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jié)將至,皇家的宴會也是一場接一場,今年陛下看起來是喜氣洋洋,尤其是頒下元安若嫁給太子,將為太子妃的旨意以后,所有的人都看得出來,陛下和太子的臉上總是掛滿了笑容。
而元府也接二連三的受到了各種賞賜,可是元府卻沒有皇宮里面的那種喜氣,夫人病重,元辰似乎對于冊封太子妃的事情也不甚關(guān)心,三公子即將遠赴汴州上任,整個元府反倒是一片沉寂的感覺。
這日,景平王妃帶著玉香郡主前來探望陳氏,陳氏看見故友前來便與她多說了幾句,玉香郡主趁著母親和陳氏說話的空當(dāng),立馬跑到了柳寧兒住的小院子里。
柳寧兒正趴在魚池邊的長廊上,百無聊賴的給魚池里面的錦鯉喂食,根本沒有注意到玉香郡主的到來。
“參見太子妃娘娘!”玉香郡主大聲的喊了起來,倒是讓柳寧兒嚇得一哆嗦,手里的魚食全部都掉進了下面的魚池,惹得魚兒們一陣雀躍。
“郡主,你來了?”她又低下了眼簾,望著池中的魚兒默默的說道。
“寧兒,你這不像是要嫁人的女兒???怎么看起來一點也不開心?”
“開心啊,怎么不開心。”
“切,你騙誰啊,你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哪有一點點喜悅的神色啊。”
“明知故問!”柳寧兒翻了一下眼皮很不高興的說道。
“寧兒,我可告訴你,青蓮軒現(xiàn)在是日進斗金,剛開業(yè)的清河苑也是火得一塌糊涂,現(xiàn)在誰不知道大老板是往后的太子妃娘娘,都趕著巴結(jié)呢,你看在青蓮軒的面子上也給我高興一點,再說我太子表哥一表人才,溫柔謙遜,哪里比不上那個一無是處的元安吉啊。。?!?p> 柳寧兒趕緊上前捂住了玉香郡主那張口無遮攔的嘴,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了。
“我已經(jīng)把青蓮軒和清河苑都交給大哥管理了,以后怕也是沒有什么時間過去了,再說羅叔和云姨都已經(jīng)開始在里面上手做事了,以后你們放心了?!?p> “切,我也是大股東好不好?前幾天你大哥在那里愁進山珍的錢,我就把我的零花錢投了一部分進去,你大哥現(xiàn)在看見我高興得很?!?p> “他那是故意的,就想找個機會多見見你,他不缺那點錢?!绷鴮巸河峙肯聛硗~池淡淡的說道。
玉香郡主聽見柳寧兒這么一說,臉又再次羞紅了,立馬挨著柳寧兒坐了下來。
“對了,你那云姨和羅叔真的是有兩把刷子,現(xiàn)在青蓮軒和清河苑的大廚們都佩服得很,寧兒,你現(xiàn)在馬上要進宮了,進宮前倒是給我們做了一件好事?!?p> “我想做的好事多呢,我自己成不了,我倒是希望你能和大哥成,大哥看你的那個眼神傻子也看得出來,你現(xiàn)在叫他掏心掏肺他也心甘情愿。”
“得了吧,我看元安吉看你才是那樣的,對了,你們前段時間是鬧了什么事嗎?我看我父王也是神神秘秘的,感覺像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然后就聽說許巍懷夫婦畏罪自殺了,許巖那個砸碎也被禁衛(wèi)軍一劍刺死了。”
“郡主,你聽我的,這件事以后都不要再提了,你也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绷鴮巸阂宦犚娪裣憧ぶ鬟@樣說,趕緊嚴肅的對著她說道。
玉香看見柳寧兒拿著嚴肅的神色,便不敢再言語了,也趴在扶廊上面,開始看那些漸漸游走的錦鯉。
陳氏房間
“哎呀,你看看你,怎么搞成這個樣子?不是說宮里的太醫(yī)都來了,怎么也不見好呢?!本捌酵蹂£愂系氖郑瑩?dān)憂的說道。
“沒什么,讓王妃操心了,就是前幾日受了些風(fēng)寒,年紀大了,自然好得慢些?!?p> “你和我還說什么客氣話,再說風(fēng)寒也不至于這么嚴重,安若就快要嫁給太子做太子妃了,你得趕緊好起來,不然怎么瞧著這天大的喜事呢。”
聽見景平王妃又提起了寧兒和太子的婚事,陳氏不禁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我這說著呢,你可不能激動啊?!闭f著景平王妃趕緊站了起來給陳氏拍了拍脊背。
“王妃,你我自幼就是閨中密友,有些話我也不瞞著你了,寧兒才剛剛回來沒有多久,現(xiàn)在就要嫁進皇宮,我這心里難受得緊。”
“你啊,就是瞎操心,你又不是不知道京城里面都傳遍了,太子殿下喜歡你們寧兒喜歡得緊,是求著陛下賜婚的,以后你們元家定是要再上一個臺階了,太子的正妻可不是誰都能當(dāng)?shù)??!?p> “你我都知道,皇宮里面哪是人呆的地方,我們一起長大的幾個小姐姐,哪個落得了好下場,不都是在皇宮里面郁郁終老,有個李氏姐姐到死都沒有見過陛下一面,那里是金碧輝煌,可是缺少了人情味,在里面做太子妃不如外面做個廚娘來得快活?!?p> “哎呀,你是病糊涂了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怎么敢隨便說出來,以前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怎么今日倒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王妃,你和我一起長大,我嫁給了老爺,你嫁給了景平王,景平王雖然待你相敬如賓,可是側(cè)妃通房是一個接一個的進府,老爺雖然也對我不錯,可是這些年卻總是隔了一層紗一樣,說是夫妻卻沒有夫妻的樣子,這個道理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你還不懂嗎?想想這輩子,圖了個什么呢?我只是不想我的女兒繼續(xù)受我們這份苦罷了,畢竟夜夜孤枕難眠的日子我嘗夠了?!闭f著陳氏又開始咳嗽。
她說的何嘗不對,只是在長安城里金錢和地位更容易讓人迷失,這么多年王妃的身份讓她嘗了太多的甜頭,早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那些難熬的歲月,聽到昔日閨中密友說的話,王妃也只能是嘆了一口氣。
“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懂,只是在這長安城里,地位遠遠比什么都重要,要是一樣都得不到豈不是更是白白浪費了青春,寧兒比我們都好,現(xiàn)在看來兩樣都得到了,太子殿下對她著實上心,你不應(yīng)該這么想。我聽王爺說,寧兒還在給她生母柳氏守孝,怕是過了年孝期一過,就要籌備婚事了,你也得快些好起來,到時候才能風(fēng)光的陪著女兒出嫁?!?p> 王妃嘆氣說的話,只是隨便一提,卻是如同針扎一般,字字的進了陳氏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