股真情真意發(fā)自內(nèi)心,我作為長輩,這就算是給那個孩子的一點見面禮吧?!痹教鸩柰肼恼f道。
“如此,我便帶小妹先謝過元相了?!遍L汲得意的看了一眼那邊的元安吉,卻發(fā)現(xiàn)他眼睛紅了,看著元辰,像是有無數(shù)的感謝之言要說出口。
“哎,不要告訴她,這件事情只有你能知道,要想進我元府的門,這才是第一步,以后還有無數(shù)考驗等著她?!痹叫α诵p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