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陳茜茜
三天后,云朝隨著珂珂一起來到了陳茜茜回國后的首場發(fā)布會。
地點竟然是在維納斯酒店的空中花園,也就是頂樓的花園中。
當(dāng)時云朝要求珂珂帶著她一起的時候,珂珂表情意外又好笑,“不就是在維納斯么,你想看直接上樓遠(yuǎn)遠(yuǎn)地看不就行了,我想近距離采訪一下茜茜,所有才弄了張入場證,還是托江沅辦的。?!?p> 云朝打開雜志,目光滑到末尾,發(fā)布會現(xiàn)場地址果然是在維納斯。
她失笑,最近真是被幸福沖昏了頭腦,男朋友劈腿她不知道,小三直接上門來了她更不知道。
“你一向?qū)@個不感興趣,所以我也就沒跟你說?!?p> “我只是想看看這個陳茜茜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彼恢赖纳蚰桨?,他在國外的那么多年的空白,都有這個女人的身影。
“當(dāng)然是美麗,善良,知性,并且工作努力啊?!闭f起自己的偶像,珂珂滿臉花癡。
云朝嗤笑一聲,“姿色倒是有幾分,善良我看未必?!?p> 當(dāng)時珂珂并不理解好友的這句話,直到看到了陳茜茜在發(fā)布會現(xiàn)場的鋼琴演奏。
今天的空中花園布置得隆重而浪漫,s市的記者早早就來到了現(xiàn)場等候,只為占據(jù)好的地方拿到第一手資料,由此可見,陳茜茜的國民熱度,國民女神名不虛傳。
一身白色紗裙坐在舞臺上的陳茜茜,妝容精致,長長的黑發(fā)燙成小卷披散在半裸的背后,身前的桌上擺放著四個話筒增大她說話的音量,笑容溫婉可親,游刃有余地應(yīng)付著臺下地記者。
閃光燈交織成一片。
“陳小姐,據(jù)說你選擇維納斯作為回國后的首場發(fā)布會地點,是因為與維納斯有什么合作嗎?”
云朝站在人群末尾,看見她笑了笑,才道:“對,維納斯即將在夏威夷島開發(fā)度假村,我也很榮幸的得到維納斯的邀請,作為度假村的宣傳大使,這也將是我回國后的第一份工作,希望大家多多支持?!?p> 她聲線柔和,吐詞清晰,臺詞功底顯然不錯。
“陳小姐在國外發(fā)展一片坦途,此次突然決定回國發(fā)展,據(jù)小道消息,據(jù)說是因為個人原因,方便為我們透露一下嗎?”
這次,陳茜茜看了看身邊的經(jīng)紀(jì)人,撩了撩頭發(fā),才道:“也沒什么不可說的,說實話,我是追隨一個人回來的?!?p> 現(xiàn)場一片唏噓,人群激動起來。
“那么說,是陳小姐的男朋友?”
“最近會有好消息傳來嗎?”
“是一位亦師亦友的好友?!北娙穗S著她的目光,看向一邊的鋼琴,方才,陳茜茜就坐在那里,彈奏了一首曲子。
“陳小姐的鋼琴是這位好友教的嗎?”
“那這位好友是從事鋼琴演奏的?”
記者的嗅覺尤其靈敏,幾人猜測下就關(guān)聯(lián)到了幾個月前入住維納斯酒店的沈慕白,畢竟在國外鋼琴演奏家中,他的地位超然。
“大家就不要胡亂猜測了,”陳茜茜笑道:“只是一位朋友?!?p> 后面的云朝也就懶得去看了,沒有和珂珂打招呼,順著員工電梯下了樓。
終日打雁被啄瞎了眼,灌下一杯涼水,這才覺得心里的火氣降了點。
回到家后,本以為今日散了心,心情會變好的云朝似乎氣壓更低了,表情麻木在家里晃蕩不停。
珂珂扔下手中啃了一半的面包,帶著云朝去了以前兩人常吃的大排檔,她請客。
點上一堆吃食之后,然后叫老板送來一件啤酒——既然問她她不說,那么就將她灌醉了再套話。
結(jié)果云朝沒醉,她先將自己灌醉了,拍著桌子撒酒瘋,嘴里嚷著要找江沅。
云朝拉了幾把沒拉住,看看周圍也覺得丟人,只好給江沅打了個電話。
沒想到,十幾分鐘后,江沅真的出現(xiàn)在了大排擋門口。
江沅先去結(jié)了帳,兩人扶著搖搖晃晃的醉成一灘爛泥的珂珂走出大門,閨蜜撒潑賴在他身上的無賴勁看得云朝汗顏。
馬路對面,黑色的邁巴赫靜靜停在路邊,纖長的身影站在車門邊,靜靜看著從店門里走出來的三人。
顯然來的不止江沅一個人。
某位存心不良的老板將車鑰匙給了江沅,囑咐他負(fù)責(zé)照顧好不省人事的珂珂,將人好好先送回去再來接他。然后他拉過有著七八分醉意的云朝,順著馬路在夜幕下的都市慢慢走著。
冬夜的冷風(fēng)吹來,將云朝的酒意吹散了幾分,她眨了眨眼睛,發(fā)現(xiàn)正有人牽著自己的手,緊緊握著,幾乎十指相扣,她順著這支胳膊看上去,夜空下,某人完美的側(cè)顏如精工雕琢,美的那么虛幻。
當(dāng)意識到牽著自己的人是誰時,她停下腳步,板起臉,跺了跺腳,驕橫道:“誰允許你牽我的手的,快放開!”
聞言,葉醇沒有松手,反而握的更緊了。
云朝瞪著他,只覺得人影重重,抹了把臉,才發(fā)覺臉上一片冰涼,竟然是不知什么時候流的淚。
葉醇神色不變,可伸出去替她擦淚的動作小心輕柔。
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她抱著他的手指狠狠啃了一口。
他身子一震,舉在半空中的手沒有收回,手背上的唇柔軟和溫?zé)?,濡濕的酒意順著她牙齒的張合,噴灑在皮膚上。
其實并不疼,反而會有點癢,醉酒后的女子沒什么力氣,咬人的力氣也是軟綿綿的,像一只小貓,抱著他的手在玩耍,牙齒只在他白皙的手指上留下一點紅痕,更像是親吻。
見她落淚更兇狠,葉醇掩住心疼之色,將人摟進(jìn)懷里,手指按上她的腰間,一點點收緊,再緊一些,將兩人緊緊貼合。
他閉上眼,任懷中的女子發(fā)泄。
她揪著他的衣服,將臉埋入他的胸口。
“死阿醇,臭阿醇......”她哭的斷斷續(xù)續(xù),小聲哽咽著:“都欺負(fù)我......你們都欺負(fù)我......”
濡濕的熱淚順著毛衫沁了進(jìn)去,宛如一團(tuán)火,燙在了他的胸口。
他緊緊抱著云朝,緊的兩人沒有一絲距離,宛若要將云朝嵌入身體之內(nèi)。
懷中的女子似乎苦累了,最終趴在他的懷里沉沉睡去,他撫著她的頭發(fā),一下又一下,動作和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對不起?!彼p輕說道,聲音很快被吹散在夜風(fēng)里。
這聲對不起,只有他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給了她傷害,是他將所有的事情毫不留情展現(xiàn)在她的眼前,但是他并不后悔,如果重來一遍,結(jié)局還是會一樣。
但即便如此,這并不代表他不心痛。
但無論如何人,他不可能會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