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幾日,溫容和小墨關(guān)系進展迅速,兩人如膠似漆地整天黏在一起,原想等玄七出來一起下去看看,幾天沒有動靜,他不敢多耗時間,凡間好幾年已經(jīng)過去,小煙終于有了機會,自然要湊上熱鬧。
沒了二人世界,小墨自然心生不快,對小煙都沒了好臉色,一路上,小煙自然放低了姿態(tài)。
溫老爺子相較之前,背逐漸彎了下來,精神依好,見孫子成了真正的仙人,老懷甚慰,是夜,胃口都大了不少。
玉帝的話,他組織了一番語言復述,其中也透露了自己的想法。
溫了川和歷秀如神往過仙庭,這趟聽了兒子的細細描述,感覺索然無味,還不如坦然入輪回。
老爺子欣慰地拍了拍溫容的肩膀,說道:“溫家有你,我們知足了。”
溫容雙目赤紅,看著親人的面容,深深印在腦海中,“如今我才是三品仙人,往后的修行我可能……”
老爺子一抬手,“我們雖然不知道你在天上的地位,想我溫家男兒自然不能久居人下,哪里都得要點實力啊。若我們離開了,也不用找我們,玉帝說的好啊,一切都有著因果,你不要干涉太多?!?p> “爸,您喝多了,我扶您去歇一會兒吧?!睖亓舜ú粯芬饪吹嚼蠣斪诱f這種冷清的話。兒子是成仙了,但是能取代自己身邊沒有兒女的孤冷嗎?
他們的思想自然有沖突,老爺子不想和兒子爭吵,這一瞬,溫容瞧著爺爺?shù)谋秤?,似乎更彎了一點。
老爺子看得通透,心中有遺憾,但也有彌補了。溫了川和歷秀如還身處世間名利場,心思更復雜,他不能多說什么。
服侍老爺子睡下,溫了川又坐回桌邊,給溫容倒了一杯酒,“在仙庭不知道你酒量長了沒有,咱們父子倆久違地喝幾杯?!?p> 歷秀如被溫重山的話鬧紅了眼睛,轉(zhuǎn)過頭抹了抹眼淚,“我去見見小墨,你可要好好待她。靜雪的事也交給你,我們插不上手了?!?p> 堂內(nèi)只剩父子倆,話頭不知從何說起。
第一次相見是從絕望到希望的飛躍,這一次,卻是希望回歸死寂的無奈。
“爸,別喝了,傷身。”溫容擋住溫了川酒杯,說道。
“爸爸我這些年別的沒長進,酒量倒是大漲。人間的酒比不上天上的吧。”溫了川瞧著溫容面前一滴未動的酒杯,感嘆一聲。
“我不喜歡喝酒,天上也喝得少。”
“哎,從你上次走后,我們都想著再看看你,你上次走得急,沒留個照片?!?p> “這次我多留一會兒,多拍點照片。”溫容心里有點堵。
溫了川拒絕了,撥開溫容擋住的手,飲下杯中酒,說道:“你爺爺說的對,其實上次之后他就勸過我們,知道你的消息,我們就該放下了,天上和人世終究是不通的。這次你說想帶我們?nèi)ヌ焐希覀冏匀桓吲d,但是去了又怎么樣呢?
天上終究是沒人世的味道。你也說仙庭的日子枯淡無味,我們又不是道士,哪受得了?輪回輪回,就是每一次都重來,才讓人珍惜啊。我和你媽就是個俗人,就想老了有兒子在身邊,有孫子在懷里,現(xiàn)在是享受不到了。我就想啊,來世我和你媽還能再見就好了,多生幾個子女,免得又發(fā)生你的事情……”
說著,溫了川的聲音就有些哽咽。望著眼前的父親在偷偷抹著淚,溫容愈加難受,他做不了什么,原本還想著給他們度氣延年,聽了溫了川的話,這想法自然作廢了。
“……兒啊,來世你不要來找我們,如果想做些什么,就把我和你媽的紅線牽上吧,這輩子我們過得不夠完美,來世再續(xù)……來世,我做女的,也來……”
說著,意識就有些模糊,溫了川的酒量不只此,但是情緒波動太大,自然醉得快,直接趴在了桌上。
溫容將他背到床上,等他睡熟才悄悄退出房門。
靜靜走到槐樹下,他一直挑著花期下來,起碼聞著香味心情會好些,此刻他反而有些煩膩槐花的香味。
背后突然傳來腳步聲,只瞧見姜靜雪俏生生站在身后,借著月光,見她雙眼紅腫,哭得有點狠。
“靜雪姐?!睖厝菪那榈吐?,不想說太多話,席地坐在樹下,望著房里歷秀如和小墨對話的身影,怔怔出神。
“你愛她?”
“我不知道。”
“但你心里有她?!?p> 溫容點點頭。
姜靜雪頓時癲狂起來,朝著溫容撲了過去,騎坐在他的雙腿上,捶打著他的胸膛,“我為你死過幾次,心里腦海里都是你,為能你和永遠在一起,我開始修行,我遇到瓶頸點香也沒她的動靜,在你們眼里我就是一個累贅?小容,告訴靜雪,你喜歡過我嗎?”
姜靜雪將一肚子的憤懣全部宣泄出來,想什么說什么,歇斯底里的瘋狂,讓溫容心疼不已,將她死死抱住。
“雪兒姐,給我點時間好嗎?過去十幾年我把你當姐姐,以后的日子,我們永遠在一起好嗎?”溫容改了稱呼,但是此刻被溫了川的話擾地心煩意亂,只是說完這些就不再動彈,目光呆呆地,又沉浸在無盡的哀傷中。
姜靜雪察覺到他的不對,將他的臉埋在自己的懷里,“溫叔叔說了什么?”
“爸讓我來世不要找他,他們不要我了,我到底應該怎么做?我才十八歲,我能做什么?我會做什么?就是個狗屁的三品仙,我什么都不是!”溫容低吼著,淚水打濕了姜靜雪的衣服。
姜靜雪心如刀絞,眼前她深愛著的男人,也才剛成年參加了一半高考的學生啊。
歷秀如和小墨突然聽到內(nèi)院傳來的沉悶聲,連忙出來一看。
小墨見溫容正抱著姜靜雪哭得正兇,一時間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心痛還是嫉妒了。
但是他需要好好發(fā)泄一下吧。上次他控制地很好,這一次,終究還是爆發(fā)了出來。她無父無母,就是被點化的墨,兩次被人間的親情感動。
歷秀如背過身,她和溫了川聊過很多,現(xiàn)在的狀況,了川都說了吧。
“兒啊,不是爸媽狠心,只是這么折磨一家人,實在太苦了?!?p> 這余下的親情分量,全都交給了溫容來承擔。赫然是不公平的,但是又有多少公平事呢?
嗜酒不然
寫嗨了,把小煙給忘了,罪過罪過,把她當看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