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時近晌午,胡燦再次來到了江邊的事發(fā)之地。
滿地的坑洼和大樹殘枝,許多地方甚至焦黑一片,遠處樹林被攔腰斬斷的大樹數(shù)不勝數(shù),
此時,正有許多村名在砍伐,想要小賺一筆,
唯一值得慶幸的則是一路走來的稻田蓄滿了水,稍加打理后,就可撒種子了,只是季節(jié)不對,還要等幾個月。
來到江邊,胡燦這才想到父親的小船還沒拉回來。
他在江邊尋找了半天,看見一片漂浮在江面的樹枝叢中有一個小小的物件,特別像父親小船的模樣。
江面只有微風吹過,水浪不大,可他卻不敢直接下水,昨天的事仿佛在他心里留下了陰影。
在遠處樹林中尋出一根長木,又找了根較小又找了根竹竿,打算做個獨木舟,蕩到漂浮物那里去。
一切很順利,風浪不大,飄在江面的樹枝叢離岸邊又不遠,很快他就來到了目的地。
一眼看去,果然是父親的小船。
他費了老大一番力后才把小船弄出來,半邊褲子都打濕了。
小船魚艙里還有幾尾大魚,可惜已經(jīng)死了。
胡燦將其扔會江中,然后收起半掛的漁網(wǎng),向下游駛?cè)ァ?p> 下游路過灣區(qū)三城之一的臨海城,胡燦想到若是自己父親中途沒有被發(fā)現(xiàn),那么最有可能是被江水帶到那里然后被攔截,因為龍江穿過臨海城就入海了。
他不敢想象自己父親若是被沖入海中,拿自己該如何尋找。
可就在他將小船向下游駛出一段距離后,他猛然看見了一匹大黑馬從江邊的一條小路上快速奔過。
胡燦瞪大了眼睛,他認出了這匹馬,就是昨晚那偷窺之人騎走的。
雖然當時夜黑看不清那人的面目,可高頭大馬他確實記得清清楚楚。
然而今日馬上之人是否是昨晚那人,胡燦就不敢確定了。
他果斷的將小船駛向岸邊,停好后,立馬追去。
昨晚夜色難分,他一定會跟丟,但今天可就不一定了。
馬兒跑的非???,胡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在自己的視野中越來越小。
但他卻沒有跟丟,始終讓它在自己的視野里。
馬兒跑了沒多遠,很快就來到一個山洞前。
騎馬男子下馬,走進山洞內(nèi),扔下馬鞭,拿起放在一塊大石上的酒袋仰嘴喝了一口,伸手抹掉嘴上的殘留后抱怨道:
“也不知道家主咋想的,盯著一個窮小子干嘛,他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山洞內(nèi)還有另外一名男子,這時他回答道:
“哎,沒辦法,誰叫咱們命不好。
對了,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快,不會是偷懶了吧?“
喝酒男子又飲下一口酒,他擺擺手,解釋道:
“怎么會呢天哥,今天那小子家關(guān)門閉戶的,我守了半天都沒人開門,死絕了一樣。
所以我就回來了?!?p> 被叫做天哥的男子皺著眉頭沉吟了半晌,又道:
“總之,家主交代下來的事兒,咱倆一定要辦好,說不定咱們就有進入秦府的機會?!?p> “對對對,還是天哥想的長遠?!?p> “四兒,稍會兒還是回去盯著,家主交代的事兒不能馬虎,知道了嗎?”
“好,聽天哥的準沒錯,來咱哥兩走一個?!?p> 胡燦也一路悄摸著來到山洞附近,他藏在一塊大石頭后面,偷眼看著山洞。
他再次看了看那匹大黑馬,確定了就是昨晚上那人騎的那匹,心里更加篤定了。
“說不定,昨晚偷窺之人也在洞內(nèi)?!?p> 胡燦如是想著。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那個被叫做四兒的男人從洞內(nèi)走了出來,他左右的看了看,然后走向一邊的灌木叢。
這里離灣區(qū)三城之一灣城已經(jīng)很近,又與胡燦家所在胡家村不遠,胡燦想到某種可能,他悄悄地來到洞口不遠。
他看見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在灌木的掩蓋下脫了褲子蹲了下去,然后嘴里嘀咕著什么。
胡燦也蹲下,悄悄地靠近了一些,耳中模糊的聽到幾句:
“該死的窮小子…家主也是……吃喝太…難受?!?p> “家主?”
胡燦心中暗暗低語,同時猜測到:
“這些人真的是來監(jiān)視自己的嗎?可是為什么???”
他不解。
旋即他心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不確定對方有幾個人,也不確定對方是普通人還是修煉者。
暗自沉吟了一段時間后,胡燦靜悄悄的遠離了這里。
他要做些準備,同時父親的事兒也不能耽擱,他不知道父親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也許此刻他正在某處等待著自己前去找他也不一定。
這些人沒有立即離開山洞,是不是說他們的目的還未達成,或者是收到了某種命令叫他們一直做某件事?
胡燦心中如是想著
回到小船??康牡胤剑鸂N重新起航。
江面很寬大,今天風浪也很小,視野開闊,非常適合尋找。
胡燦搖著小船一路沿水而下,速度很快,但胡燦觀察的很仔細。
他心里清楚的記得父親打魚時所穿的水衣是什么樣的,那可是母親親手縫制的。
然而過了幾個時辰他都沒有見到一點相似之處,倒是大條的死魚見了不少。
好幾次他都心頭顫抖的將小船靠過去,生怕那就是父親。
還好只是死魚,他一路經(jīng)歷了不少這樣的提心吊膽。
他也看見了幾具尸體,那害怕極了。
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泡的發(fā)脹的尸體,心里恐懼的要命,面容也幾乎難以辨認。
可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不是自己的父親。
因為他們身上的服飾看起來就非常的珍貴,胡燦猜測,沒有幾十枚金幣肯定買不到,所以定然不是自己的父親。
一路的擔驚受怕,胡燦卻始終耐著性子尋找。
時過正午他也將小船靠岸,盤腿休息了一番,順便將懷中的饅頭啃下肚中。
趁著間隙,他也修煉了一小會兒,在感覺精神飽滿后,這才又重新上路。
然而一路都沒有一點蹤跡,看著逐漸臨近的臨海城,胡燦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他漸漸的感到了恐懼,他害怕那種結(jié)果。
看著天色漸晚,臨海城諾大的輪廓逐漸靠近,他身處小木船,不禁凄喊道:
“父親,你到底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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