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安全區(qū)外的區(qū)域,這里,人們把占據(jù)著殘破村鎮(zhèn)、生存環(huán)境惡劣的無法地帶叫做“黑戶區(qū)”,而在這里的人們打從出生就被烙印上了黑戶的名稱,因為這層烙印他們雖然總體基數(shù)遠大于安全區(qū)人口,卻少有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例子。
有別于安全區(qū)內(nèi)的安穩(wěn)生活,因為沒有法律、人多且貧窮、環(huán)境惡劣等等的客觀原因,問題帶來的高出生率與高死亡率讓這里一直沒辦法擺脫掉生存問題。
章遠鎮(zhèn)就是二區(qū)有名的黑戶區(qū)。
進了章遠鎮(zhèn)第一家店鋪就是汽油站,此時的店主老錢正坐在店鋪前悠閑抽著煙,都說汽油站禁止火星,這家伙倒好,干脆就光明正大抽煙。
時間接近傍晚,這里的溫差極大,夕陽紅得發(fā)亮,一絲寒意卻突然涌了上來,把抽煙的他凍到了,他估摸著這個點應該也沒有什么過路人了,煙頭掐滅正準備進屋關(guān)門,收拾的時候,身后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這輛車多少錢?”
老錢背著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罵了句“艸尼瑪,誰啊,嚇死老子了?!?p> 一回頭看到的是一個面相十七八歲的白頭發(fā)年輕人,年輕人長得平平無奇,屬于扔到人堆里都沒辦法找到的類型。吸引老錢的也不是年輕人的樣子,而是他身上的衣服。
又臟又破的行頭仿佛從乞丐身上扒下來的“新鮮”衣服,胸口上還有幾道被利器撕裂的口子,口子旁邊粘連著黑色的污垢,老錢一眼就看出這應該是干涸風化后的鮮血。
想到這老錢又聽到少年開口,這次他干脆指著停在一邊的摩托說:“這輛車多少錢?”
“看不懂字嘛,我這是汽油店,賣汽油的,不賣車?!崩襄X沒好氣回答道,不止怎的,眼前這家伙說話的語氣聽著讓他很不舒服,冷淡的程度讓他十分不好受。
“我知道你這是汽油店,但是我不是問你汽油的價格,旁邊寫了我不需要問這個,我是問你摩托車的價格?!鄙倌暾f道。
“不賣不賣,老子不賣,你煩不煩,老子要關(guān)門了,老子不喜歡你,現(xiàn)在不管你是要買汽油還是要買摩托車,老子都不賣?!崩襄X可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家伙說話態(tài)度差不說,還死倔,讓他氣得頭疼。
“兩萬塊的價格,你這輛車我要了?!鄙倌隂]有理會老錢的不耐煩,繼續(xù)說道。
“兩萬?別搞笑了小子。”老錢嗤笑一聲“看你還挺懂行啊,在黑戶區(qū)有錢就能買到一起,這不假,你開的價格我也確實心動了。但是看你這身行頭,嘖嘖嘖,你怎么買啊,我知道個賭博的地,要不要帶你走,實在不行我有個相熟的器官買賣兄弟,一顆腎高的確實有這么個價,但看你這個體格,我看實在夠嗆。”
“你的意思就是兩萬塊的價格可以對吧?”少年似乎全然不理會老錢的嘲諷話語,從始至終注意力都在摩托車上。
“我尼瑪,你腦子到底有沒有問題啊,聽沒聽到我剛才的話?!崩襄X被少年的話語氣得簡直要七竅冒煙,爆了粗口。
“聽到了,我開的兩萬的價格你心動了,意思就是如果我愿意給你兩萬塊,你是會賣的?!鄙倌昀^續(xù)回答道。
“好,既然你這么說,兩萬塊拿來,摩托車開走。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崩襄X無語,實在不想和這個傻缺繼續(xù)糾纏,他都覺得繼續(xù)說下去壽命都得少兩年。
看著老錢伸出手,少年很平靜說道:“我沒錢?!?p> “沒錢你說你瑪呢,浪費老子時間,滾滾滾,看著你就煩?!崩襄X終于忍不住了,短短三個字的傷害對他是那么大。
“現(xiàn)在沒有,明天會有的。明天我來提車,到時候加滿油,謝謝?!闭f完少年就要朝鎮(zhèn)里走去,全然不顧表情精彩的老錢。
老錢的表情此時都呆滯了,簡直無法想象這么個腦回路的家伙是怎么生出來的,不過最后他還是懶得罵他了。
攔下這個自信過頭的少年“我不管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不跟錢過不去,老子說話算數(shù),明天要是真的有五萬塊,摩托車就開走吧。”
“另外,我敢和你打賭如果你穿著這身衣服去鎮(zhèn)里,沒走十分鐘就會被我那買賣器官的兄弟把眼、腎、心有用的都給你割了,然后扔絞肉機里攪成肉末喂狗開葷的?!崩襄X看著這個腦怪不精靈的傻子,竟然生出了關(guān)愛傻子的想法。
“我知道了,多謝提醒?!鄙倌昴樕蠜]什么波動,老錢都看呆了,果斷認為是真傻。
“就這?就這反應?”老錢長嘆了口氣,讓少年別走,隨后小跑進屋拿了一身有些舊了卻干凈整潔的西服。
“算老子倒霉,這西服老子年輕的時候買的古董貨了,我也一直想扔,正好今就送你了?!崩襄X把西服整套連同老皮鞋都扔給少年。
少年接過來,禮貌說過謝謝,當場就開始了換衣服,除了尺寸大了點沒什么區(qū)別。
老錢看過少年,悠閑點了根煙,想起了第一次穿這身西服的樣子。
老子怎么會像他呢,老子年輕時候可帥了,比這個平平無奇的家伙帥不知多少。
少年穿上衣服后走了兩步,從始至終臉上都沒有表情。
“不喜歡嗎?給點反應啊傻缺?!崩襄X真的無語,從頭到尾都是這幅冰山臭臉,真是看著都生氣。
少年看著老錢裂開嘴角笑了笑:“我很喜歡,謝謝你了?!闭f著揮手就要走進鎮(zhèn)子。
“你笑起來比剛才那臭臉好多了,以后記得多笑啊?!崩襄X對于這小家伙的底線經(jīng)過一系列操作降到了最低,看到笑容和態(tài)度轉(zhuǎn)變竟然都覺得開心起來了。
“嗯?!鄙倌晏鹛瘘c了頭,轉(zhuǎn)身離去。
一回頭,少年收斂了所有的笑容,回到了剛才,就連氣質(zhì)都變了,一切回到了開始。
“希望那小子能活下去吧?!崩襄X猛嘬一口煙感慨道,隨后突然意識到了有個問題,那家伙的名字他沒來得及問。
“算了,不知道名字也好,至少明天有死人消息的時候不會因為死的是個傻子這種無聊事傷心?!崩襄X用皮鞋踩滅了煙頭,回了屋。
如此一番折騰,天徹底黑掉了,鎮(zhèn)子左右的店鋪大多關(guān)了門,只有個別的店鋪還開著。
少年走的時候一直在左右打量店鋪,像是琢磨晚飯吃哪只雞的狼一樣。少年眼睛一直在記錄眼睛獲得的信息,并且對這些駁雜的信息篩選,但全部都沒達到他心中的標準,沒有出手的價值。
沿著直直的街道走了小半個小時,來到了鎮(zhèn)子的中心區(qū)域,少年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的燈紅酒綠,喃喃自語道:“紅燈區(qū),確實是個老地方。”
少年繼續(xù)走,但這次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一些,眼睛卻是沒閑著,繼續(xù)篩選著信息。
洗腳城、按摩店、洗頭房……
這些地方都沒有讓他停下腳步,他很清楚這些地方足夠有錢,但關(guān)鍵在于沒有員工身上帶這么多錢,也就意味著他無法從這些直接接觸的員工身上獲得足夠的錢,也沒必要去試。
走馬觀花地“閑逛”,前面不遠處的飯店里傳出一個渾厚的嗓門,打斷了他的思緒。
“老子有的是錢!”
這句話吸引了他。
裝作不經(jīng)意間的路過酒店,看清了飯店里的情況,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正在臭罵面前的紅衣女孩,話語及其難聽。
“你就是老子養(yǎng)的一條狗,一條用來發(fā)泄的母狗,老子想什么時候用就什么用,想什么時候扔就什么時候扔,黑戶就是賤民,想和老子結(jié)婚擺脫掉黑戶的身份,可笑死我了,老子為什么要和你結(jié)婚,你讓老子惡心。”中年人臉色通紅,顯然是喝醉了,但為什么會臭罵女孩,其他人也不得而知,但是“黑戶就是賤民”的話語,讓飯店里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臉色難看,但沒人敢發(fā)作。
少年撇過一眼,大致提取到了他需要的信息:左邊口袋有槍,,右邊口袋有一沓鈔票,大概三萬塊。
獵物出現(xiàn)了……
中年人喝多了,他面前的紅衣女孩低著頭小聲啜泣,拳頭緊捏,卻不敢反駁。
“可是你說過會和我結(jié)婚的,沒有你我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紅衣女孩的聲音柔弱軟糯,很好聽,因為哭泣這句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真是我見猶憐。
“???你說什么?”中年人突然笑了起來,頭偏向女孩手放到耳朵邊說道。
“你說過會和我結(jié)婚的,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迸⒃俅沃貜土艘槐閯偛诺脑挕?p> 這下中年人笑得更開心了:“我說你就信啊,我還說整個二區(qū)都是老子說了算呢,這你信不信啊。”
“另外再跟你說個事,你為什么會什么都沒有變成孤兒呢,應該要多謝謝我,明不明白。脾氣倔的跟牛似的,要不是我解決了你那殘廢的老爹,現(xiàn)在還搞不到你呢。”中年人笑得猖狂,而女孩這邊已經(jīng)是憋不住了。
“阿爹是你殺的,你這個人渣敗類,我要殺了你。”女孩憤怒地伸出雙手想要干脆掐死中年人,卻被一下打在墻上,頭撞到墻上后竟然直接暈過去了。
“臭婊子,看著你就來氣?!敝心耆丝粗璧沟呐⑦€不解氣剛要抬腿踹她解氣,門口的動靜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拜拜,明天見!我先吃飯了!”一個頭朝門口的少年飛奔進來直接撞到了正要發(fā)力的中年人。
中年人喝醉酒本就站不穩(wěn),外加少年進來時的力道很大,和中年人撞了滿懷后直接飛倒在了地上。
中年人剛想推開少年起身,少年反過來借力再次把中年人推倒在地,中年人的頭再次“重創(chuàng)”,和地板有了個親密接觸。
“你他媽找死!”中年人腦袋暈乎乎的,本能罵了一句,他已經(jīng)不知道多久沒有人敢這么對他了。
少年起身看著中年人,仿佛后知后覺,蹲著在中年人身上摸來摸去:“身上沒受傷吧,有沒有事啊?!?p> “滾開!”中年人怒罵后打掉了少年扶他的手,少年見狀也不再管了,沖著店主就說“老板,來份蛋炒飯。”
老板在一旁也都看呆了,疑問是哪里來的傻小子,看來要倒大霉了,此時回過神來賠笑道:“本店是西餐廳,不賣蛋炒飯?!?p> “那隨便來點啥吧,能填飽肚子的就行?!崩习逍πc頭:“馬上就來?!?p> 少年看著別人都看著他,一臉無辜天真,一手刀一手叉已經(jīng)是握在手上了,敲著飯桌全然不顧別人異樣的眼光。
“你他媽是不是找死,竟然敢撞我!”中年人整理好思緒后已經(jīng)顧不得剛才沒踹下的一腳,直接沖著角落里的少年吼道,說著還拍了拍桌子,看得出來他很生氣。
少年看了看左右,又看了看中年人,一臉天真指了指自己到:“我?”
“少他媽給我裝蒜,除了你還有誰?”
“可是你不是沒事嘛,剛才是我不對,和朋友打招呼沒看見,又太餓了,撞到你了,真是對不起?!鄙倌曛苯拥椭^道歉。
“別想就這么給老子敷衍過去,這事今天沒完?!?p> “怎么沒完的法子?”
“要么,你給老子當狗,跟在老子身后爬一個晚上,要么,留下只手?!敝心耆藲鉀_沖地說道,瞪著少年怒目圓睜。
“聽著還可以,但是,我拒絕。996福報,明天還要上班呢,手也還得用來敲鍵盤,鍵盤就是我的武器,沒了只手就只能用一只手了,工作效率下降了不說,本來兩只手雙手劍,少只手網(wǎng)上和別人罵架都感覺罵不過,爹媽不保。”少年解釋道,這個解釋讓在座的人都感覺哭笑不得。
中年人看著眼前的智障,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他真的想一下崩了他。
“什么亂七八糟的,老子話就放這了,你今天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然別想活著走出飯店?!?p> “哦,你很牛啊。你很厲害嗎?”少年全然不急,也根本從臉上看不出眾人想看到的表情。
靈魂的發(fā)問,讓中年人怒極反笑:“還好吧,就是有安全區(qū)身份證明,家里有幾百萬,老爸是宿主而已?!敝心耆酥焊邭獍?,語氣完全體會不到一絲謙虛,滿滿的炫耀,誰知下一刻,少年的話又來了。
“可是這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中年人被這話懟得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
“安全區(qū)身份證明,靠的是血緣和運氣,家里有幾百萬,和你關(guān)系應該也不大,可能少了你就變成幾千萬了,老爸是宿主你卻是只想著來黑戶區(qū)放浪的、沒有序列的普通人,綜合來說就是起點很高、敗家的虎父犬子,這樣好嗎?這不好。你這有什么好炫耀的呢?”少年托著腮隨意道,一番話毒舌起來讓在座的人打心底里過癮,精準說出了他們心中的想法。
你只不過起點的運氣好罷了,有什么好豪橫的?
確實沒有。
“你有什么好批評我的,穿著的西服不但大了一號還起了球,估計家庭連支撐你買一件西服的錢都掏不出,還要把老爸正常多年穿不了的衣服拿出來讓孩子繼續(xù)穿,這算什么,子承父業(yè)。年紀不大就出來干活,我都可以想象你生活在什么樣的地方,狹窄黑暗潮濕的地下室里,一家三口四口甚至更多人擠在一個別人的地板下面?!敝心耆诉瓦捅迫耍R的酣暢淋漓。
但反看少年,氣定神閑聽完的回答只有短短五個字:“這樣不好嗎?”
“生活節(jié)儉、體諒父母、自食其力,不正是人追求的美德嗎?難道虎父犬子的敗家子比我更應該獲得掌聲?”
“你們就是垃圾,一群生活在糞池里的蛆蟲,社會的敗類,拉胯發(fā)展的蒼蠅?!敝心耆藢嵲诹R不過,只能把內(nèi)心里討厭黑戶的真心話吼出來解氣。
這話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是皺著眉頭,這話可是基本把除了他的所有人都罵了個遍,就連老板都有點不開心了。
“窮人本身沒錯,不上進的才是垃圾。”
“老子有錢,說誰是垃圾誰就是垃圾?!敝心耆私袊讨?p> “不要以為你有錢就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俊鄙倌暾f道。
“抱歉,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啊?!敝心耆苏f著眼睛咕嚕一轉(zhuǎn),有了個更好的主意。
“把他打一頓,一個人五百塊?!敝心曜彀瓦值蕉蟾诖鼊傁肽缅X,笑容卻僵住了。
“孜然牛排來了?!狈諉T端著飯菜過來。
“謝謝。”禮貌謝過后少年直接往桌上扔下一沓鈔票:“把他打一頓,一個人五百塊?!?p> 少年用叉子直接挑起牛排吃著,說話卻不緊不慢,和中年人敗家子一模一樣,簡直是殺人誅心。
“老子的錢!老子的槍!”中年人一臉震驚,身上的一切東西都不見了,錢、槍、電話還有身份證明,全都沒了,此時注意到少年鼓起來的口袋,他立刻反應過來:“你這個小癟三,老子弄死你?!?p> 上來就要掄起拳頭打他,但迎上他拳頭的卻不是臉,而是手槍的槍口。
中年人的武器被偷走,實在沒了資本,拳頭最后還是收了回去。
“啪!”笑嘻嘻的少年對著中年人突然扮成開槍的聲音,直接把中年人給嚇得摸爬到角落抱頭發(fā)抖,嘴里還念叨著“不要開槍不要開槍?!?p> 之前的囂張煙消云散,仿若拔了毛的鳳凰,難看又不能吃。
“穿西裝打領(lǐng)帶拿著電話有什么用啊,跟著這個廢物,吔屎了你?!鄙倌瓿灾E抛叩街心耆烁罢f道。
隨后來到柜臺把賬付了后老板很是禮貌,礙于身份,他不敢對中年人怎么樣,但是看到有人教訓他打心眼里高興。
少年結(jié)完賬后暗示老板把耳朵貼過來,在耳朵私語幾句,隨后一沓鈔票塞給了老板。
“應該的應該的?!崩习遒澩攸c點頭。
少年離開前拿著幾個椅子上的幾個厚坐墊,疊在一起,看著遠處害怕、偷偷打量的中年人,笑了笑。
中年人知道這個人要干什么,他想逃,但腿一直在打顫發(fā)軟,甚至不能動彈。他只能不斷求饒喊著不要啊,但少年的腳步依舊穩(wěn),來到面前,對著中年男人腦袋就是一槍,這一槍沒有爆發(fā)很大聲音,而鮮血已經(jīng)濺了半面墻。中年人得到了最快的止住腿抖的辦法。
回地獄懺悔吧,無恥混蛋!
少年吃飽喝足,眼睛瞥到角落的女孩,直接抱起走了出來,這一系列操作直接把周圍人都看傻了。
老板卻在此時開口:“各位都知道得罪這種有安全區(qū)身份證明的人所存在的隱性后患,最壞的后果也不是沒料想到。所以今天的事情都知道該怎么辦了吧?!?p> 都這么說了周圍的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心知肚明,紛紛說沒看見就匆匆結(jié)賬離去,這些事他們會爛在肚子里。
送完客后把門關(guān)上休息,內(nèi)部徹底打掃了一遍,沾了血的地毯直接燒掉,墻上有血的全部擦掉。
而尸體,則是直接裝了個麻袋從后廚通道運到了一個處理尸體最佳的場所。
“老劉啊,是我,旺財飯店的老于,今天這出了點事情,需要你處理一下,獵物我讓小趙給你送過去了,價就和之前一樣,三七分,這個獵物比較特殊,記得弄干凈點?!崩习鍖χ娫捳勑︼L生,那邊那個粗嗓子也是痛快,直接答應了。
這種活他接的最多,他可不嫌多。最多就是多養(yǎng)幾條狗的問題。
少年抱著女孩出來后,回到之前看到了賓館,果斷利落開了間房,在這里不需要什么東西證明,這也是價格要比一般的地方貴的原因,少年從頭到尾除了進來的“開個房間”再沒有說話,拿了房間鑰匙就開始上樓。
前臺也懶得問,一男一女開幾間房簡直比一加一等于幾還要顯而易見。
進了房間把女孩放在正中心的大床上,少年也沒有流汗,這要多虧女孩并不重,他估摸著女孩醒來還得過一會。就坐在床頭開始結(jié)算今天的戰(zhàn)利品。
兩萬冒頭的鈔票、一把還算精致的手槍、一個軍用的電話,還有一張夾在鈔票里的身份證明,正是中年人的。
看了一眼詳細信息后他直接把身份證明燒成灰順帶沖進馬桶里。
軍用電話更是簡單粗暴,輕車熟路地拆開,把核心部件全部破壞掉后朝著窗外四散扔掉。
回頭看著女孩還沒蘇醒,他抽走幾張鈔票,關(guān)上了燈。帶著鑰匙出了門。
他一個人出門,卻在路上不明緣由地說了“閉嘴”兩個字,把對過走來的路人都嚇了一跳,不過他完全沒在意,匆匆離開,仿佛不想讓人看到他的奇怪行為。
他從中年人身上搞到的這點錢根本不足以讓他心動,也離買摩托的錢相去甚遠,他還需要去另外的地方搞錢。
在前臺以一張鈔票的代價得知了鎮(zhèn)上的賭場位置,少年跨步離開。賓館和賭場各的位置并不遠,路線也沒那么多彎彎繞,沿著道路直走到盡頭拐個彎就能一看到五層高的賭場。
剛要進去門口的倆人伸手禮貌攔住了他。
“不好意思,先生。這里只對VIP用戶開放,請出示你的證明?!?p> 少年看著兩人,從口袋里掏出五張鈔票偷摸摸給他,這倆服務員看著少年的窮酸服裝本來不打算接待的,但是一出手就是五百塊,更像是扮豬吃老虎了,也就自然認為少年有錢,而且看少年給錢的行為分明是賭場老手了,肯定不是第一次來,他們可沒道理不放有錢進賭廳。而少年自然暢通無阻進來了。
來到賭廳內(nèi)部,感覺都不一樣了,濃妝艷抹、穿著裸露的女郞、骰子撲克的聲音,自然還少不了客人的哀嚎謾罵得意狂喜,空氣中彌漫的酒色財氣讓客人沉醉其中,幾乎沒人注意到這個穿著窮酸的年輕人。
少年在賭場里走走停停,打量著獵物,很快,他鎖定了一個獵物。
位于一樓賭廳最中央的大賭桌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此時正送走了挑戰(zhàn)他的第四人,輸光了的對方臉上的失落、周圍人的叫喊夸贊讓他享受其中,而他桌前的鈔票此時已經(jīng)有好幾十疊,,足有好幾十萬,都是他今天一天的成果。
挑戰(zhàn)者離開了,對面椅子又空了出來,周圍人都在看著,卻無人敢上前挑戰(zhàn)。
他此時風頭正勁叫囂著:“還有沒有想上來挑戰(zhàn)的?”
這人看著圍看的眾人,眾人眼光閃躲,最終還是沒人上前,既然沒人來,他即使再不痛快也沒辦法,只能讓身后的服務員給打進卡里。
“服務員,把這些錢打進……”這人手上拿出一張卡,手伸在半空,卻有人打斷了他。
“和我賭一局吧?!币粋€白發(fā)少年打斷了他的話。
這人還想著哪個不怕死的還敢來,一看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白發(fā)少年,看樣子年齡都比自己小一點。
“你這個窮酸樣,你有錢嗎?別浪費我時間?!边@人毫不掩飾嘲諷道。
“我有一百塊?!鄙倌昶降f道,說著還從兜里就只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
這番話著實惹得全場爆笑如雷。
“這人是傻缺嗎?”
“這人想贏錢想瘋了吧?”
“一百塊,好多錢,老子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錢。”
……
少年看著別人的嘲笑鄙視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最后目光落在了坐在莊家的人身上。
“敢不敢和我賭一把?!鄙倌昕粗f家,自始至終他的注意力只在莊家身上。
莊家也被逗笑了,攤了攤手表示無奈道:“很久沒見過這么勇敢的小伙子了,說實話我真的想和你賭一把,但是啊,這個賭桌的規(guī)矩就是最低下注五百塊,真不怪我。”
啪!少年走向賭桌直接把一只手放在了下注區(qū)把眾人都突然嚇了一跳。
“一根手指五百塊,我輸這只手砍給你,你輸我拿走兩千五百塊?!鄙倌昕粗f家說道。
“喲,有意思。各位,想不想看我整點花活?!鼻f家自然不怕,問道。
頓時是整場的起哄。
“我答應了,。不過,我想到一個更有意思的,對賭五局,三局兩勝。我贏了你以后給我當狗,你贏了這三萬塊拿走。”莊家上來就玩了個刺激的。說著把兩沓價值一萬的鈔票甩在桌上。
“可以。”少年坐下,二人賭局開始。
周圍人越圍越多,很多人幾乎都預知了少年的敗局,想來看熱鬧。
雙方玩的東西很簡單,一人一個擲筒三枚骰子,由莊家決定每局比拼的是大還是小。
舉個例子,雙方搖的過程中莊家喊出這局比拼點數(shù)是大的時候,兩人同時停手,莊家點數(shù)比對方大或雙方點數(shù)一樣的平局都屬于莊家贏,對方的點數(shù)只有大過莊家才算贏。
去掉莊家贏一輸二的平衡規(guī)則后對少年著實很傷。
總結(jié)下來就是莊家有決定比拼大小的權(quán)利,贏或者平局都算莊家贏,只有少年點數(shù)碾壓才能贏,這種簡易的畸形規(guī)則對少年十分不友好。
在賭場混的大多都能通過手段大致?lián)u出偏向一邊的點數(shù),精確的“666”“111”不能,但是“456”“123”之類的還是不難的,而少年對面的莊家就是能夠搖出大概點數(shù)的人。
五局贏三局,在有這種手段的莊家手上,哪怕贏兩局也不是簡單事。
裁判說完開始后,兩人開始搖骰子,此時周圍的嘈雜聲漸漸弱了下來。之前嘲諷歸嘲諷,但到了這種時候每個人的人眼睛都死死盯著擲筒,莊家看著少年悠閑地搖著擲筒,在他眼中這個從始至終面無表情的少年已經(jīng)是他的一條狗了,他都差點開始想要讓少年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了。
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讓他跪下舔鞋呢,還是表演一下吃屎,亦或是丟出一沓錢讓他爬著撿回來呢,一想他竟然還有點糾結(jié)。
思緒回來,他手感正佳,突然眼神銳利了起來,大喊道“556,大。”
下一刻,兩人的擲筒幾乎同時落在賭桌上。
第一局就此進行到了一半,他已經(jīng)勝券在握。
“小子,這局賭大喲,有沒有搖到你心儀的點數(shù)呢?!鼻f家打趣道。
“還可以?!鄙倌晁砷_握著擲筒的手淡淡道。
“死鴨子嘴硬,就你這毛頭小子,估計連基本的手感都不知道。”莊家嘲諷道。
少年沒有對此做出回應,只是淡淡說道:“你先開還是我先開?”
“讓你見識一下賭神的功力?!鼻f家嘿嘿一笑,打開了吊著眾人的擲筒,果不其然和他說的點數(shù)一模一樣,他的手感上來就是做得到如此極限的操作。
“556,16點。”裁判在旁宣布。
“我去,真的是556,和之前一樣,張少今天手感無敵了呀?!?p> “就是,張少今天都沒怎么失誤,說是什么就是什么,真的好厲害。”
“臥槽,好極限的點數(shù),那小家伙真夠慘的?!鄙倌挈c數(shù)還沒打開,眾人就開始嘲諷起來,甚至不知怎的覺得這個不懂事的少年真的可憐,碰誰不好碰上今天手感這么好的張少了。
少年看著點數(shù)臉上看不出什么,一如既往的平靜。
“輪到你了,期待你的666?!睆埳俅嗽捒刹皇亲8?,夾在話里的是滿滿的嘲諷。
“你功力還不到家,不是三個六,不過也夠了?!鄙倌暾f著打開了擲筒。
裁判看著點數(shù)朗聲宣布:“566,17點。閑家贏?!?p> wdnmd真就只大一點,這個結(jié)果可讓眾人都傻了眼。
不過最為經(jīng)驗的還是要數(shù)莊家張少,要知道他今天手感正佳,能夠搖出的極限也就是556這種點數(shù)了,他是真沒想到這個少年的點數(shù)會這么變態(tài)。
“第一局我贏了,還差兩局。”少年倒是臉色平靜,看不出什么波瀾,這更讓張少抓狂:“你囂張什么,不就是湊巧嘛,還有四局,你輸定了?!?p> 張少看著少年,深呼吸全力讓自己平復下來,他竟然在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窮小子手里輸了一局,還輸?shù)娜绱藰O限,他接受不了。
“來,第二局,快點!”
“456,比大。”一番后張少手感依舊,不過因為心態(tài)的問題比之前少了一點,但不管怎么樣他對自己的這個點數(shù)依舊自信。
“456,15點?!鼻f家打開后裁判說道,又是這種極限點數(shù)。
“快啊,讓我看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比我厲害,給我證明一下你第一局不是瞎貓撞上死耗子?!睆埳僦焊邭獍航袊讨?p> 少年慢慢打開,這下輪到張少傻眼了。
“556,16點,閑家贏?!辈捅P一句話把雙方比分拉到了2:0,而這個0竟然是今天贏了一整晚的張少,眾人都看呆了,實在不敢相信這個怪小子能做到這種程度。
“老子不信了,第三局?!睆埳贇獾秒x譜,不是心疼三萬塊,而是這少年的不斷打臉讓他顏面盡失,他很不爽,現(xiàn)在他指向干一件事:以一波漂亮的三連勝,來粉碎這個少年。
“123,比小?!睆埳龠@次扣桌子的聲音極響,把在座除了少年的所有人都鎮(zhèn)住了,可以看出他生氣了。
“123,6點?!辈门行记f家點數(shù)時張少并沒注意,更合適的說應該說是他的眼睛自落桌就在少年身上。
“該你了。”張少臉色陰郁,只說出了這三個字。
“122,5點,閑家贏?!辈门性拕傉f完,張少直接暴走,站起身來就要打少年,幸好裁判和服務員拉住了,不然拳頭就落在少年臉上了。
“給老子松開,這家伙耍詐?!睆埳俳吡ο胍獢[脫,卻沒有辦法。
“張先生,請不要給我們添麻煩?!辈门械脑捊K究是讓張少停下來了,而少年全然不理會,仿佛鬧劇的主角不是他,拿走桌上的三萬塊就要離開。
就在他手碰到桌上三萬塊的時候,一只手死死按住了他“再跟我賭一把,贏了我那五十萬都給你,輸了,你兩只手給老子留下,敢不敢!”
不用猜,這種語氣這種話只有被氣炸了的張少做得出來。
“手松開。”少年平靜說道。
“你不敢,膽小鬼,不會是怕了吧,老子就知道你是慫逼?!睆埳僮匀徊粫胚^這種嘲諷機會。
“我同意,但是你要先把手松開,我才能騰出手和你賭?!鄙倌甑f道。
“算你有種?!?p> 張少坐在座位上,冷靜想著之前幾局,計從心生。
“比大。”到了這種時候張少并沒有被憤怒氣昏頭腦,反而冷靜到令人發(fā)指,這次他留了個心眼,不再說自己點數(shù)。
即使他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從之前點數(shù)輸了的結(jié)果來看,好像就是這么一回事,他不得不小心,畢竟這是他幾十萬都是他一晚上的成果。
“566,17點?!辈门行键c數(shù)。
張少在這種危難時候搖出了自認為極限的點數(shù),笑容已經(jīng)藏不住了:“小子,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從我喊點數(shù)的瞬間改變點數(shù)的,但是你失算了,你還是輸了?!?p> “你學聰明了,但是沒有用?!鄙倌甑f道,直接讓張少的笑容僵住了。
裁判的聲音隨后把他最后的希望也砸碎了:“666,18點,閑家贏?!?p> 又是大了一點,即使我沒有提前表明了自己的點數(shù),也是如此,為什么,究竟是為什么。
他想不通,但一切都結(jié)束了,這一切都和他無關(guān)了。
一分錢都沒有的他被移出了莊家的座位,因為腿軟直接被拖出去了。
看著空置的莊家座位,少年走到面前,沒有收錢,而是一屁股坐下:“一把定勝負,all in!”
這話著實嚇到了在座看熱鬧的所有人,這個眼前的少年以碾壓的姿態(tài)贏走了張少,又在這個時候平淡地說出這種話,是自大還是自信,眾人心里都有了定論。
而接下來上前的人,要么是抱僥幸心理想要以小博大、貪圖的人,要么是對自己賭術(shù)非常自信的人。
不過這一晚上,因為這一句話,不知道多少人輸?shù)纳頍o分文。
當閑家的時候還有所收斂,而坐上莊家位置后的少年,搖出來的點數(shù)只有兩個“111”“666”,這實在是無敵的程度。
即使在更換賭桌、擲筒、骰子,檢查了全身上下依舊如此,立于不敗之地的他也只是瀟灑了前半夜,到了后半夜,無人再來。
自此在章遠鎮(zhèn)流傳著這么一個傳說:一個平平無奇、身穿普通衣服的少年用一百塊贏了一百萬。
雖然自此再沒在賭場和章遠鎮(zhèn)出現(xiàn),但是過了很多年都有這個趣談被掛在賭徒的嘴邊。
“當年他能用一百塊贏到一百萬,我用五百塊贏到三千七百萬,不是問題?!?p> 后夜,少年走出了賭場,因為沒有VIP的身份,導致傭金抽成從百分之五變成了百分之十,少年也沒有在意,收場時賭場的負責人給他辦了張卡,扣除所有費用后的錢都在里面。
少年確定卡里的數(shù)額確實是一百零八萬后,干凈利落地離開了賭場,回到了之前停留的賓館。
用鑰匙開門房間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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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ly
為了讓故事早點進入高潮,我決定加快小說進程,盡我所能多更一點! 一天一萬字兩天一萬字都說不準,盡可能多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