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念皺緊了眉頭,說道:“你這樣,不是騙他嗎?”
言子蕭軟下了語氣,近乎卑微道:“念念,就當(dāng)我求你了?!?p> “左右言爺爺也不過是想看到你安定下來而已,你那么多緋聞女友,隨便拉一個過去就是了?!?p> 言子蕭苦笑道:“那爺爺一定覺得我拋棄了你,他可能就要打死我了。到時候頂多也只有我家那些人在場,跟他們解釋清楚就是了。你知道的,爺爺很喜歡你,如果是你,他就會放心了?!?p> 那時她還很小,大人們對她和江舒白的婚約還沒怎么放在心上。
反倒是覺得她和言子蕭年齡相仿,兩小無猜。
尤其是言爺爺,更是直接把他們看成了一對。
后來再大些,她開始粘江舒白了,言爺爺才漸漸不提這事。
這兩年言爺爺?shù)纳眢w不好,不常能見到,對他的印象已經(jīng)不是太深了。
可小時候言爺爺帶著自己和言子蕭逛公園買冰棒時的情景,她還記得。
和言子蕭吵架的時候,無條件站到自己這一邊的樣子,她也記得。
時念嘆了口氣,她隱約也知道言爺爺因?yàn)檠宰邮挼哪切┗ㄟ呅侣劜偎榱诵?,動了好幾次怒。而言爺爺如今的身體,也的確需要好生養(yǎng)著,不能再受刺激了。
可也不能因?yàn)檫@樣,就騙他啊。
況且,某人若是知道了這事,她要怎么收場?
時念想,言爺爺是一定要看的,見面了話怎么說就是另一回事了。
“言子蕭,我答應(yīng)你去看言爺爺,但是,只是以朋友的身份?!?p> 言子蕭又勸了幾句,見時念不動搖,就說先這么定下了。
燕京一向名流聚集,江時溫言更是整個燕京的底蘊(yùn)。
言家要辦家宴,自然也聚集了各方名流。
江時溫言四家一向交好,除了溫家因?yàn)槟贻p一輩大多不在燕京所以只派了幾個代表來,其他三家但凡在燕京的,都在此刻聚到了言家。
時念走到言家后院的時候,一群年輕人就坐在那里。
她在不遠(yuǎn)處站定,看著院中或站或立的一群人,不禁微微感慨。
這些人出生名門,已是各行各業(yè)的佼佼者,再過些年,或許就會成為各行各業(yè)的頂梁柱。
而此時他們卻聚在那里,劃拳,喝酒。
言子蕭再灌下一口酒后,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將手機(jī)往桌子上狠狠一放,大叫道:“再來再來!老子就不信了!”
坐在他對面的言家老二哈哈大笑,聲音爽朗:“子蕭,你這都輸了十把了,再喝下去你這小身板能受得了?”
言子蕭不服氣了:“誰說我會輸?”
言家大小姐言子文坐在不遠(yuǎn)處嗤了一聲,對著身邊約莫十歲的小男孩說道:“兒子,你長大后可不能學(xué)你小舅舅?!?p> 小男孩乖乖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認(rèn)真道:“媽咪放心,我不會喝酒的?!?p> 言子文睨著他,糾正道:“我是說,你不能像你小舅舅這樣,劃拳竟然贏不了一次,沒用?!?p> 小男孩:“......”
江九州一向面癱的臉上也顯露出一絲名為嘲諷的表情,他雖坐在那里沒有動作,卻已大大刺激了言子蕭的勝負(fù)欲。
江家的人,一個個都這么囂張的嗎?
江舒白今天沒來他沒法比,江九州這個面癱無趣男,他還搞不過了?
想著,便撩起袖子,朝著江九州喊道:“江大哥,咱們來兩把?”
江九州算是這幫人里年齡最大的,又是部隊(duì)出身,氣質(zhì)生冷勿進(jìn)。
要是在往常,被這樣生冷的眸子盯著,言子蕭絕對腳底抹油溜得飛快。
江家江九州,一向是他們這幫人中最具威懾力的存在。
可眼下,他喝了酒。
酒,真的壯膽。
簡青瑤坐在一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江九州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過去,目光也柔和下來,問道:“你笑什么?”
簡青瑤搖了搖頭,又看了眼梗著脖子紅著臉叫囂的言子蕭,湊到江九州耳邊輕聲道:“去,和他來兩把,給江家掙個面子,我可聽說他和咱舒白在爭念念呢。挫挫他的氣焰,咱們江家哪哪都不能輸?!?p> 江九州雖然覺得江舒白那小子的事和自己有半毛錢關(guān)系,人家也不需要自己來給他爭面子。可看到簡青瑤眼中躍躍欲試的興奮,便改了主意,抬眼冷冷看著言子蕭,卻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
直到言子蕭被看得經(jīng)不住差點(diǎn)要退縮了,才呵了一聲,道:“來。”
見一向不大參與他們這些人活動的江九州都動了,所有人都湊了過去。
這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時念也忍不住走了過去,她和其他人一樣,從來沒見過江大哥參與過這些玩了。
圍在外圈的人見到她,都朝她打了招呼。
就連江九州都看見她了,朝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唯獨(dú)輸紅了眼言子蕭沒有發(fā)現(xiàn),依舊叫囂著再來一把。
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江九州自然應(yīng)允下來。
一把又一把,誰有沒有想到,常經(jīng)酒場的言子蕭竟然敵不過一向克制嚴(yán)謹(jǐn)?shù)慕胖荨?p> 言子蕭最后喝得著實(shí)有些大了,為了不影響晚宴,將酒改成了自己的零花錢。
當(dāng)言子蕭把一年的零花錢都輸了出去的時候,他終于停手了,院子里的氣氛也到大了高潮。
言子蕭整個人都焉了下來,尤其在看到時念竟然也在后,頓覺丟了面子,交代了幾句就匆匆離開,說是要幫著去準(zhǔn)備晚宴了。
言家的幾位和大家打了聲招呼也離開了。
其余人又笑著又各自四散在院子中。
簡青瑤已經(jīng)許久沒見到時念了,自從江舒白離開后,她倆也從幾乎天天見面到一年見不了幾次。
可簡青瑤對時念卻一向很是喜歡,甚至連她演的劇都一個不落下的追著。
于是一得空,簡青瑤就拋棄了老公,拉著時念坐到了角落。
時念眨了眨眼,不明白簡青瑤這熱絡(luò)地像要把她吃掉的目光到底是怎么回事。
“念念啊,我手里有個劇本,你能不能來演女主啊,我覺得這角色太適合你了。”
何止是適合,完全是量身打造,耗費(fèi)了她一年時間呢,簡青瑤暗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