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仗勢欺人
葉棠得到九陰九陽之后，辭別老和尚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驚動任何人。
兩天后，葉棠等人再次上路。路上他們走走停停，一個多月后才到陜西地界。
此時已是初春，冰雪消融萬物復(fù)蘇?？糠N田為生的農(nóng)戶早早下地侍弄田苗。
包惜弱和楊鐵心路過田邊，看到綠油油的麥苗長勢喜人，心情舒暢了不少。
郭靖黃蓉不怎么懂種地，但也看得出今年豐收有望，替那些種地的農(nóng)戶感到高興。
這時，一群人簇擁著一頂二人抬小轎來到田邊，擋住了葉棠等人的去路。
抬轎的兩個人衣著單薄，在早春的寒風(fēng)里瑟瑟發(fā)抖。
田里的農(nóng)戶看到小轎過來，都放下手上的活計聚在一起。
他們對著小轎指指點點，臉上沒有了先前的喜色。
“唉，這扒皮員外怎么又來了？”
“這誰知道？看他邊上那些兇巴巴的提刀漢子，怕不是要來拿人哦！誰又得罪他了？”
“嗨，誰還敢得罪他！他小舅子的老丈人可是縣太爺手下的大師爺。他悄摸勾搭了那個老實小舅子的老婆，可討師爺歡喜了。他一句話，就能從縣衙門調(diào)人！”
郭黃二人身負內(nèi)力，把農(nóng)戶們的竊竊私語聽在耳中，看向那小轎的目光帶了幾分鄙夷。
小轎停下，門簾掀開。一個圓溜溜的生物從里面滾了出來。
黃蓉一看那人三尺長六尺寬躺著還比站著高的外形，不由噗嗤笑出聲來：“哎喲，靖哥哥，怎么有人長這樣??？真太可笑了！咯咯……”
楊鐵心冷哼怒罵：“他吃得腦滿腸肥，卻讓幾個瘦弱漢子給他抬轎，一定是個惡財主！”
惡財主走到田邊，喘了幾口氣，對身邊一個戴了帽子的隨從擺了擺手。
戴帽子的隨從點點頭便領(lǐng)著幾個人下地把一個背著簍子的男人拉了出來。
那背簍男人臉色一變，一邊掙扎一邊大喊：“皮員外，有話好好說啊，干嘛讓人動手啊?！?p> “哎，你們別動我簍子啊，里面的野菜快撒了！”
皮員外笑瞇瞇的頗為和善：“小四兒啊，從今天起，你就不能在這里種地了。這簍子是我借給你種地用的，可不能讓你帶走了?！?p> “什么！”小四兒聽了皮員外的話，也顧不得被搶走的簍子，問：“怎么就不能在這里種了？前兩天你不還讓我多佃了三畝地么？今天你怎么就變卦了？”
“是啊?！逼T外嘆了口氣，一副為難的模樣：“小四兒啊，前兩天你來我這里佃地的時候，可沒說還欠了朝廷的稅啊。你欠著稅，種出來的糧食都得還債，那我吃什么？所以啊，這田可不能讓你種了?！?p> “你放屁！我?guī)讜r欠稅了！”
小四兒指著皮員外的鼻子跳腳大罵。
“小四兒！”皮員外被口水噴了一臉，白胖的臉皮頓時拉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嚴厲。
“你是光棍吧？你妹妹還沒許人吧？所以你們得交未婚稅?。 ?p> 小四兒被皮員外的話搞糊涂了，他抱著膀子梗著脖子問：“什么未婚稅，啥意思？”
皮員朝東北方一拱手，呵呵笑道：“去年，咱大金皇帝頒了圣旨，為將來討伐南朝準(zhǔn)備兵員，所有滿十五歲的男子、十三歲的女子，都要成親。不成親生娃的，就要加稅了！你都二十了，你妹妹也十四了，兩個人都沒成親，所以你就欠了朝廷的稅了。”
“放他X的狗屁！”小四兒氣得發(fā)抖，破口怒罵，“管天管地還管老子拉屎放屁？我什么時候成親還要皇帝老子操心？金狗皇帝就知道欺負咱！”
“住口！”皮員外讓人按住小四兒的嘴巴，“咱大金皇帝英明神武，不日就要渡江南下，一統(tǒng)天下。豈能容你非議！好了，話不多說了，這田你是種不了了，早點回去想想怎么弄個營生糊口吧?！?p> 說完皮員外就示意家丁們把小四兒推走。
小四兒躲開家丁的推搡。
“別急啊，我還有話要問?！?p> 小四兒嘿嘿笑著走到皮員外跟前，搓著手笑問：“皮員外啊，田不讓我種了，那春糧的事……”
“春糧？”皮員外哼了一聲，“春糧是用來接濟我家佃戶的，你已經(jīng)不是佃戶了，春糧你就別想了?！?p> 小四兒一聽這話，本來還有笑容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可怖。
“皮員外，你這是逼我去死?。∪ツ甑拇婕Z冬天已經(jīng)吃完了，新糧還沒出來，你不給我春糧，讓我跟我妹妹喝西北風(fēng)么？”
“誒，你可別這么說。我雖然對你們苛刻了些，但可從來不干絕戶滅門的事，你自己欠了稅，怪誰？不過，看你可憐，我可以給你指條活路?！?p> “什么？”
皮員外拍了拍小四兒的肩膀，一副交心的模樣：“你看，你之所以會欠稅，就是因為你跟你妹妹都沒成親?！?p> “所以啊，只要你討了老婆，你妹妹許了婆家，你就不會欠稅了。你不欠稅，就可以給我交租子，我就允許你繼續(xù)佃我家的地，怎么樣？”
“你說得輕巧！我上哪兒討老婆？”
皮員外摸了摸發(fā)油的下巴，繼續(xù)出主意：“我見過你妹妹，出落的水靈靈的。我下聘納她做我的小妾，你家窮，我吃點虧，就不要嫁妝了?！?p> “你拿著我給你的彩禮，到哪兒不能找老婆？實在找不到，我也可以把家里的丫鬟配給你嘛?！?p> 小四兒雖然沒文化，但他不傻，皮員外這話一出口他就退后兩步戒備起來。
“啊哈，敢情在這兒等我呢。你看上我妹妹了是不是？告訴你，我妹妹已經(jīng)定了親了，你死心吧！”
小四兒剛拒絕，皮員外笑瞇瞇的胖臉頓時變黑，變臉之快令旁邊看著的葉棠也嘆為觀止。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既然你不愿意把妹子給我，那這田你也別種了，滾！”
“走就走！我就不信離了你就沒田種！”
小四兒也紅著臉回嘴，絲毫不懼。
郭黃二人看得義憤填膺，商量著要給那個惡財主一個狠狠的教訓(xùn)。
還沒等他們商量出結(jié)果，那皮員外又開口道：“哼，告訴你，這十里八鄉(xiāng)我都打了招呼，沒人會把地給你種了。你要想種地，就得去別的府縣了。就怕還沒走到一半，你和你妹妹不是餓死就是被盜匪劫了啊……這世道，可不太平吶！”
“皮員外！你非要趕盡殺絕么？告訴你，我妹夫可是全真教鐵腳仙的徒弟，你搶占我妹妹，不怕他找你報仇？”
“哈哈哈哈……”皮員外哈哈直笑，一臉不信：“小四兒，你這話說了得有一兩年了吧？別嚇唬人了，你什么身份？全真教的真人又是什么身份？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告訴你，你妹妹我要定了！就算你妹夫真的是全真教的人，也擋不住我身后的朝廷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