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代言情

欲把心門渡

要了半條命的愛情

欲把心門渡 葉無絡 2999 2021-06-13 20:40:00

  在廖學玉離婚后的第三年上,她通過朋友認識了段杰。段杰是個瀟灑青年,長得不算高大俊朗,但身上就是有那么一股子文藝的氣質。用廖學玉的話說,就是那種窮窮的還拽拽的樣子。

  跟段杰好的那一年,真的是廖學玉人生里很快樂的一段時光。那時候,廖學玉的單位待遇還不錯,工作又很清閑。而段杰,大學畢業(yè)后就沒有找到一個穩(wěn)定的職業(yè),每月的收入大概只有廖學玉的一半。別看段杰工作不好,但卻是個多才多藝很能干的人。廖學玉就是在跟朋友一起去唱歌的時候被他的動人歌聲給迷住了。

  兩人愛到情濃,偷偷過起半同居生活的時候,廖學玉就擔負起了兩人絕大部分的開銷。段杰有一間二十多平米租來的小屋,只是廖學玉從不敢在那里過夜,再晚都要回到父母的家里。

  大約也是因為愛吧,有些清高的段杰對廖學玉幾乎是言聽計從,她說是什么就是什么。比如某次,跟段杰的一幫朋友在一起吃飯,酒足飯飽后,其中一個人提意晚上去他那里打麻將。資深麻精段杰一聽就兩眼放光,張嘴就答應了。這時坐在一旁的廖學玉,只用她的貓眼輕輕地瞄了他一眼,段杰立馬就把剛答應過的話吃了回去,說有事不打了。滿桌起哄,可那又怎樣,她不同意,他不敢去就是不敢去!

  廖學玉手苯,除了會煮碗面其它菜是一概不會的,但是段杰會呀。只要她說想吃什么,他就能給她做出來。比起下館子,廖學玉更愛吃他做的,因為飯菜里有愛的滋味。雖說廖學玉在家里,飯也一直是老媽做,但她不干活總是難免要被數(shù)落和埋怨的。而段杰做飯可就跟在家里不一樣,在兩個人的恩愛小世界里是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不會做飯如何,不洗碗又如何。段杰大不了就是嬉笑地打趣她幾句:“你個懶貓!要是真讓你捉耗子吃,你能把自己活活餓死吧!恐怕你也是這世界上唯一一只因為懶而餓死的貓吧!”

  每每這時候,廖學玉就嬉笑著伸出貓爪子去掐住正在洗碗的段杰的脖子,假裝兇惡狀地說:“你再說!小心我咬你!”然后她就呲著牙,真的在段杰的胳膊或脖子上咬一嘴,段杰夸張地喊著救命,手里還在勤快地洗著碗……

  吃完飯,他們就手牽手的地看電影去散步,或是在那二十多平米的小屋里,段杰彈著吉他唱歌給她聽,歌聲或溫柔或灑脫,那一小方天地都是美好至極的溫情……

  這樣的好日子要是不到頭就好了,要是能順理成章地結婚就更好了??僧斄螌W玉爸媽知道后,意料中的一萬個不同意。他們覺得段杰壓根不配自已家的二閨女,那怕她是離過婚的女人。段杰一無房二無車,還連個穩(wěn)定職業(yè)都沒有,那些唱唱畫畫的所謂才藝能當飯吃嗎?這個人甚至比原來的那個還窮!

  或許要能成為一家人,能喊一聲爸媽、女婿或兒媳都是需要特別的緣份的,而廖爸廖媽和段杰就是沒這緣份,甚至連眼緣都沒有,怎么見都見不慣。按照廖學玉的的性格,父母的反對在一開始都是不會奏效的,反而能激發(fā)她的另一種動力:一定要在一起的動力。

  某一天,仍執(zhí)著戀愛的廖學玉突然感覺到段杰有些不對勁兒。他抽煙總要上屋外去,說是不想讓自己抽二手煙,可從前一年他也抽煙,但誰都沒有在乎過這個問題呀。而且有時候段杰的手機響了,他就鬼鬼祟祟的瞄一眼便按了,卻從來不接也不回,問他,他就說是不認識的電話沒必要接;然后他的工作突然變得比以前忙了一點點;對自己好像更遷就了,沒原則地遷就……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太可怕,反正廖學玉就在各種的蛛絲馬跡里尋到了跟從前不一樣的氣息。她已經不再像跟陳宇龍戀愛時那樣沒心沒肺了。

  一天下午才上班不久,她在辦公室里突然覺得神魂不定,心臟突突跳得厲害。她像貓一樣敏感地判定了異樣的源頭,馬上請假回家,就回她和段杰的那個小屋。在出單位前,她還打了通電話給段杰假模假樣地說自己想吃他做的干鍋蝦,段杰自然一口答應了給做。

  廖學玉嬉笑撒嬌地說:“那我下班后去買了蝦再回來!對了,其他的配料還要什么?我一起買了!”電話里說得跟真的一樣。電話收線后,她立馬收起了笑容,打車回了倆人的小窩。

  她殺了個措手不及,小屋里果然除了段杰外還有別人,一個年歲比他倆都要大的女人,并且衣冠不整,被褥零亂。事后,段杰竟是那種拽拽的你愛怎么想就怎么樣子,并沒有向廖學玉認錯,廖學玉兩眼透紅,心如刀割!

  段杰的背叛幾乎要了廖學玉半條命!因為他從沒給過她任何解釋就消失不見了。嘴上強悍地說著分手卻在事發(fā)后一個禮拜就回頭去找他的廖學玉遭受了更大的打擊,段杰沒影了。房子本來就是租的,只要拿走生活必須品便可以抬腿走人。在相愛的這一年里,廖學玉只知道他是貴州ZY市人,具體住在那個區(qū)那條街她是不知道的。手機更是成了空號,電話卡一換,人也就一同人間消失了。

  直至今日,廖學玉一想到他心里仍隱隱做痛。明明是他傷害了自己,為什么還連個解釋都不給就拋下自己跑了?自己有嫌棄過他窮嗎?自己有對他不忠嗎?還是自己對他不夠好?是什么讓他像躲避瘟疫一樣消失掉?難道那些愛過的甜蜜對他都不值一提或者都是說來哄騙自己的?所以他才會如此狠心……

  太多太多的問題就像毒刺扎在廖學玉心里。她好些年都沒有再戀愛和結婚的打算,首先是心結難過,再是沒遇到對的人,她清楚自己的條件,高不成低不就。人家條件好的,自然也想找條件對等的,條件不好的,再找回來跟父母一起住豈不是重蹈覆轍。

  她恨恨地說自已經受夠了那種貧窮的愛情和婚姻,她不想再觸碰那種言說不清的不愉快,哪怕邊邊都不想碰。

  “如果在你跟何飛結婚前,他回來找你,你還會跟他嗎?”梁夢怡突然發(fā)問。

  “會!他敢回來找我,我就敢跟他!”廖學玉肯定地回答后又慘淡一笑:“只可惜他沒那膽量,從次再沒有在我眼前出現(xiàn)過!那怕他不是回來找我的,只是偶然遇見都沒有!”

  “難道你都沒有恨過他?”梁夢怡又問。

  “恨過呀!有時候我真的恨到想辭了職去找,那怕找遍世界都要把他翻出來。然后當面問問:你怎么能如此對我?。磕愕牧夹氖潜还烦粤藛??!你他娘的想走,想分手就告訴我呀!老子是從來都不會像那些藤一樣纏人的女人,你特娘的跟我玩什么失蹤?!問完了再狠狠的抽他兩個大嘴巴子……”廖學玉這么講著,臉上竟帶出一絲笑來,那笑分明有些苦澀。過了幾分鐘,她又再次自嘲地笑道:“其實自己心里知道,再怎么想找他拼命無非都只是想找到他,說拼命是假的!”

  朱紅院墻的角落有一陣風卷起,廖學玉就盯著那些被卷起的三三兩兩的葉子出神。那些愛過的人,恨過事,像風卷起的落葉,打著旋向她襲來。

  梁夢怡也沒有再說話。她和里廖學玉就那么默默地坐著,看著一樣的風景,想著各自己的心事。

  突然,已經一陣子沒說話的廖學玉突然恨恨地開口說:“他娘的,那個該死的李友清!要不是他出來攪合,老子現(xiàn)在還在當著單身貴族呢!”她說的那叫一個咬牙切齒,圓圓的貓臉上都帶上了殺氣。

  同樣懷著感慨,也半晌沒講話的梁夢怡被廖學玉突如其來的無厘頭怒罵搞得一愣,隨后忍不住爆出一陣笑:“今天我算了解什么是“躺槍”了!那…那…李友清真的是只替罪羊!也不知道他上輩子是欠了你多少……”她笑到說話斷斷續(xù)續(xù)。

  這時,剛才跑開了的那只藍貓又游蕩回來了,跑到桌子邊喵嗚著。廖學玉開心,一把捉住那貓的兩條前腿,順勢抱在了懷里。她撫摸著貓兒的毛,不講理地說:“怎么滴?老子愿意讓他“躺槍”,這算是看得起他!”

  梁夢怡故意笑著逗廖學玉:“人家就是想找個喜歡的女人成家,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沒毛病??!再說相親你也去了,怎么全算人家的錯?”

  “那是不一樣的!”廖學玉急吼吼地解釋到:“我只是去相親了,走個過場唄。再說我又沒騙過他,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誰讓他那么執(zhí)著?他要是不執(zhí)著,我家人就不會來逼我結婚,不逼我我就不會那么隨便就跟何飛那豬頭結婚!”這樣說著,她的神色又黯淡了下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