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莫傾負(fù)的身世
原本寂靜無聲的朝堂,被易凌河扔下的這波“炸彈”又給炸的熱鬧起來來。
“什么?這、這小子可是才氣死了明相??!”
“對啊,我朝中是無人了嗎,竟然讓他來坐這丞相之位?”
對比起反對的眾人,洛九天反倒平靜異常。
她一早就預(yù)料到了會有人出來反對,畢竟哪有一帆風(fēng)順的人生嘛,不過想想自己自打穿到這里,重生這一世好像就沒享過幾天太平日子。
“不過,管他呢?”洛九天攤了攤手,慫著肩低聲說道。
“那小子,他、他在說什么?”朝臣們聽見洛九天碎碎低語,但又聽不太真切,于是都面面相覷的發(fā)問著。
“本相說……”洛九天慢慢抬起頭來,笑著看著那些反對她的朝臣們:“看來你們是嫌這地府的忘川河水不夠渾啊,那不如就讓本相扔些人下去攪它一攪?”
“你,你什么意思?”
反對洛九天稱相的朝臣們瞪著眼盯著洛九天,不知他想要干什么。
“兩日,只需兩日。本相便可搜集到我想搜集到的一切,李摩便是一個挺不錯的例子。你們?nèi)粝耄鞠嗖唤橐庾屇銈冎蠖茧S他到下面去,泡一泡那奈何橋下的忘川河水?!?p> 洛九天伸出了兩根纖細(xì)的手指,對眾人比劃起來,臉上的表情雖在笑著,卻叫人不寒而栗。
那些原本說著反對話語的朝臣,頃刻間都閉了嘴。他們雖然不服,卻更加不敢。這些老派臣子,人雖然迂腐,但大多都是寒窗苦讀出來的,頭腦不笨。
他們自然明白洛九天說的兩日是什么意思,他在稱病未上朝的短短兩日內(nèi),就搜集到了李摩的相關(guān)罪證,范圍之廣觸及延伸到易國各地,叫人害怕。
那些噤聲了的朝臣,自然是多多少少有做過虧心事,所以聽到洛九天這么說,都閉了嘴不敢再言。
易凌河見洛九天輕輕松松就治住了這些反對之人的嘴,不禁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不被人察覺的微笑。
“若是無人反對,那就如此定了?!?p> 易凌河直視著大殿中的朝臣,他們都默默低著頭,不敢抬起。
“恭賀洛丞相?!鄙蛐兄氏瘸雎暣蚱屏诉@沉靜的局面。
“恭喜,恭喜洛丞相?!庇辛松蛐兄痤^,那些原本就站在洛九天他們這邊的年輕的新派臣子,紛紛對她恭賀起來。
“當(dāng)了丞相了,什么時候能掏銀子請咱們吃飯,每次都是我們請?!币拙脴纷吡诉^去,沖洛九天扮了個鬼臉:“小氣鬼?!?p> “咳哼,朝堂之上,肅靜?!币琢韬忧蹇攘艘宦暣驍嗔吮娙耍骸敖袢站偷酱税?,退朝?!?p> 出了正陽大殿,洛九天、沈行之、易凌河還有明澈商量著該去哪里慶賀洛九天升任這丞相。
“對了,行之,你有幫我去找阿難嗎?”
那日在城郊外,莫傾負(fù)家的屋舍中。洛九天幾人只顧著與李摩周旋對峙,騎馬離開時竟忘了還有個跟他們同去的阿難。
等洛九天想起來再派人去尋時,無論是城郊屋舍還是城中的客棧都沒了阿難的身影。
“沒有找到。我讓人城里城外翻了個遍,都沒有尋到那孩子的影蹤,似乎人間蒸發(fā)了一般?!?p> 沈行之搖著手中的折扇,與洛九天四目相對著。
“不見了就不見了吧,夙沙辭的兒子管他做什么?!泵鞒豪寰盘鞄兹司妥摺?p> “算了,找不到便算了吧?!甭寰盘鞊u了搖頭蹦出這么個想法。
倒不是她心大,而是阿難那小孩聰明機(jī)靈,人小鬼大的,又有月隕星沉相伴是吃不了虧的。
“就是,走吧走吧,老地方吃飯去?!?p> 到了玉食樓,幾人剛點好了一大桌子菜,易凌河便匆匆趕來了。
“抱歉,有些政事耽擱了?!币琢韬庸笆窒驇兹寺詭敢獾囊恍?。
“太子一視同仁,自罰三杯先?!?p> 明澈說著就滿上一杯酒灌易凌河喝下。
洛九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看著幾人玩鬧著,然后看了包廂一圈兒,似才想起來什么,開口問向明澈:“韶華兄呢?”
明澈停下了與易久樂的打鬧,嘆了口氣:“這不是莫姑娘的家人都被李摩那王八兒子害了嘛,韶華怕她一個人傷心,便將她接回了寧府陪著?!?p> “哦,原是如此,可憐莫姑娘了?!甭寰盘旎腥淮笪虻呐读艘宦?。
“可憐什么,丟下年邁的奶奶和弟弟乞討度日,自己到跑去青樓拋頭露面?!?p> 易久樂憤憤不平的出口懟了洛九天一句,他自認(rèn)像莫傾負(fù)這種女子,定是貪慕虛榮的,所以才會寧愿托身清樓過紙醉金迷的日子,也不回家。
“讓你的好兄弟提防著點,別被這女子騙了?!闭f著,易久樂沖明澈來了一句。
“不是的?!泵鞒簲[了擺手,沖著易久樂解釋起來:“莫姑娘是位好姑娘,不是你所說的那樣?!?p> “你怎么知道,說的好像你調(diào)查過一樣?!币拙脴沸敝闪嗣鞒阂谎?,扭過了頭去。
“我還真調(diào)查過?!泵鞒狐c了點頭繼續(xù)說起來:“之前韶華要給莫姑娘贖身,我就不大放心,怕他被騙了。就去查了查,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莫姑娘的身世也蠻可憐的?!?p> “能有多可憐?”易久樂撐著下巴,打了個哈欠。
“她生下來便帶有心疾,錢都花在了給她治病上。后來她娘受不了苦跑了,留下一個爛賭的爹還有奶奶弟弟給她。她一個人,小小年紀(jì),既要養(yǎng)活一家四口還要給自己治病和還他爹的賭債。后來,他爹死了,留下了一屁股賭債。為了不被要債的打死,她只得賣身進(jìn)了清樓,一邊賺錢還債,一邊養(yǎng)活奶奶弟弟和治病?!?p> 說完,明澈喝了一杯酒又嘆了口氣:“如今,她的奶奶和弟弟也沒了,你說可憐不可憐?”
“可憐…………”一向嘴硬的易久樂在聽了明澈的一番話后,也松了口承認(rèn)了自己之前的話錯了:“是我誤會莫姑娘了?!?p> “那她的心疾治好了嗎?”洛九天追問道。
“似乎沒有?!泵鞒簱u了搖頭。
“那等阿處治好了疫病過來,可以讓他替莫姑娘瞧瞧?!甭寰盘煺f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錯,于處醫(yī)術(shù)高深,興許能治好?!?p> 易凌河點了點頭肯定道,畢竟于處精湛的醫(yī)術(shù)他們在厭城是見識過了的。
正當(dāng)幾人提到于處之時,廂房的門被人敲響:“公子,于處來了?!?p> 聽出敲門的正是阿鏡,洛九天連忙起身去開了門:“他人在哪里?”
“他去了花古的府邸?!?p> “?他去花府干嘛?我印象中他們并不相識呀?!甭寰盘煲苫蟮目粗㈢R。
“他受五公主所托,帶回了花苓的尸體?!?p> “什么?花苓死了?”聽見阿鏡說花古的女兒死了,洛九天不禁感到愕然。之前見到她時,明明還活蹦亂跳的,是一個勇敢且機(jī)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