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長琴獨躺于沙發(fā)之上,穿著羊毛睡衣,手中緊攥其璀璨項鏈,好似望的入了迷。
電視上正播放著早已從劇院下映的,她曾看過兩次,且家喻戶曉的電影,此時男女主正共同生離死別,這無疑不是萬箭穿心,讓楊長琴此時嬌嫩敏感的內心幾乎崩潰。
離那天災人禍已過三月,時光荏苒,凜冬已至,除夕悄臨,分明去年還有佳人相伴,如今卻孤身一人……
楊長琴本欲想獨自一人,觀看春晚,濃厚的氣氛,卻絲毫沒讓楊長琴增添什么喜悅,反而在零點時分,楊長琴潸然淚下,頭涔涔淚盈盈。
“常嘯哥……你為什么這傻啊……連命都不要……當什么圣人?嗚……你是這個世上僅次于我父母最重要的人,但你每一次對我的好……我都不需要……傻逼吧,你有想過我怎么辦嗎……”
許久,楊長琴因過度勞累而昏睡倒在沙發(fā)之上,客廳系統(tǒng)勘測到她心情不佳,連忙通電話予了她的緊急聯(lián)系人,通了一秒,隨后便被掛斷了,甚是猝不及防。
系統(tǒng)無奈,只好命令膀大腰粗的掃地機器人將主人送入房中,將楊長琴小心翼翼的搬運入房間時,都可明顯聽見她正在小聲啜泣,可讓這廢銅爛鐵竟也有了想連同主人一起嚎啕大哭的欲望。
“常嘯哥……”
在喧鬧的都市,楊長琴也不知為何來到了這,她暮然回首,心靈感應般的一樣,隨之在茫茫人海中,她望見到了,千真萬確望見到了那不茍言笑的冰山美人,那個永遠一本正經的常嘯哥。
姑娘如饑似渴般的欲要奔跑過去,卻一直原地踏步般的,永遠無法抵達目的地,終是轟鳴之聲刺破耳膜般的傳來,所有人化成灰燼,隨風飄去。
“常嘯哥,常嘯哥……”
“常嘯哥!”楊長琴從夢中脫身開來,驚醒后出于本能的彈坐了起來,自己吮吸著手指,似乎是慶幸此為夢境……但現(xiàn)實也好不到哪里去。
姑娘依舊強忍淚水,東施效顰般的依葫蘆畫瓢,學著常嘯哥之前的行為,將淚水緊鎖眶中,生怕是讓人看見此時狼狽不堪的自己啊……
“常嘯哥……我方才做了個夢,我夢見你遇難了,等我醒來,也照樣如此……我總是讓你不要強忍淚水,但我自己卻啪啪打臉,可真是痛啊……”
楊長琴自言自語,自問自答,持續(xù)了許久,這聲音愈發(fā)帶有哭腔,本豪邁的聲音,如今也被風吹雨打。
劉澤宇正巧剛醒來,本初還朦朦朧朧,未從美夢中恍惚過神來,剛準備叫楊長琴起床勿睡懶覺時,入他耳中的哀轉久絕,不禁讓劉澤宇猶豫許久。
隨后他依靠門框,聽著房內姑娘聲情并茂,喃喃自語,叨叨不停個沒完沒,劉澤宇作為他多年好友,早就心知肚明,這姑娘所有的表情全鋪于臉上的,最藏不住話。
這次多虧諸葛常嘯,舍命救下天下蒼生,佑住了天下社稷,但他也不見蹤影,不知身處何方。
就在不久前,一幫乘著飛船的長相特別,頭重腳輕的外來生物來與地球建交,各國外交部針鋒邀請楊長琴前去。
因她在所有人打算撤離時,同他們背道而馳,與另外一位驍勇善戰(zhàn)之士開飛船欲要殊死拼搏。
這才得以讓世界換來安寧,依舊是這般生氣勃勃,如此巾幗不讓須眉,他們自然是踴躍邀請楊長琴。
而歐陽奕這局長也升了職,成為了總部正主任,工資待遇提高了五倍之有,可是風光無限。
正當劉澤宇回憶近來時間發(fā)生的種種事件時,這門卻意外的人臉識別到了自己,隨后大門解鎖,咔嚓一聲,少年匍匐倒地,摔了個狗吃泥。
“老劉……有何貴干?”
劉澤宇兩三下便起了身,還尷尬的拍撫了下衣服,便用干咳緩解尷尬,口是心非道:“想叫你起床吃早餐,不知道你想吃什么?”
劉澤宇細心留意到楊長琴的一反常態(tài),若是昔日時光,他能見到自己這般社死,早就笑得點頭哈腰了吧,但今時今日,咋就效仿諸葛常嘯皮笑肉不笑了呢?
“長琴,我相信嘯哥他會回來找你的,畢竟那天我們什么都沒看到,而且有煙無傷定律,也是有依有據(jù)的。”
楊長琴頻頻搖頭,哀轉久絕,唉聲不斷,隨后袒露心聲:“不可能了,我看見他,形神俱滅,灰飛煙滅,萬劫不復了。”
劉澤宇略微有些詫異,其眉毛輕挑,覺得姑娘甚是中二,隨即拍撫她有氣無力的肩膀,開玩笑道:“看武俠小說多了吧?什么萬劫不復的呢?不吉利啊!今天可是大年初一,我們每個人都要高興啊!我相信他會回來,你的常嘯哥最舍不得你的?!?p> 楊長琴貌似是在微笑,但此應該稱之為苦笑,畢竟皮笑肉不笑,甚是駭人,比哭還難看。
“咳咳……長琴,不知為何這種表情啊,來給我笑一個。”
劉澤宇語氣上斂著聲調,用手指抵著喉頭,隨即效仿諸葛常嘯正氣凜然的聲音。
楊長琴慢一拍似的后知后覺,略加思索,隨后提出建議道:“他不會這么說,他如果想讓我笑,便會說一些讓我預想不到的驚喜,但這驚喜一般都直男風格?!?p> 劉澤宇見姑娘面如死灰般的,現(xiàn)簡直是同諸葛常嘯乃同一個模具里刻畫出的,不知這冰封雪山,何時才能融化,重回那個綠水青山啊……
“你放心,老劉,我很好,這個世界上不會因為少了誰而就不轉,既然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們公司也放假,我們時尚姐妹花就出去玩吧!你通知他們一下?!?p> 楊長琴說話的方式早就失去了往日的深情并茂,反而死氣沉沉,有氣無力的,但她能釋懷笑顏,已經令劉澤宇頗為驚訝了。
這樣日久天長,日積月累也好,等的時間長了,這記憶也就跟隨流水年華,轉瞬即逝了……
“好,我去叫她們?!?p> 望劉澤宇大步流星的背影,姑娘不禁感嘆雖說事與愿違,但友人仍存,日子過得也算勉勉強強吧……
楊長琴頓時想起了上一次她不熟的兩句詩,隨即脫口而出,語氣是那般堅定,是那般抑揚頓挫,既有倒拔垂楊柳的豪氣,又有漫步庭園的嬌氣。
“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