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霍瑜感慨完,電梯口一陣喧鬧。
一瞬間,視線全部轉(zhuǎn)向那里,魏來迎著他們的注視,直接朝著經(jīng)理辦公室走去,后面還跟著兩個部門經(jīng)理。
氣勢洶洶,給人來干架的錯覺,徑直朝著經(jīng)理辦公室走去。
“魏總,你找……”
按照規(guī)定,應該是作為秘書的霍瑜先進去通知一聲,但她剛開口說話,就被魏來無視掉,三人直接闖了進去。
兩面都是透明的落地窗圍繞的空間,里面綠植擺放的格外多,白色的陽光照進來,讓辦公室格外清亮。
上次吵過架后,只要是魏來親自過來,絕對沒有好事。
鐘楚晗做好了心理建設,才抬起頭來,三人站在門口,和她遙遙相望。
“魏總,兩位經(jīng)理,找我有事?”
這兩個經(jīng)理她認識,都是文旅項目組里的,只是今天跟著魏來過來?不是項目出問題了吧?
魏來不似剛才那番急匆匆的樣子了,雙手抱胸故作悠閑的樣子,朝著鐘楚晗走去,“鐘經(jīng)理,你還真坐得住啊?!?p> 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出其中濃烈的嘲諷意味。
鐘楚晗嘴角僵了一下,“什么意思?”
既然這樣問了,那就到另外兩個經(jīng)理展現(xiàn)作用的時刻了。
兩人各拿了一份文件上前,其中一人道,“鐘經(jīng)理,由于您得罪了王總,他現(xiàn)在不愿意和我們公司合作文旅項目?!?p> “失去了旅游公司的支持,就等于在項目動工初期,直接損失20%的消費者?!绷硪蝗搜a充道。
“鐘經(jīng)理,意氣用事要不得啊。”魏來似笑非笑地總結(jié)一句,得意地兩頰處的法令紋越發(fā)深刻。
在那一刻,鐘楚晗想到了帝釋天,多么經(jīng)典的反派形象啊。
沒想到,在現(xiàn)實中也能看到一低配版。
“A市不止一家旅游公司,相信另外兩家會很高興與我們合作?!?p> 自從決定無視那搞笑的封殺令開始,她就沒想過要和那家公司合作,不過一個旅游公司罷了,還影響不了這個項目。
見她完全沒被數(shù)據(jù)影響,三人對視一眼,離門口最近的經(jīng)理,說話間陡然拔高音量。
“咚!”猝不及防嚇了她一跳,撞倒旁邊的水杯發(fā)出一聲巨大的撞擊聲,一下覆蓋住了他的人聲。
水嘩啦啦地倒出來,流淌進柔軟的地毯上,一直就在門口的霍瑜趕緊進來幫忙。
桌面很快變得亂糟糟的。
鐘楚晗很不爽地盯著他,就差把“你很煩”三個打出來貼在臉上了,經(jīng)理尷尬地低下頭,臉紅的像是做錯事被訓的小學生一樣。
但這句話,還是把外面看熱鬧的人群引了過來。
剛才還兢兢業(yè)業(yè)埋頭工作,現(xiàn)在卻一點不怕加班了,如果用他們現(xiàn)在狀態(tài),猜一句歌詞,那一定是——
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
魏來見人聚集過來了,拔高聲音,把剛才那串數(shù)據(jù)又說了一遍。
“我聽到了?!辩姵线€以為是說給她聽的,十分不滿他這種,有事說兩遍的老年人行為。
本來工作堆得很多,還有不喜歡的人堵在她面前,說著她不喜歡聽事情,心底一點點涌上煩躁的感覺。
外面嘰嘰喳喳的聲音更盛,看著鐘楚晗的眼神都變了。
氣氛一瞬間變得很微妙,以辦公桌為分界線,將整個15層分割成兩撥人。
很不幸,鐘楚晗這邊就兩人而已。
桌面上的水珠已經(jīng)清理完畢,大理石般光潔的桌面清晰照人,但霍瑜的擦拭的動作不停,往右輕微一動。
鐘楚晗的左手臂被小幅度撞了一下,也明白她是在提醒自己。
她雖然情商不高,但也沒有低到發(fā)現(xiàn)不了這種微妙的狀況,所有人的視線掃向她時,都帶有種難以描述的指責。
但……
這種話,居然也有人會相信?
“資源是重疊的……”鐘楚晗嘆了口氣,耐著性子開始給他們講基礎的東西。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現(xiàn)在王總不同意合作,你就說怎么彌補吧?”
魏來不準備給她一點解釋的可能,咄咄逼人地看著她,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的身上,就等她的回答。
這個時候,只有順著他的話,去爭取王總的合作才不會引發(fā)眾怒。
霍瑜蹙眉思索著,正要開口幫她把話題圓過去,旁邊的人就已經(jīng)開口了,“我為什么要彌補?”
這么多人看著,就她一個人說話,感覺她的聲音在外繞了一圈,然后又轉(zhuǎn)回腦海里緊緊纏繞。
就像站在空無一人的山頂,凜冽的風呼呼吹過留下的緊張感,偷偷摸過一旁的手機緊緊攥在手中。
魏來笑了,這是他最愿意看到的場面,“鐘經(jīng)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p> “在場的都不是新手,應該能看出,王總合作與否,對這個項目本身并沒有太大影響?!?p> “別扯新不新手,你才是最新的新手?!蔽簛戆胃咭袅砍爸S道,煽動得外面的人嘰嘰喳喳的悄聲附和。
都什么人啊,不講道理的嗎?
如果現(xiàn)場有血壓計,鐘楚晗覺得自己能直接讓它爆表。
魏來見時機正好,又說了兩句煽動性的話,搞得看熱鬧的人群聲音漸大,要不是看在她是鐘氏未來唯一繼承人的身份,可能直接要就開口指責她了。
但古時也還有揭竿而起的歷史,要是真能煽動所有員工,估計她也離下崗不遠了。
鐘楚晗和霍瑜都有心想解釋,但人都有個特點,只聽自己想聽的東西,凡是違背自己想法的,都屬于狡辯。
最后,總裁辦的人聞聲下來調(diào)解的時候,鐘楚晗這種輕易不生氣的人,已經(jīng)氣得眼角發(fā)紅。
有種想把眼前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掀翻的沖動,就尼瑪?shù)钠ㄔ挾啵?p> 她發(fā)誓,魏來絕對是她黑名單里最黑的一個!
多余的人都離開了,辦公室又只剩下她們兩個,霍瑜看了她一眼,依舊白皙精致的小臉,一點情緒都藏不住。
“鐘經(jīng)理……”鼓起勇氣,她叫了她一聲,“要是我離開了,他們也找不到你的把柄了?!?p>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確實是,她霍瑜現(xiàn)在就是鐘楚晗的黑點。
明明是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小女孩,卻因為她的原因,讓別人找到了攻擊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