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南圓昏迷
就在她驚慌失措的時候,一個人從眾人身后走向前,來到了洛九天身邊。
“阿九……”洛九天哭的渾渾噩噩間聽見有人喚自己,于是睜著哭的迷朦的雙眼抬頭看去。
“凌河?南圓……南圓……”洛九天一見著易凌河傷心更甚,目光像個孩子般抱著懷中的南圓看向易凌河抽泣著,不知所措。
易凌河何時見過這樣驚慌無助的洛九天,即便是那次在河邊被蒙面殺手追殺她也是從容應(yīng)對不卑不亢,可如今……
望著洛九天長長的睫毛上還墜著點點晶瑩的淚珠,原本靈動嫵媚的雙眼似蒙上了一層灰般黯了下來,那樣的空洞……看到這里易凌河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心疼的竟如刀絞一般。
“沒事,我在?!币琢韬佣紫律碜?,輕輕拍著洛九天的背柔聲安慰著猶如受驚小鹿般的她,然后伸手仔細(xì)拂去了她臉上掛著的淚珠。
“南圓給我吧,你隨我后面走?!币琢韬訌穆寰盘焓种休p輕接過南圓,抱著她隨即轉(zhuǎn)身快步朝著太醫(yī)院方向走去,身后跟著雙眼哭的腫的像桃一樣的洛九天。
兩人一前一后抱著南圓直直進了太醫(yī)院,易凌河即刻著人喚來了太醫(yī)院院判“王院判,煩勞你盡心救治了。”易凌河對著太醫(yī)院院判拱手道。
王院判聞言立馬轉(zhuǎn)身看向躺在榻上因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的南圓,認(rèn)真診斷起來。
“此處便交予我吧,三皇子請在外等候?!蓖踉号袑χ琢韬诱f道。
“如此便有勞了?!币琢韬狱c點頭然后伸手牽住了仍呆愣在榻旁的洛九天,拉住她的手慢慢朝門外走去。
“阿九,王院判在太醫(yī)院幾十年了經(jīng)他手救治的人不計其數(shù),南圓會沒事的?!闭驹谠褐械奈蓍芟乱琢韬诱龑χ寰盘?,雙眼直視著她柔聲安撫著輕言細(xì)語的說著,目中滿是溫情。
洛九天并未注意到易凌河對自己的稱呼變了,只是在聽見他說的話后木訥的抬起了頭小心翼翼的問道“南圓會沒事嗎?”
易凌河看著洛九天,用力的點了點頭“嗯,我保證?!比缓竺讼侣寰盘斓念^,又一伸手握住她的手道“現(xiàn)下你便乖乖在這里等著,我同你一起?!?p> 直到此刻洛九天才徹底鎮(zhèn)定下來聽話的點了點頭,伸手回握住易凌河與他并肩站立在院中靜靜的等著。
夜風(fēng)吹過,拂起兩人身后的青絲將它們吹攪?yán)p繞在了一起……有些許情愫在繾綣徘徊著……今夜的風(fēng)格外撩人…………
兩人就這樣等著直到過了一夜,天邊已然泛起了魚肚白,王院判這才神色疲乏的打開了門對兩人說道“進來吧?!?p> 洛九天聞言急忙牽著易凌河小跑進了屋內(nèi),屋內(nèi)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用過的染著血的紗布,一盆滿是污血的水正放在桌上。
洛九天凝神看向躺在榻上仍昏迷著的南圓,只見她額上包了一層紗布,血已經(jīng)止住了,唇色因失血過多顯得慘白。
“王院判,她怎么樣了,還有沒有生命危險。”洛九天焦急的開口問道。
王院判搖了搖頭看向雙目緊閉的南圓說道:“雖是止住了血,但她頭部受了重?fù)糁慌码y以再醒過來,且就算有辛能醒過來只怕也難如常人一般了。”
洛九天一聽鎖緊了眉頭,伸手抓住了王院判袖擺艱難的開口道“難以如常人……般,是什么意思?”
“就是即便醒過來,經(jīng)此番元氣大傷,人也非傻即殘一生也只能如此了。”王院判無可奈何的道出了殘酷的事實。
洛九天聞言巍巍的放開了抓著王院判的手,雙腳不受控制地連連后退,她難以接受昨日還活蹦亂跳的南圓變成如今這般毫無生氣。
易凌河見狀上前一把扶住了洛九天,憂心的低頭喚道“阿九?”
“我不該帶南圓來的……不該……”洛九天神色黯然的喃喃道。
“這不是你的錯,阿九?!币琢韬幽抗庵敝蓖断蚵寰盘煊玫坏恼Z氣說道“現(xiàn)如今我們需要做的是弄清楚南圓究竟是怎么傷著的,是人為還是自傷,還有就是要盡力治好她?!?p> “弄清楚……弄清楚,對了!”洛九天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后忽然大聲嚷了起來,四處搜尋起來“阿鏡呢?阿鏡在哪兒,阿鏡昨夜同南圓一起出去的他一定清楚?!?p> “他一直在太醫(yī)院外候著,我這就讓他進來。”昨夜出了事后,易凌河已經(jīng)馬上讓人去尋阿鏡了。
不一會兒阿鏡被人領(lǐng)了進來,他的頭發(fā)上因在太醫(yī)院外站了一夜凝了些霧氣濕濕的,南圓給他做的新衣有些凌亂的貼在身上,臉色暗淡無光。
“昨夜是怎么回事?!”洛九天一步跨到阿鏡面前盯著他神色迫切的問道。
“南圓姐姐出事的時候我沒在,我……”洛九天一聽有些生氣的打斷了阿鏡的話,失聲責(zé)問道“你不在!你不在!不在那你去哪兒了?南圓她出事了你知不知道!”
阿鏡聽了洛九天的話眼睛紅紅的,將頭低低的埋下輕聲回答道“我……我不知道會出事……我去太醫(yī)院要醒酒藥了……我”
昨夜阿鏡同南圓兩人出來醒酒,他見南圓有些難受便來了太醫(yī)院想要些醒酒藥,結(jié)果才走到半路就遠(yuǎn)遠(yuǎn)瞧見易凌河抱著南圓和洛九天神色匆匆的朝太醫(yī)院走去,便又急忙轉(zhuǎn)頭追了上去,剛到太醫(yī)院門口便碰見了易凌河派來尋他的人,這才在太醫(yī)院門外等著站了一夜。
易凌河見洛九天與阿鏡二人滿臉疲色都因南圓的事心神有些亂,便開口勸道“現(xiàn)在南圓暫時沒事了,你們不如回府休息下,都醒醒神,再來深究此事原由吧。”
易凌河說完又對著洛九天輕聲說道“南圓傷重不便移動,這里有我看著,你放心吧?!?p> 經(jīng)過易凌河的一番安撫,此時冷靜了下來洛九天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阿鏡輕聲歉意道“對不起阿鏡,剛才我不該急你的。”
“公子,你不必的……確是……我的錯?!卑㈢R低著頭,一張臉埋在陰影里,低聲說道。
洛九天聞言上前拍了下阿鏡的肩,啞然嘆氣道“現(xiàn)在我們再自責(zé)也于事無補了,還是聽凌河的話先回去休息吧。”
然后扭頭看向易凌河,洛九天慢慢睜大了眼睛望著易凌河,眼神中有了些藏不住的情緒“凌河,昨夜……昨夜謝謝你?!甭寰盘烊鋭又齑侥チ税腠懖耪f道。
“阿九同我不必客氣,快些回去歇息吧?!币琢韬诱f完靜靜地看著洛九天,嘴角勾起彎彎的弧度,眉眼彎成了最溫柔的樣子閃著細(xì)碎的流光。
洛九天被易凌河看的懷中像揣了只小兔,突然砰砰跳個不停“我……我們先走了,晚一點就來,南圓就拜托三皇子照看一會兒了?!?p> 洛九天紅著臉連忙拽著阿鏡逃也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