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象看親兒子一樣地看著他,拉他過來坐在身邊,親親熱熱地問。
“鶴兒,想吃啥,跟大伯說?!?p> 王呂鶴頓時就淚崩了。
這句話太特么熟悉了!
無數(shù)次想到大伯,準能想到這句話。
只要大伯看到他,三句話里,準有這句。
王呂鶴哭得鼻涕老長。
“大伯,我要吃驢打滾……”
“哭個啥呢,這孩子!”
大伯滿是老繭的手,給王呂鶴擦眼淚,王呂鶴覺得臉上皮都搓掉一層。
然,就是特么舒服?。。?!
“是不是老張頭的粘糕啊,我看你總吃它?!?p> 王青山哼了一聲:“多晚了,老張頭都睡了,明天再吃?!?p> 大伯拍拍手站起來。
“我出去溜達溜達……”
王青山拉了大哥一把:“大哥,這孩子慣成啥了,多大人了,要啥給啥呀?”
大伯拍開他的手,笑道:“看小鶴吃東西,比我自己吃都香……我去老張家看看,誰家睡這么早?!?p> 王呂鶴進堂屋,媽媽正在灶下燒火,硬果木的劈柴,火很旺,炙烤著灶上的新鍋。
王呂鶴看著那只名叫昆山的刃盾,這件件東西,據(jù)老張說,也值幾十萬呢,媽媽如果知道她灶上燒著幾十萬的鍋,不知道會慌成什么樣。
王呂鶴很期待。
沒過一會兒,大伯就帶著驢打滾,和一大塊鹵肉回來了。
同時,大伯母帶著大伯家的大哥,一個妹妹,也過來了,一大家子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小破孩子王呂婕,坐在門坎外,拄著兩手,看著大哥,不時抬起手來,在左臂上比量著。
呂梅當即決定做一鍋打邊爐,很快,蒸騰的熱氣,與肉菜的香氣,從廚房里散出來……
王呂鶴坐在院子里,享受著一家人的溫馨。
王呂婕跑過來,拿自己的小胳膊丈量大哥的右手,嘟囔著李狗兒的胳膊有點短,賴在哥哥懷里,把大伯買的驢打滾吃光了,這才跑進廚房偷拿鹵肉吃。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層黑霧,從院外涌進來。
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
天空中,有粘稠的液體,一滴滴落下來,發(fā)出刺心的脆響。
王呂鶴詫異抬頭,發(fā)覺身周的環(huán)境有了變化,廚房忽然變得很遙遠,娘和妹妹的身影,也模模糊糊的。
他忽地起身,藏于魂海的縛魂鎖鏈,立刻震動了起來。
這時,一個人從院門口走進來,很詫異地問道:“怎么了,小鶴兄弟?!?p> 王呂鶴抬頭,是老張。
老張很詫異的樣子,走了過來。
王呂鶴一臉愕然地望向他的身后,老張一驚,卻沒有回頭,而是飛快無比地抽出了斬魄刀……
“怎么了?”
王呂鶴上前一步,三無產(chǎn)品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刺入了老張的胸口……
這一刀很準,直刺心臟,一刀斃命,老張只吐出一口氣,就軟了下去,一縷魂魄,從他的尸體上冉冉升起。
王呂鶴巨大的縛魂鎖鏈飛出,將之束縛住,拉到身前。
老鄉(xiāng)的魂魄,在搬山上,顯現(xiàn)出一個人形來,劇烈掙扎著,不住向王呂鶴求饒。
他忽然感覺極度饑渴,手上的縛魂鎖鏈,無比沉重。
他不自覺地意志一動,縛魂鎖鏈忽然產(chǎn)生出一股吞噬之力,轉(zhuǎn)眼就將這縷魂魄吞噬了下去。
王呂鶴吃了一驚,吃魂魄這種事,對于他太過于驚悚了,只是縛魂鎖鏈吞噬掉老張的魂魄,那種饑渴至極的感覺,立刻緩解了。
只片刻工夫,院子里已經(jīng)被汩汩的血水灌滿了。
蒼灰色的天穹上,冷風(fēng)挾著血色的雪片,拍打王呂鶴的臉。
王呂鶴全然不顧,拖著搬山縛魂鎖鏈,向著廚房奔去。
路途遙不可及的樣子……
他腳下的血水嘩嘩地響著,血水落到他身上,臉上手上,身上,都是粘稠無比的血水糊滿了。
越是心頭緊張,王呂鶴越是冷靜。
四周的黑霧更加濃了。
他終于停了下來。
廚房就在眼前,空蕩蕩的,那只昆山刃盾里,煮著白花花的兩只頭骨,粘著頭發(fā)的頭皮,從頭骨上脫落下來。
一只手骨還扶著盾沿,那只手骨小小的,手骨上的肉已經(jīng)爛了,露出里面粉色的骨節(jié)來。
一只蒼白的瞳孔,在一只骷髏上,向王呂鶴望著。
骷髏頭叫道:“小鶴,你看娘熟了沒有?”
王呂鶴只感覺心頭被捅進了一把刀子。
他知道,這個時候,決不能回答,
他大步進入廚房。
骷髏欣慰地笑了起來。
“你看,鶴兒,小婕的腿嫩,已經(jīng)可以吃了,娘給你搗的蒜還在碗里呢,就在鍋臺上,你蘸著吃格外香??┛┛?p> 王呂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兩只眼睛卻恨得要滲出血來。
他伸手過去,一把握住昆山刃盾,將它從灶上提起。
昆山刃盾的柄很燙,燙得王呂鶴手上起了泡,他卻恍如不覺。
一把手就將昆山刃盾提在了手里,鍋里的骷髏與血肉,也被他拋到了一邊,一股奇異的香氣,在廚房彌漫著。
娘的聲音在罵他敗家,肉都臟了還怎么吃。
……王呂鶴拼盡全力,揮出了縛魂鎖鏈。
如錨鏈般的縛魂鎖鏈,向著廚房最黑暗的一處角落狂卷了過去。
“嘿嘿……”
陰森至極的笑聲里,有人從那里走出來。
他一身黑袍,瘦得有如竹桿,黑袍更象是掛在骷髏上。
他伸出兩根手指,夾著搬山縛魂鎖鏈,從容不迫地走了出來,站在一堆亂骨之間,長長的兜帽下,一雙鬼火幢幢的雙眼,緊盯著王呂鶴。
王呂鶴用盡全力,想收回縛魂鎖鏈。
但他頭疼如裂,魂力透支,卻如同拉動一座鐵山一樣,縛魂鎖鏈紋絲不動。
對方嘿嘿笑聲里,兩指用力,瞬間來到了王呂鶴身前。
王呂鶴毫不猶豫,揮起刃盾,狠狠地砸向?qū)Ψ健?p> 對方高了王呂鶴一頭,輪起的刃盾,正割向他的咽喉。
轟……
刃盾猛然凝止在對方的咽喉前,被對方另兩根手指頭夾住了。
對方鬼火幢幢的兜帽,極度地向著他的臉靠近著……
驀然……
對方停下來,一只左手向著褲襠里伸了過去。
同時,一道空氣波動,一支空氣斬魄刀,狠狠地撞進了他的胸膛……
三無產(chǎn)品,無色無味無聲,不見任何痕跡,就突然間刺入他的黑色的霧氣之間……
噗……
刺入了一寸,鐺地一聲,似乎刺到了堅鐵之上,再難刺入。
對方愣了下,全身的黑息,如波浪起伏了一下。
繼而,一聲長長的厲嚎聲響起。
一只骷髏手,向著王呂鶴的臉上,抓了過來。
水生木呀
有人在看這本書嗎,麻煩冒個泡,單機好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