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我才收筆,我甩了甩酸痛的手。阿洛立馬放下筆,為我揉著。
我問道“你也畫好了?”
洛“嗯”
我好奇的看他的畫,可他收了起來,說什么,我贏了。
可是我偏要看,我可不想勝之不武。打情罵俏一番,他覺著逗得差不多了,才把畫給我,以前會覺得幼稚,現(xiàn)在居然深陷其中。
畫中哪里是什么冥界景色?畫的竟然是我。
他那么正經(jīng)的看著窗外作畫,居然畫了我抱著彼岸花沉睡的模樣,很美,我不曉得,我居然能那么美。
我看著阿洛,有點小竊喜,一臉興奮,“這是我么?”
洛“不是”
“不,就是”
洛“這是我的新娘”
“我就是你的新娘”
他抱著我,肯定道“嗯,你是我的。新娘”
“我要把畫裱起來,這是阿洛第一次畫我”
洛“喜歡么?”
“喜歡,阿洛真厲害”
洛“是,夫君”
“知道了,夫君”
洛“再記不住,我就好好罰你”
“你舍得么?”
洛“自然是舍得的”
“哼,那你準備如何罰?”
洛“當然是錯一次,親一口,不虧”
阿洛突如其來的一吻,像極了當初黃泉,也對,本就是一個人,法子自然也是一樣的。
不過,現(xiàn)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也不一樣了,我居然不再抗拒,還覺得他挺聰明的。
外面的聲響真是想忽視都難。我將母親給我的紅繩系在阿洛的手上,將窗戶合上。
彼岸進屋,說道“孟師傅來了?!?p> “來做什么?”
彼岸“不知”
我獨自推開移門,走至陽臺,這么大陣仗,是來帶走阿洛的么?
看見孟師傅,雖然不喜,但我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畢竟是長輩,也是阿洛的太傅。
孟師傅,還是遮著面容,聲音沙啞“殿下,請允許我見見泉兒”
我從未質(zhì)疑過冥界傳遞消息的能力,阿洛的事,是萬萬瞞不住的。
彼岸引著阿洛出來,阿洛看了孟師傅一眼,便到我的身后。
孟師傅,急忙問道“泉兒,沒事吧?”
到底是自己養(yǎng)大的孩子,孟師傅,是真心關(guān)心阿洛的。
我掐了阿洛一把,小聲說道“問你呢,吱個聲”
洛“沒事”
孟師傅,直接從岸邊飛身來到王船上,打量著阿洛。阿洛也直直的用眼神懟回去。
我以為露餡了,而孟師傅卻什么也沒說,緊盯著一個人,我順著她的眼光看去,月牙兒?
月“吵什么吵,讓不讓人午睡了”
天界,并沒有孟師傅出入天界的記錄,尤其是孟師傅當年傷了帝君,她可是各大天門的黑名單之首。月牙兒,也是第一次下凡,更是第一次來冥界。
孟師傅,好像被月牙兒的話驚醒,直接說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我這就離開”
什么情況?大隊人馬就忽然消失不見了。孟師傅只留下一個盒子就走了?
月牙兒上前撿起盒子,“怪人”
正準備打開,梓塵說“別人的東西,還是不要胡亂開箱”
可月牙兒的好奇心哪是一句話能制止的。梓塵看月牙兒并不搭理自己,無奈收起扇子,將盒子搶過,說道“我來吧,就算有危險,也有我頂著”
這梓塵哥哥,偶像包袱真重,大冬天,還帶著扇子,也不怕凍得慌。不過他是怕外貌協(xié)會的月牙兒拋棄他吧?
小心翼翼的打開,然而里面,居然是保命的東西,冥界特有的符印,這符印出自冥王之手,能壓制冥界任何惡靈,還有地獄之火的火苗。
什么情況?而這些準備倉儲,胡亂扔在里面,一看就是臨時起意。因為孟師傅,是一個有強迫癥的人,是誰,讓她如此慌亂?
阿洛,不對,她的眼神分明指向月牙兒,想不通。
“月牙兒,你認識孟師傅么?”
月“我怎么會認識她,連聽都沒聽過”
“那真是太奇怪了”
姐“是有點奇怪”
彼岸“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見孟師傅失態(tài)”
“說起來,你們也很奇怪,不是師傅么?為什么同陌生人一般?”
彼岸“孟師傅,一向如此”
接下來的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孟師傅的原因,風平浪靜,連小打小鬧,甚至長得難看一點的惡靈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路上,真的是風平浪靜,宛若無人。
彼岸“前面,就是結(jié)界了,這王船過不去了”
月“那咋辦???”
“撕開結(jié)界,沖過去”
月“好”
可我們試了很多方法,這結(jié)界壓根劈不開,所有法術(shù)都能穿過它,對它一點作用也沒有。
我有點懊惱,踹了一腳結(jié)界。
阿姐喊到“小心”
我也沒想到,這結(jié)界沒把我彈回去,反而讓我穿了過去,什么情況,這結(jié)界就是擺設(shè)。
可是結(jié)界的那頭并不是我們看到的河面,是瀑布的頂端,完全兩個世界。
我一腳踩空,慣性向前倒去,阿洛想拉住我,結(jié)果被我一塊拉了下去。
“啊”我叫了一聲,想運氣飛行,可惜有法術(shù)限制,這掉下去,不死也殘了,看見阿姐變成飛龍前來救我,我才放了點心。
可惜,她也不能用法力,下落的速度不可能追上我。危機時刻,我才想起我是九尾火凰。我展開翅膀帶著阿洛飛行,阿姐才放下心,去接其他人。
我飛在空中,發(fā)現(xiàn)這妖界,像一個巨型動物園。天空中,很多飛龍,大鵬,甚至有,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是鯤。
它從我們上方略過,仿佛泰山壓頂般,大片土地被他的陰影籠罩。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落在地上,等待其他人。
這妖界的樹,是人間的擴大版,起碼大十幾倍。我停在一顆樹下,抬起頭,都看不到樹頂,這顆樹起碼幾千年了,已經(jīng)有了一點點靈識。
過了有一會了,阿姐還沒來,是不是找不到我了?我啟用暗衛(wèi)召喚術(shù),可是彼岸,云夢,初懵和阿澤不見了。我對他們用不了暗衛(wèi)召喚術(shù),我想起手鐲,用幽魂令召喚了彼岸。至于其他兩人,應(yīng)該不會有事的,畢竟這里是君未央的地盤。
這幾天,我特意躲避阿澤和初懵,他們在,只會徒增煩惱,讓我分心。
“走吧”
姐“他們?”
“不等了”
姐“也好,可是云夢”
“她拒絕了應(yīng)召”
非“隨她去吧”
“嗯”這個時候的我,心思不在這上面,半點沒發(fā)現(xiàn)云夢的異常。
走了走一段時間了,進度緩慢,我們休息整頓。我看著漫天飛鳥入了神,我早就想到辦法了,只是不想提罷了。
月“這林子這么大,這么走也不是辦法”
塵“落落,我們飛吧”
我看看阿洛,他點了點頭,“也好,去抓幾只鳥來”
非,然,塵,姐“喏”
阿姐把她抓的那只給我,我們兩兩一組,騎上這翼鳥,玩的不亦樂乎。
忘川之后的流水很是神奇,沒有河床,竟懸于妖界半山之間,像極了人間的云霧。
月牙兒淘氣的穿過水霧,濺起水花,但很快又聚攏起來,完好無損,我一改對妖界的憎惡,說起來,妖界的美,就像童話一般,色彩分明。
越往北走,越是舒爽,剛剛那林子有點熱了,我才發(fā)現(xiàn),這妖界的林子里,沒有風?
沒有日月,哪來的風云?可是雪域,有著狂風。翼鳥停下,不再向前。一邊是夏天,一邊是冬天,一條線將它分成兩個世界,伸手過去,瞬間凍成冰棍。
阿姐趕忙將我的手收回,這誰頂?shù)淖?。因為炎熱,汗水直流,連帶著楊柳都冒汗了,竟有了蘇醒的跡象。
他緩緩睜開眼睛,額間的火紅印記發(fā)出耀眼的光,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可是想不起來了。
楊柳從阿洛的肩上跳下,向后散去,只看見林子里的鳥兒被不斷驚起,我怕出事,不停呼喚“楊柳”
我追著它,還沒追上就聽見他的仰天長嘯,整個林子的妖獸皆朝拜起來,神獸威壓。
我被這威壓的駭浪,逼的連連后退,不過卻在要傷害我時,繞過了我。
我驚魂未定,便地動山搖,楊柳撥開林子,向我跑來,我看見他,滿身戾氣。我有點被嚇到了,他的本體,如此高大,顯得我異常渺小。我害怕的眼神,可能傷害到他了,他垂下頭,趴在我身邊。
我心疼的爬上他的頭,摸了摸他垂下的耳朵,在他耳旁說道“楊柳,我是落落”
他蹭了蹭我,在我手下逐漸變小,幻化成人。他,長大了,和我一般大,十四五歲的模樣,也是一位帥氣的少年。
“楊柳?”
楊“落落,我回來了”
我摸了摸他紅色的頭發(fā),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以前,我也是一頭泛紅的頭發(fā)。
發(fā)絲間隱隱約約的火光,讓它看起來像紅色的。
可他躲開了,大致是怕灼傷我吧?可惜,我天生不怕火。
我收回手,摸了摸他的臉蛋“真好看”
楊“那是當然了,比他好看?”
我看向梓塵,嗯,“不一樣的好看”
楊“哼,老子比他好看”
我們都笑了。月牙兒看到梓塵質(zhì)問的眼神,生生把笑意咽下去“你好看,全天下,塵哥哥最好看”
眾人表示,受不了“咦”
楊“惡心”
只剩下梓塵一臉被媳婦贊美的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