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到底是實話還是假話?你應該清楚的很!”
張藝冷笑:“賺了那么多錢都不愿重建戲臺,怪不得客人越來越少!”
“你知道什么?”
陳金山氣的渾身發(fā)抖,差點一拳揮了過去。
“都別吵了,好好吃飯行嗎?”
“不好意思曲先生,打擾了?!北粚Ψ揭痪湓捴苯哟恋酵刺?,陳金山壓根沒心思吃飯,兩句話沒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老張,話雖如此,也不必說的這么狠吧?”
“誰讓他打擾我們吃飯,我沒當眾轟他就不錯了!”張藝開口,他不是個小氣的人,也不會因為對方不認識他而心存怨氣。
小插曲過后。
送走了晚上還要趕火車的王智,小院里就只剩下了張藝,蘇暖,還有關北。
以前小院只有他一個人。
張藝想干什么,那都是自己舒服著來。
可突如其來,家里突然多了兩個男人,這讓他剛開始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吃完飯,閑著沒事兒,關北這小子不知道從哪里摸了副牌。
“要不咱們挖會坑吧?”
“別了,我得去練畫!”
“著什么急啊,我覺得吧,這不管是任何藝術創(chuàng)作,那都是講究勞逸結合的,我平時就不把自己看得卡緊!”
“所以你的繪畫水平才能那么爛!”老蘇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了。
“嘿,你這屬于人身攻擊啊蘇老師,我這繪畫水平爛泥扶不上墻,那還不是……您教的好嘛,對吧?”
“自己平時上課不認真,還嫌我教不好?”蘇暖冷笑,“我要是教的不好,能慧眼識珠,從茫茫人海里選中小藝?”
“那是我們家小藝本身就優(yōu)秀,和你的眼光沒有半毛錢關系!”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不服?”
“怎么,一決勝負啊,一把1000塊,敢不敢?”
“不玩的是孫子!”
兩人叫囂,瞬間就把張藝拉進了戰(zhàn)局。
結果一整個晚上,張藝都深受著痛苦的折磨。
等好不容易挨到天亮,看著卡里剩下不到五百塊錢,張藝想哭了。
這倆貨說的劍拔弩張。
但天曉得竟然都是玩牌高手。
再加上一整晚上,他的運氣實在是太背了,所以幾乎沒贏過。
窗外的陽光折射進屋內。
張藝安詳?shù)奶稍诖采?,心里忍不住在想?p> “曾經,有45000塊錢安詳?shù)奶稍谖业挠囝~里,我沒有去珍惜,直到失去后,我才追悔莫及。
人生中最痛苦的事莫過于于此。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會對那兩個和我打牌的貨說:你倆能不能滾遠點?
如果要我在這個距離上加個數(shù)字,我希望是北極,或者南極!”
離過年還有一月。
只是相比于以往,全國各地似乎都缺少了一抹過年的氣氛。
古藝的成績,這會出來了。
雖說張藝并沒有去考試,但學校還是把試卷給發(fā)了過來。
別問為什么,也別問憑什么,問就是好學生根本不會抄襲。
“嘖嘖,我說老張你也真是的,在家里考試,你都能答成這幅模樣?”
眼瞅著一水的70多分。
關北忍不住露出笑。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天天光想著抄答案呢?”小院門被推開。
拿著大包小包的蘇老師,這會兒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
“蘇老師,怎么買這么多東西?吃不完???”
“這不剛給家里買年貨,我琢磨著你肯定還沒張羅,就買了一些,那,都是當?shù)靥禺a,你給家里帶回去吧!”
“不用了……”
“那怎么行,這是我的一片心意,再說你看看這個羊肉,肉質特別嫩……”
“一看你平時就不關心老張,他家就在這!”關北嘲諷似的回了一句。
“你家是古都的?可你從來也沒跟我說過呀!”
“有些事情需要說嗎?”
關北打著哈欠,在蘇暖肩上拍了拍,老氣橫秋的說道:“老蘇啊,不是我說你。做人啊,長點心吧……”
“不怪蘇老師。我的家庭地址填的是祖藉?!睆埶囎吡?,過來把東西接到手里。
“那也沒事兒,就當提前采買年貨了?!?p> “這么多東西,我?guī)湍阋黄鹂富厝グ?,老張?”眼瞅著借花獻佛的佛,竟然都被這小子活生生的掰了一塊,老蘇也是不甘示弱。
“我剛買了新車,北汽SUV,空間大的很,我給你送到家里去?”
嘿,欺負哥們沒車是不是?
“不用了,我不想回家,也不想過年?!?p> 不想回家?
不想過年?
這也太詭異了吧!
要知道在這個國家,大家最看重的就是團圓,不管你身份幾何,能力大小。
每當過年的時候。
或許都會思鄉(xiāng)心切。
可是老張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老張……”關北剛想打破砂鍋問到底,手卻直接被蘇暖拽住了。
“那你先忙,我倆還有事兒呢,就先走了?!?p> 腦海中的畫面不斷閃爍。
小時候父母經常不在家,自己一個人孤獨無奈的那些場景,就像是放電影一般,再一次出現(xiàn)!
誰能想到如此風光無二的張藝,其實小時候的生活過得并不好。
父母因為工作對他冷落。
爺爺奶奶早就去世了。
外公外婆又在國外居住。
所以他小時候的生活,其實缺少了大人的關愛。
曾幾何時,他是多么希望父親和母親能夠回來給他過一次生日。
但隨著年歲的不斷增長,父母的工作越來越忙。
張藝內心深處的期盼也越來越少。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緊接著又干掉,張藝無言,在好長一段時間后,默默地擦掉眼角的淚水,卻并沒有在恍惚間感受到自己眼睛已經哭得紅腫。
砰砰!
云空之上。
不知何時,忽然有幾朵煙花竄入夜空。
璀璨閃爍的光影在天空中爆射開來,因為眼睛紅腫從而受到視線影響的張藝,仿佛在光影的跳動中看到了小時候的他。
“爸,媽,你們生我,養(yǎng)我,卻不教我。但我并不怪你們,你們每個人有屬于自己的路,有屬于你們的工作和生活……
但請給我最后一點小小的私心,我是真的無法原諒你們,一次也不行……”
天空無比漆黑,剛才放的幾個煙花,似乎是被人拽住一樣,竟然沒有再一次燃放。
或許是有人不顧煙花綻放的盡量鋌而走險。
但張藝真覺得,若是他小的時候能夠有這樣的勇氣,父母是不是能夠陪他呢?
小藝:“傳藝者別哭,小藝動用系統(tǒng)權限,可以破一次規(guī)矩,把《三娘教子》的戲本給你?!?p> 三娘教子?
戲本落在手上,張藝抹了把眼淚,就著月光就這么慢慢地翻閱起來……
夜風陣陣,景色荒涼。
宛若曾經失去親情,而逐漸冰封的內心,如冰塊般,再也無法解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