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普通的小酒館內(nèi),沈石正在一個包間喝著悶酒,突然聽到有人敲門。沈石煩躁地問道:“誰呀!”
門外的人說道:“羅元?!?p> 沈石的醉意一掃而空,說道:“進。”
羅元緩緩開門走進去,帶著一副云淡風輕的神情,用略帶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沈大人,好久不見呀!”
沈石的記憶中將小時候的羅元和面前的羅元慢慢重合,緩緩說道:“羅元,好久不見呀!你這小子,這幾年都干什么去了?!?p> 羅元坐到沈石對面,說道:“老沈,現(xiàn)在不是說我的事情的時候吧!”他悄悄地說道:“沒有人跟蹤你吧?”
沈石說道:“你也太低估我了,就那幾個歪瓜裂棗,我三下五除二就甩了他們了。倒是你,花遙給你留什么好東西了?”
羅元端起桌上的酒杯,品了一口,搖了搖頭,說道:“我哪兒有什么好東西呀!若不是老沈你派人找我,我現(xiàn)在還在家里面摟著媳婦兒睡大覺呢!”
沈石嫌棄地瞥了羅元一眼,說道:“別裝了,是花遙讓我來找你的。就他那性格,肯定不會平白無故說這話,我又看到你和這個案件一點聯(lián)系也沒有,唯一可能的就是他留給你什么東西了?!?p> 羅元拍拍手,說道:“老沈,你真是目光如炬呀!要不你再猜猜他留給我什么東西了?”
沈石道:“其實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一直也沒把握。不過我看到你這個樣子,說明只要將這個東西交給我就肯定能洗清花遙的冤屈。難不成,那剩下的五萬兩銀子在你手上?”
羅元道:“老沈,我就說刑部尚書怎么著也得你來當,要不太屈才了?!彼统隽嘶ㄟb給他的五萬兩銀票,不過并沒有交給沈石。“老沈,按照遙子的意思,他就是讓我將五萬兩銀票交給你。不過,我有一點兒不同的想法?!?p> 沈石道:“哦?說來聽聽。”
羅元道:“老沈,我把銀票給你,你有幾成的把握救出遙子?”
沈石道:“趙悅目前唯一證明花遙是犯人的確鑿證據(jù)就是失蹤的五萬兩銀票。我拿到這些銀票的話有十成把握能救出他?!?p> 羅元繼續(xù)問道:“那你又有幾成把握能查出餉銀失竊案的真相?”
沈石皺了皺眉頭,說道:“現(xiàn)在的證據(jù)還是太少了。雖然我知道大概率是趙悅搞的鬼,但是人證物證都沒有,盜竊手法我也還沒有解開?!?p> 羅元說道:“現(xiàn)在我把五萬兩銀票給了你,也只是讓他們放了遙子,其他并無半點兒助益,你還是被他們嚴密監(jiān)視,接觸不到半點兒核心。栽贓陷害這事最多也就賠禮道歉,究竟是誰盜竊餉銀,這一切都無從查起了?!?p> 沈石想了想,說道:“那你的意思是?”
羅元說道:“我們不應該查栽贓嫁禍暗,應該要做的應該是攻敵所必救,從盜竊餉銀案查起。咱們兩線出擊,你在明處牽制他們,我在暗處查明真相。只有解了盜竊案,才能真正救出遙子?!?p> 沈石說道:“查盜竊案難度太大。現(xiàn)在總共就兩個方向,一個是外橋倉庫,一個是陳宇。這兩個方向的線索現(xiàn)在全部都被掐斷了,現(xiàn)場反水的那個宋二也已經(jīng)被人殺了,現(xiàn)場沒有半點兒痕跡。都說是招惹了陳宇被滅口了,可明眼人稍微想一想就知道是誰干的?!?p> 羅元看著沈石,誠懇地說道:“所以單憑你一個人是查不出什么的,只有我們聯(lián)手,才有把握?!?p> 沈石說道:“你所謂的把握,從哪里來?”
羅元道:“其實遙子當時不止給了我五萬兩銀子,還給了我這個?!彼统鲆粋€紅色的小木片,放到桌子上?!斑@個東西是遙子從餉銀失蹤現(xiàn)場找到的?!?p> 還沒等他說完話,沈石就賞了他個腦瓜崩。“有這好東西還不早點兒拿出來。”沈石沒有理會捂著腦袋的羅元,細細端詳著這個小木片。
“這個像是從什么箱子里磕下來的。”看了半天,沈石得出這么個結論?!昂昧?,你把五萬兩銀子交給我就行了?!鄙蚴瘜α_元說道:“你這份心意我代花遙領了,不過這件事你不能摻和進入,我有暗衛(wèi)身份護身,他們不敢怎么樣;你要是被發(fā)現(xiàn)的話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p> 羅元道:“老沈,你真是個王八蛋!竟然給我來這么一下。五萬兩銀子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會給你的!”
沈石有些驚奇,他走到羅元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制住,從他懷里掏出銀票后松開了他的手,說道:“現(xiàn)在沒你事了,你可以走了?!?p> 羅元忍住身上的疼痛,冷笑道:“你真的確定你拿到的是真的銀票?”
沈石看了看手中的銀票,發(fā)現(xiàn)確實是假的,說道:“好小子,竟然還留了這么一手。我現(xiàn)在倒是覺得你沒準兒能勝任這個活兒了。”
羅元說道:“我本來就沒問題。行了,現(xiàn)在你既然認可我了,那我就告辭了。以后還是你有事了找暗衛(wèi)聯(lián)系我。”
沈石道:“你有這個決心趟這趟渾水,可你還有老婆孩子,他們不能陪你趟。我安排人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羅元頭也沒回地說道:“那就多謝了,老沈?!?p> 羅元走后,沈石無奈地搖搖頭,現(xiàn)在他越來越不懂這些年輕人了。一個花遙,明明察覺到趙悅有問題了,竟然還心大的按照趙悅的安排走,最后把自己搭了進去;一個羅元,本來沒他事,好好地老婆孩子熱炕頭就行了,結果非要橫插一腳,目測又是個要把自己搭進去的主。
沈石甩甩頭,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喝了一口酒,臉上一下子又浮現(xiàn)了深深的醉意。他搖搖晃晃地走到墻角,一開暗門,來到了另一個房間。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保自己是一副醉漢樣,打開房門搖搖晃晃地扶著樓梯下樓了。
在酒館外面監(jiān)視的人事后向趙悅匯報道:“啟稟大人,屬下暗中跟隨沈石,發(fā)現(xiàn)他沒有什么異常,就是找了個酒館一個人喝了點兒悶酒。期間除了小二,沒有任何人進入過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