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月出幾個閃身躲過了那藤蔓的幾次攻擊,發(fā)現(xiàn)原來是樹根。這里的妖怪,是樹妖……難怪這兒的樹都長得那么高大。
月出一動不動地看著對面一動不動的樹根,做好了隨時迎擊的準備。她無意過問樹妖為什么要傷這么多人的性命,但是不應該來招惹她,她明明只是從這兒一兩里地之外的道路經(jīng)過而已。
接著,無數(shù)的樹根朝著月出飛來,想要將她捆住,但是都被她躲過了。
“你不是人?”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同時落在了一根樹根上。
“就是你?!痹鲁鰶]有回答,而是看著樹妖又似自言自語。
樹妖頭發(fā)很長,直垂腳踝未束,在風中張狂地舞動。即使是在寒冷得月出都穿著臃腫的冬裝的天氣,樹妖依舊只穿著薄薄的一層輕紗,顏色是和周圍生機勃勃的大樹一樣的綠色。
“口氣倒是不小?!睒溲辉鲁鲢紤械恼Z氣激怒了,她美艷的臉變得扭曲起來,頭發(fā)更是向著四面八方飛舞。
樹妖站在原地,頭發(fā)卻變成樹根不斷伸長,像利劍一般朝著月出刺來。月出看著樹妖的手的和頭發(fā)從各個方向朝著自己飛來,她看著自己的兩只手,伸直了手指,這時,她的指甲快速地長長,變得比手指還長,朝著飛來的樹根抓去,樹根被抓斷了。
月出作為狐貍,早已知道該如何使用自己鋒利的爪子保護自己。
對方是生命頑強的樹妖,根和枝葉斷了很快就重新長了出來,再次朝著月出攻擊。月出不停地揮舞著自己的爪子作為砍斷樹根的利刃,樹妖似乎也看出來了就這樣一直攻擊月出自己也討不到便宜,于是在用頭發(fā)變成的樹根攻擊月出的時候,雙手也變成了樹根。但是和頭發(fā)不同的是,頭發(fā)是鋒利而堅硬的姿態(tài),但是雙手像是軟鞭一樣在空中甩得“啪啪”的響。
“雖然你也是妖,但是妖和妖之間是不同的,因為有差距啊。”樹妖的笑聲回蕩著整個樹林間,林子里的樹木似乎都回應她發(fā)出異常大聲的“沙沙”聲。
“哈哈哈哈……”得到樹木回應的樹妖笑得更加猖狂了,她覺得自己能夠很快地解決月出,把她作為新的戰(zhàn)利品向其她樹木炫耀,肯定比殺死來到林子的普通人更能獲得樹木們的贊賞和崇拜。
月出看了一眼狂妄的樹妖沒有任何的表情,她很淡然,從容不迫地抵擋著樹妖的襲擊。
因為樹妖的雙手如軟鞭一樣有韌性,月出得防范著樹妖用雙手禁錮住自己的雙手,于是避讓著。樹妖看在眼里,以為月出是害怕自己的雙手,于是心里暗自高興,變得大意了起來。
月出也看出了樹妖的大意,一個出其不意騰身前去,不停地揮著自己的爪子,將樹妖的頭發(fā)連連砍斷,轉眼就已出現(xiàn)在樹妖的面前。
“你……”樹妖才明白回來怎么回事,大吃一驚,月出不容她反抗,將右手插進了樹妖心臟位置,將其精元掏了出來,左手似刀斬向樹妖的腦袋。
“可惜了?!痹鲁鲆贿呎f著一邊張開右手,一顆大如珍珠泛著綠光的精元躺在她的手心,她冷冷地看向面前的樹妖用力一捏,泛著綠光的精元瞬間變成粉狀散落地上。
隨著樹妖腦袋發(fā)出“砰”的落地聲時,月出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生怕她又復活過來,畢竟樹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粗厣系哪X袋好一會兒也不見有有什么反應,月出才伸手輕輕地戳了戳樹妖依舊站起著的身子,身子倒在地上,變成了一截枯木。
到這時,月出才癱坐在地上,扯下已經(jīng)被樹妖割破的裙角將自己手臂和腿上的傷包扎起來。傷口很多,有深有淺,她沒法一一包扎。
坐著休息了一會兒之后,周圍的瘴氣已經(jīng)消失得差不多了。月出站起身來,看了看四周,打算原路出去的時候,卻聽到了微弱的聲音。她立即全身戒備起來,豎起耳朵聽著聲音來自何處,除了人的聲音,還聽見像是踩在落葉上的聲音。
確定了聲音的來源后,月出的一只手伸出爪子,朝著聲音飛奔而去,卻又及時收回了手:原來不是樹妖,只是一個渾身傷痕趴在地上動不了的男子。
“妖怪……妖怪死了嗎?”那男子看見月出掙扎著問出這么一句。
“嗯?!痹鲁鲈谑帐值臅r候就已經(jīng)收回了爪子。
“太……太好……了。”那男子蒼白的臉上露出絲絲欣慰的微笑,然后暈了過去。
月出探了探男子的氣息,還有氣。她站起身來看著四周,起先自己沒有注意到過這兒,看上去也才經(jīng)歷過一場大戰(zhàn)不久,很多樹枝樹干都有利器砍到過的痕跡。離男子趴著不遠的地方,有把已經(jīng)斷了的劍,帶著劍把,劍把上也有干涸的血跡。劍只剩下兩寸長,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這個男人……月出收回視線看著地上的男子,他身上的傷看起來像是被樹妖所傷,血跡已經(jīng)干了,近乎黑色。男子的傷雖不是致命傷,卻很是嚴重,右腿小腿的骨頭斷了,左臂上的傷口深可見骨,其余大大小小的傷不下二十余處。
月出打消了立即離開樹林的念頭,撿了些地上的枯木,架起了一個火堆。
火旺了起來,月出又往火堆里加了幾根柴火,朝遠離火堆的方向挪了挪,順便看了一眼那個依然昏迷的男子,他現(xiàn)在太虛弱了。
想到這兒,月出從肩上取下包袱,掏出了幾個饅頭,撿了根樹枝插上,在火邊烤了烤。
待饅頭稍微熱了一些的時候,月出就一邊啃著饅頭一邊等著男子醒過來。
一個饅頭下肚,看見男子的長長的睫毛動了動,月出知道他要醒了,將饅頭遞了上去:“你身體太虛了,但是我只有饅頭,將就著吃?!?p> “水,水?!蹦凶觿恿藙右呀?jīng)干得起皮的嘴唇努力地說道,然后努力地想要坐起來,卻感覺全身像是撕裂般疼痛,散架了一般使不上勁兒,痛得慘叫起來。
月出看著男子的樣子,想到他衣服上沒有什么口子,就沒有掀開檢查他身上是否有傷,現(xiàn)在看來完整衣服下應該也滿是傷。
月出伸手將男子扶著坐起來,男子痛得不停地吸氣,然后輕聲說道:“肋骨斷了?!痹鲁鲋坏脤⑹稚系膭幼鞣怕泡p。
男子靠著月出,伸出右手前去接水,右手卻控住不住地顫抖,月出只好喂他喝。
“謝謝姑娘?!焙攘怂螅凶泳駴]有最初那般恍惚了,還微笑著點頭感謝,月出示意他不用謝,自己也是機緣巧合才來到此處,之后又喂他吃了一些饅頭。
吃過饅頭之后小憩了一會兒,男子精神恢復了不少,雖然依舊臉色蒼白,但好歹能夠指導著月出將他斷掉的骨頭接上了。
之后男子就靠著大樹又閉上了眼睛,等著身上的疼痛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