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察覺到云夢郁郁寡歡,自她從月老閣回來后,更是將心事寫在臉上。我握住她的手告訴她,“不愿,可不嫁的。”
她倒是沒回話,只是帶著我偷偷下了凡,凡間的銀正也在舉辦婚禮,為了親政,還是孩子的年紀(jì)就娶了一個國家的公主。
雖然現(xiàn)在,他不過是一個傀儡,但到底是一國君主,他的大婚很是隆重,我和云夢混進皇宮,裝扮成婢女的模樣。找了個好位置,正好能看到整個婚禮。云夢沒有鬧事,她淡然的看著,出了神!現(xiàn)在的人間很混亂,太多國家了,但我相信,他能一統(tǒng)天下,完成他的夢想。
深宮內(nèi)院,我提著一盞燈籠,為銀正引路,銀正默默屏退眾人,拿過我手中的燈籠。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他只是淡淡說道“這是男人應(yīng)該做的?!?p> 我信你個鬼,這個世界對女子,很不公平。
看著我翻了個白眼,他走在前面,像是對我承諾道“我會,盡力,創(chuàng)造一個,男女平等,眾生平等的世界!”
后來,他似乎做到了,他讓女子不必人人都學(xué)三綱五常,女子有自由嫁娶的權(quán)利,休夫的權(quán)利,甚至,丈夫出軌,妻子可以殺之,而不犯法。
花園中,我看見云夢的身影,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銀正叫住我,“院長,要走了么?”
我搖搖頭,回道“我只是回避一下?!?p> 銀正打量著云夢,點了點頭,他說道,“您可以先去我的寢宮,休息?!?p> 我翻了個白眼,他的寢宮?我可是良家婦女!
他咳了咳,解釋道“大婚的宮殿在后宮!”
我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我才不去什么寢宮,這種好戲,我怎么可能讓自己錯過,我藏身假山,默默聽墻角。
哎呀,開闊的地方,讓聲音散了很多,我又不能離太近,免得云夢發(fā)現(xiàn),關(guān)鍵是人間不能用法術(shù)??!
急死我了,就是模模糊糊聽見,你愛他嗎?你愛誰?啥啥的。哎呀,真是無語。
一轉(zhuǎn)頭,哎呀媽呀,嚇我一跳,一個新娘裝扮的女子一臉嚴(yán)肅的站在我身后,死死盯著那兩個人。
她問我,“他們在說什么?”
我回道“我不知道,我聽不清!”
她白了我一眼,臉不是同一張臉,可那個神情?“月牙兒?”
今天這個瓜,那么大。我不敢與月牙兒對視,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有苦難言?。?p> 不是,有點奇怪,哪里奇怪呢,哦,她,居然穿著喜服?
我正想詢問,月牙兒已經(jīng)沖了出去,呀呀呀,我該不該跟上去吃瓜呢?好糾結(jié)。
思來想去,免得她倆把氣發(fā)在我身上,我覺得我還是猥瑣發(fā)育吧。
可我不甘心??!竭力拉長脖子,想聽到一些只言片語,結(jié)果徒勞無功。
最后,銀正跟著月牙兒離開了。留下云夢,一個人,孤獨的站在那。
我默默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轉(zhuǎn)過頭,眼神凌厲,而后看清是我,收斂了許多,可是,她問我一個棘手的問題“為什么,我喜歡的人最喜歡的都不是我?”
我皺著眉頭,思考,我問她“你除了喜歡輕塵哥哥,你還喜歡誰?子非哥哥么?”
她沒有回答,我繼續(xù)說道“子非哥哥,誰也不愛,但是,你是特別的!他決定娶你,最起碼他是喜歡你的,至于愛?他那樣淡泊清冷的人,好難想象!”
“我總是無法走進他的心,因為他的心里有一個,我無法超越的人!”
我本來想反駁,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云夢該不會是吃我的醋吧?那個人,莫不是我?“我是主上啊,他最在乎我,無關(guān)男女,無關(guān)情愛,只是責(zé)任啊!哪怕我是個男子,我也是他心中的第一?!?p> 云夢冷笑,沒有接話。
我翻了個白眼,懶得理她。我現(xiàn)在有點想去鬧洞房。我傳音給子非哥哥,讓他來接人,可他居然跟我說“沒空?”
我吐槽道“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可真敬業(yè)!”
沒辦法,我只好親自護送云夢回去,我拉著她往宮門方向走,她問我,“我們?nèi)ツ睦???p> “回家呀!”
“不去鬧洞房?”
“想去,可你不是不想么?”
“誰說我不想”而后,她反手拉著我,去椒房殿。我想勸來著,可我的八卦之心,讓我沒開口。想想,斷了念想,也是好的。
幸好,我們用了點輕功,不然就錯過了。人間的流程,居然,也那么復(fù)雜。時代真的變了,人們更注重禮節(jié)了。
我,堂堂戰(zhàn)神,居然在屋頂,聽墻角??上?,有窗幔遮著,甚至有法陣護著,我啥也看不見,就離譜。
我還想更進一步,我和云夢就被子非哥哥一手一個拎起來。
我掙扎道“你不是,沒空么?”子非哥哥,出現(xiàn)的時機是故意的吧!
我們在房頂上,吵吵鬧鬧,月牙兒涼涼的傳音,讓我們,安靜點。
嗯,話說,她怎么在洞房里頭?孩子大了,真是管不住了。重點也不是這個,重點是她成婚,沒請我們。
云夢看見子非哥哥就來氣,鬧著脾氣,飛走了。子非哥哥還在我身旁抱著胳膊,冷眼看著。就離譜,這樣的,還能娶到老婆?
我吐槽道“你怎么光長智商不長情商?還不追!那是你娘子!”
然后,他把曦兒和小白扔給我,不情不愿飛走了。我再次吐槽“那邊,墨子非,去追云夢,這是命令?!?p> 唉,太操心了。
隨后一臉懵,曦兒,哪來的?然后眼神不善,如果我的孩子像墨子非一般難帶,我就讓他回爐重造。
曦兒,被我看得不自在,他小心翼翼拉著我的裙擺,討好道“娘親,不是說了,不丟下人家!”
看看看,茶里茶氣的,也不知道像誰?不過,總比墨子非那個大冰塊受人待見吧。想想,好多了。
我把曦兒一把抱起,還有小白,感覺,老腰都要折了,小白,長的好像有點快。
帶著孩子,就聽不了墻角了,只能轉(zhuǎn)身去阿正的寢宮將就一晚。
阿正都下了早朝,我和兩小只還在夢鄉(xiāng)中。可是,大婚不是可以不上朝么?他個工作狂。
關(guān)鍵是,他非要把我們叫起來,吃東西,說是吃完再睡。
在滿桌佳肴的勾引下,我艱難的爬起來。曦兒,不愧是我的兒子,妥妥的吃貨。
沒想到,到了這里還要吃手抓飯,我無奈拿出我的銀箸,慢條斯理的吃著。
這些食物,怎么說呢,沒啥味道,太原始了。美食,還是阿姐拿手。
干巴巴的肉干,讓我感覺牙齒都要掉了。
飯桌上,阿正嘰里咕嚕的詢問著,我隨口敷衍,連個眼神都不給他。
后來,我問他,“怎么不吃?”
他說,用過膳了??粗麏^筆疾書的模樣,我覺得他,好慘。他可不是什么好學(xué)認(rèn)真的主。
他的周圍,放滿了竹簡,堆積如山,難怪,還要正常開工呢。
吃完飯,我和曦兒真的去睡了回籠覺。
一覺醒來,我就莫名被封了個候位,他向我要錢,要兵馬?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啊。
看到月牙兒,我覺得,是她倆的計謀。我覺得,最離譜的是,他們向我要長生不老藥!
我看起來像有么?
而后,我開啟了,打工育人模式。一開始,我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孩子在長大,可他一直粘著我,學(xué)業(yè)都荒廢了。再這樣下去,可能會被我養(yǎng)廢,所以在我還能教他什么的時候,傾盡所有,教他本領(lǐng)。
我?guī)еピ忌?,阿正不放心我,派了一支精英部隊,然后我才發(fā)現(xiàn),所謂精英,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我到處救人,累死我了。
迫于無奈,我叫了一些天山的弟子,開啟了訓(xùn)練軍隊的模式,曦兒和小白是最小的軍人。
這段時間,讓我找回戰(zhàn)魂主帥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我也意外見到很多熟人,我沒想到月牙兒居然使用起秘術(shù),煉制兵馬俑,讓戰(zhàn)魂軍的小伙子們當(dāng)容器玩。
沒過幾年,銀正的王軍,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
后來,我們出山,是因為我們要送小白回白虎城。因為白虎與人的年齡周期不同,小白虎已經(jīng)是一個少年模樣,把曦兒嫉妒的要死。
那天,我看著不再圓潤可愛的小白,我教他化形。一個可愛的少年出現(xiàn),銀色的頭發(fā),搭配他驚艷稚嫩的臉龐,太可愛了。
我抱著他稀罕的緊,曦兒的醋壇子被完全打翻。每天哼哼唧唧的,他不懂,我是在和小白告別。
在一棵大樹上,我找到悶悶不樂的曦兒,我抱住他,告訴他一個殘忍的事實“曦兒,如果,你的法力一直停滯不前,小白會長的很快,意味著,他的生命將會很短暫。他陪不了,你一輩子了!”
曦兒拉著我的手,靠在我懷里,我想,他那么聰明,一定明白的。
他沒有說話,看著遠(yuǎn)處。這幾年,曦兒外型一點沒長,可是心智更成熟了,還有強健的體魄,以及越來越精益的法術(shù)。我很欣慰,我的孩子天賦異稟,也很心疼,他如此快的成長。
如果,我能陪他一輩子,我倒是想他無能一些。
說起來他沉默的樣子,很像阿洛。
他轉(zhuǎn)頭問我“娘親,我是不是,應(yīng)該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