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仲晚把琉歌護在懷中,替她擋住轟鳴的雷電,他想要找個地方躲一下,卻發(fā)現(xiàn)是徒勞,這詭異的雷電像長了眼睛般,追著他們打。
琉歌不知道瞿小公子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心中慌亂急切,她好想讓小公子離開,告訴他這不是普通的雷電,這是她的天劫,是躲不過去的……
可是她不會講話,只能任由瞿仲晚抱在懷里,在暴雨雷電中緩步前行。
“小狐貍,別怕,我?guī)闳ド降?,那里有一座寺廟,我們躲在里面就安全了……”瞿仲晚依舊溫柔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狐貍,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p> 狂風肆虐,如惡龍般嘶吼,最后一道天雷打了下來,瞿仲晚身體一震,悶哼了一聲,嘴角邊有血流了出來,接著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有幾滴還落到了琉歌的頭上。
琉歌心頭一顫,周身的銀色光輝瘋狂的閃爍起來,雖然被瞿仲晚緊緊的抱在懷中,第三道天雷還是大部分打到她的身上,眼前的一切漸漸模糊起來,她失去意識前只聽到:“小狐貍,別怕,有我在……”
琉歌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里。
瞿仲晚也慢慢的閉上眼睛,身體搖搖欲墜的倒在了泥水里。
風小了,雨停了,連怪異的雷電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喧囂的世界突然安靜了。
一個貌如諦仙的男子出現(xiàn)在他們身邊,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的把琉歌抱在手中,原地憑空消失了。
遠處有人奔來,驚慌失措的喊道:“小公子,小公子……”
一夢經(jīng)年,恍如隔世。
八年后,云城,瞿府。
綠柳紅墻,一道俊秀的身影大步流星,身后的小廝亦步亦趨的跟著,嘴里一直吊念著:“大少爺,快去給夫人認個錯吧,夫人最不喜你如同那紈绔子弟般遛鳥斗蟈蟈,如今收了你的這些小玩意,也是為了你好”
“不用再說了”少年轉(zhuǎn)過身,眉目俊秀清爽,眼中帶著一絲清冷,緩緩的說道:”本少爺最喜那些小玩意,況且瞿府不需要聰明能干的庶子“
小斯無奈的搖搖頭,他們府上的大少爺,凡是看的太透,太聰明了。
八年前,惠氏九死一生,生下了瞿府的嫡子謙哥兒,之后瞿家的生意越做越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云城的首富了。
大家都說謙哥兒小少爺是瞿府的福星,年僅八歲的他比曾經(jīng)的大少爺更耀眼,只是這幾年大少爺徹底荒廢了,年少成名,而如今只能傷仲永了。
瞿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再喊小公子了,這個稱呼隨著瞿府嫡子的到來,被封存了起來。
長廊上,一襲銀白倩影站在暗處,紫色的雙眸望著這一幕,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瞿仲晚大搖大擺的帶著小斯來了牛街,日上三竿,街上早就人頭攢動,聚滿了云城的各大紈绔子弟,三教九流,還有一些看熱鬧的黃口小兒。
牛街上的斗趣格是專門給家世顯赫的少爺們提供斗蛐賭物的產(chǎn)所,瞿仲晚輕車熟路的坐到自己的雅座上,他的’常勝將軍’被昨日被惠氏直接’處理了’,美其名曰:為了他好。
他本來還想著靠常勝將軍賺些銀子呢。
瞿仲晚眼睛暗了暗,在瞿老爺離家的近一年,他的日子過的很拮據(jù),一個月五兩的月錢他已經(jīng)好久都沒領(lǐng)到了。
現(xiàn)在惠氏連表面的文章都懶得做了,恨不得這個多出來的庶子,最好死在外面。
今日迎來了斗趣閣半月一次的賭物,瞿仲晚摸著全身上下不到五兩的銀子,興趣闌珊,看著大家開始興奮異常的討論著今天的賭物——那副出自畫圣之手的大商國第一美女上官思思的畫。
瞿仲晚嘴里喃喃的念道:“思思,你還好嗎……”
上官思思年方二八,當朝宰相的獨女,姑母是大商國的皇后,琴棋書畫,驚艷才絕,偏偏美得又精靈脫俗,如墜入人間的仙子一般。
她這樣的家世和美貌,便成了大商國年輕公子哥們可望不可及的’夢中情人’。
“說來也奇怪,瞿大公子幼時還聲名遠播,聰慧過人,怎么長大反而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
“誰知道呢?如今瞿家嫡出得小少爺聰慧過人,如若兄弟二人都那般聰慧過人,還有天理?快別說了,里面的賭物要開始了……”
一片竊竊私語中,瞿仲晚俊臉冷凝,只當沒聽見,眸子陰暗晦明,低頭飲茶。
人群中,一道銀白倩影步履款款,跟在瞿仲晚的身后進入了斗趣閣,選坐在一個偏遠的角落里。
她長發(fā)款款,臉上蒙著白色的面紗,只露出一雙紫色的眼眸,方才那些人的話,她顯然也聽到了,眉心微蹙,抬頭看了看坐在前方的瞿仲晚,若有所思。
“瞿大少爺,不好了,老爺出事了……”一個小斯連滾帶爬的沖進了斗趣閣,“夫人讓您趕緊回去呢?”
瞿仲晚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驚了,快步的小跑出去,中途回了回頭,眼睛里似乎又些遺憾,那張上官思思的畫馬上要被展示了。
“難道他想要這幅畫?”銀衣女子若有所思的想著,定了定神,做了個決定,雖然這次下山的時候,她被告誡不要使用法術(sh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