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醒來,駱憶下意識地看了看鐘,居然已經(jīng)早晨6點多了!
她這一覺睡得還真是昏天黑地,整整十一個小時……
看來勞神勞心的事情做久了,即便是鐵打的吸血鬼,最終一樣會整段垮掉!
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腳下拖著松軟的鞋底打開了冰箱門。
冰涼的血袋整整齊齊地碼在一起,嗯,各種口味的一應(yīng)俱全。
再順手打開下方的冷凍室。
哇!那更是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簡直……可以過冬了。
駱憶郁悶地站起身,她似乎不記得家里的冰箱啥時候變成了如現(xiàn)在這般的……豐滿。
算了, Whatever…
她拿出兩袋血漿,至于口味和血型她從來都不挑,將它們倒在不久前在星爸爸家買的圣誕老人搪瓷杯里,再蓋上蓋子,送進微波爐里轉(zhuǎn)了20秒。
隨著‘?!宦暎脑绮途统鰻t了。
杯子原本的透明吸管,被駱憶換成了不透明的,這樣她可以很方便的欲蓋彌彰,假裝自己正在飲用一杯平平無奇的果汁~~
哈!小天才~
說起來,她卻是將近有2周沒有補充她的‘生命之源’了。
整整十一小時的休眠就是一種無聲的警告。
警告她平日里似乎人類當(dāng)?shù)锰昧诵灾劣诳煲涀约罕举|(zhì)上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了。
萬幸,自己是個什么東西,她一刻也不敢忘。
……
‘叮鈴鈴鈴~~~’房間角落突然傳來一陣突兀的電話鈴聲。
駱憶嚇了一跳,她幾乎都快忘了家里還有座機電話這個古老的物件了……
“喂?請問您是……”
“我,顧一維。”聽筒那邊的男人粗聲粗氣,一股子急躁。
“顧一維?你找我怎么不打手機???虧你還知道我家座機號碼,我自己都快不記得了呢?!?p> 聽到老熟人的聲音,駱憶放松下來一時打趣道。
誰知電話線那頭的男人聞言更氣了,大著嗓門道:“手機!你還敢跟我提手機!你自己看看我已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了,打爆了都沒人接!以后找你是不是還得翻翻黃歷??!”
“……”駱憶只覺自己耳朵快炸了,忙抄起聽筒一丈遠(yuǎn)~
“你等等,我來找一下手機……”
駱憶放下聽筒,四下看了一圈,還真就沒看到手機的影子!
她歪頭想了想,昨晚一進門就躺倒在沙發(fā)上了……
沙發(fā)!
終于,在布藝軟墊間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她久違的手機。
整整十八通未接來電中間,有一通還是來自會長的。
駱憶一個機靈從沙發(fā)上蹦起來,立馬回?fù)芰祟櫼痪S的手機。
“實在不好意思,昨晚我睡得不省人事……”她氣弱道。
她似乎聽見電話那頭的顧一維不可思議地抽了口氣:“你,也會睡得不省人事?”
額……
正常情況下當(dāng)然不會,睡眠本質(zhì)上并不是血族的必需品,但……
她只是半個血族啊,也許作為人類的那一部分對于睡眠還是抱有一定的執(zhí)念。
“有急事找我?”駱憶回歸正題,她太清楚顧一維這個人了,除了公事,他從不找她。
然而,他的回答卻有些奇怪,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駱憶顰眉。
“北方那邊……”
駱憶狐疑道:“北方那邊怎么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
“說話呀,北方那邊怎么了?
“沒什么,既然你不清楚,那就當(dāng)我這通電話沒打過就行,掛了。”
“別!你等等!”駱憶急了,“哪有你這樣話說一半的啊,到底出了什么事?又有新案件了嗎?”
沉默了片刻,顧一維幽幽的嗓音從聽筒中傳來:“駱憶,既然你不知情,那就不需要再問了,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與你無關(guān)?!?p> “……”
“并且……”男人頓了很久,似乎在努力想要更好的表述自己的意思:“我覺得這樣很好。因為,你總是學(xué)不會拒絕?!?p> 說完最后一句話,顧一維果斷掛斷了手機,順便把手機推得老遠(yuǎn),仿佛看一眼都嫌棄。
最近這都是怎么了,一件接一件,夜襲傷人案的嫌犯還沒抓到,這北方又來事了,真是他媽的流年不利!
顧一維雙腳斜靠在辦公桌上,給自己點了根煙~
難得駱憶沒有被指派進來,甚好。
這個血族小姑娘似乎永遠(yuǎn)不介意被上面的人隨意拿來當(dāng)槍使,但是他介意。
駱憶是很厲害,但沒有他駱憶在,刑偵組辦案一樣雷厲風(fēng)行。
她雖然不怕槍林彈雨,但顧一維知道,她怕疼。
他突然對血協(xié)新上任的會長奚昭產(chǎn)生了一點興趣。
與前會長喬信遠(yuǎn)不同,這位新會長不僅年輕,并且似乎在對待駱憶這名特殊下屬的方式上有所不同。
……
駱憶那頭無語地盯著手機屏幕那通剛被單方面掛斷的電話,陷入了思考。
一定有新的案件發(fā)生了,她很肯定!
對了,還有一通未接來電是會長的,他一定是想告知自己案件相關(guān)的內(nèi)容!
駱憶點開通話記錄,還沒等撥通奚昭的電話,一條短信卻搶先進來了:“無論誰以任何原因找你,都拒絕?!烧选?p> ……!!
她覺得她們家會長可能是誤會了些什么,顧一維這個孫子根本啥都沒說,更不用提找她了。
看來還是需要回個電話問問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她都懵了拜托~
翻到奚昭的未接來電,剛想回?fù)?,另一條短信又好巧不巧地進來了:“如果問你為什么拒絕,就說我們會長不同意?!烧选?p> ……
駱憶真的要無語凝噎了……
這都哪跟哪兒呀,跟打啞謎似的,這幫男人永遠(yuǎn)學(xué)不會放下偶像包袱,清晰準(zhǔn)確的傳達(dá)信息嗎?
頭痛。
她深深嘆了口氣,還是耐著性子回?fù)芰宿烧训奶柎a,在響了三聲后終于被接起。
“會長……北方那邊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案件?”顧不上寒暄,駱憶單刀直入道。
“哦,他們果然如我所料的去找你了是嗎?”聽筒中傳來奚昭帶著些鼻音卻語氣淡然的磁性嗓音。
好吧,駱憶承認(rèn)她家會長清早的嗓音的確很撩人,她敏感的耳部神經(jīng)似乎很受用…
等等,跑題了!
“哎,不是不是……”
“嗯?他們沒找你?”
“找是找了,不過……”駱憶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截胡了。
“果然,我怕你又像之前無數(shù)次那樣……不懂拒絕,才特意發(fā)了消息,收到了嗎?”
“……收到了。”完全找不到插話的節(jié)奏,駱憶悲催地想。
“駱組長,記得之前我就說過,從今往后,你有權(quán)拒絕任何來自非你條線的工作安排,你是我的人,只要我不同意,誰都不可以擅自調(diào)用你,明白?”
“……明白了。”駱憶呆愣了一瞬,慢慢回過味來,他說:她是他的人……?
好吧,她的編制在1601,1601的編制屬于血協(xié),而血協(xié)的會長又是奚昭,所以,她的確勉強可以算是……他的人。
咝~~~~~~總感覺哪里還是怪怪的。
“可是會長,我想知道北方那邊到底出了什么狀況?您能方便告訴我嗎?”駱憶問得有些期期艾艾。
手機另一頭半晌沒動靜,駱憶狐疑地轉(zhuǎn)臉看了看屏幕,是通話中沒錯啊。
“會長?”
“原來顧警官竟然沒有向你透露細(xì)節(jié),我以為……”
您以為啥?
駱憶摸不著頭腦,聽語氣她家會長卻像是不打算繼續(xù)了。
“駱組長,既然如此,上午9點,我們會議室見。所有的事,見面詳談?!?p> 奚昭掛了手機,從車廂儲物格里抽出一瓶罐裝咖啡,狀似不經(jīng)意道:“阿布,刑偵的顧一維,你知道嗎?”
阿布聞言一邊開車一邊聳了聳肩:“聽說過,據(jù)說辦案能力很強,之前好幾個要案都是他的小組以及……”他瞥了一眼身后的男人:“駱憶警官協(xié)助共同破案的。”
奚昭聽罷只是冷冷地提了提嘴角,不置可否。
顧一維,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